余辉位于Madriu-Perafita-Claror Valley,这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证的世界遗产地。
安道尔这个隐藏在比利牛斯山脉的小国吸引着会滑雪、远足、登山、攀岩的旅行者,以及科学志愿者们。摄影:JAIME ROJO
撰文:BROOKE SABIN
摄影:JAIME ROJO
我手中的小鸟,娇嫩如琉璃。我深吸一口气,专注地观察它眼睛上方的亮黄色条纹,认真思考我得到的指示:用手指牢牢但轻轻地握住它的双腿,将另一只手曲起来垫在下面。然后松开手。
我一松手,这只戴菊(欧洲最小的鸣禽)扑棱棱地飞起来,消失在比利牛斯山脉崎岖的山峰之间。
许多美国人甚至不知道安道尔这个国家的存在,而我就站在它郁郁葱葱的山地草地上。安道尔这个名字让人联想到一个神话般的魔法之地,精灵和仙女在其中嬉戏。但它是真实存在的地方,旅行者可以在这里对真正的科学研究提供帮助。
一只雌性岩羚羊和她的小羊站在山脊上。岩羚羊是一种原产于比利牛斯山脉的羚羊,能爬山。它们经常被徒步旅行者看到,也常被研究用的相机陷阱拍摄到。
非营利组织“地球观察”成立至今已有51年的历史,我加入了它组织的一个为期9天的探险活动,我们的团队由一小群志愿者组成。该组织向全球各地派遣善良的志愿者来协助研究,不管是意大利的考古还是南非的犀牛保护。
安道尔位于法国和西班牙之间,隐藏在比利牛斯山脉褶皱中。在这个小国里,生态学家Bernat Claramunt-López正在进行一项雄心勃勃的任务:多年来,他近乎全面地研究了脆弱的高山生态系统,研究对象从微观土壤生物到高耸的松树,以确定气候变化的影响。
虽然最明显的影响是冰川融化,但人们对气候变化对植物、动物及它们错综复杂网络的影响却知之甚少。他的研究结果估计会影响安道尔及其他地区的保护政策。
但是Claramunt-López无法独自完成研究。他依靠被称为公民科学家的志愿者。自2016年他的项目开始以来,志愿者们已经贡献了约15000小时的工作。他说:“更多的人参与到这个领域意味着获取更多的数据,而在科学领域我们需要数据。”
对他来说同样重要的是有机会打破科学与公众之间的壁垒。Claramunt-López说,仅仅通过科研论文传播研究是不够的。“我可以直接向社会分享我所知道的,或者我们在这个项目中发现的东西。”
亚布尔山谷(Rialb Valley)是一处受欢迎的徒步旅行目的地,首席研究员Bernat Claramunt-López在此测量树苗,以评估黑松和苏格兰松在不同海拔的生长情况。图源:TRICIA HARRIS
志愿者 Tricia Harris 检查了一个巢箱,看是否有鸟类在里面安家,最终帮助确定鸟类的繁殖模式是否正在发生变化。图源:ORIOL PALAU
对志愿者来说,他们无需遵照传统旅游线路,而拥有新的探索机会,同时也获得与不同背景的人建立联系的机会。虽然背景不同,但现在大家都在为以保护地球为目标的研究做贡献。换句话来说,这是有目的的旅行。
湖泊、河谷和山峰
安道尔这个近469平方公里的国家的高度似乎比它的宽度要大。由于没有机场,也没有火车站,我在巴塞罗那跟我的志愿者同伴见面,参加2021年9月的探险。Tricia Harris是伦敦一家高科技公司的项目经理,Tim Hoffman则是在马萨诸塞州列克星敦为美国海军制造零件的工程师。他俩都接种了疫苗,戴着口罩,穿着准备登山的登山裤和靴子。
两人都是志愿旅行爱好者,但都没有去过安道尔。在2017年第一次参加这种探险之前我对这个地方也毫无了解。当巴士驶入安道尔,我们被翠绿的群山环绕,我想知道一个如此古老而美丽的国家怎么没能被美国人的旅行雷达捕捉到。
黑松树覆盖着奥尔迪诺(Coll d’Ordino)。由于气候压缩,山地是研究气候影响的好地方,因为环境条件在相对较短的距离内变化。Claramunt-López 说:“这些变化更容易看到,我们只需要爬上去!”
在进行所有研究的奥尔迪诺生物圈保护区,植物繁茂。在这里有一种常见的植物叫做阿尔卑斯玫瑰,但它是杜鹃花属。
杂草覆盖着索森峡谷自然公园(Sorteny Valley Natural Park)的石坡。这座设了两处研究点的公园里有800多种植物。
安道尔于1278 年建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官方语言是加泰罗尼亚语的国家,也是唯一一个共君体制国家。它由西班牙乌格尔主教和法国总统正式领导,尽管现在大部分权力掌握在民选议会手中。
凭借其参差不齐的山峰、森林覆盖的山谷和晶莹剔透的冰川湖,安道尔确实吸引了一批游客,大部分来自其他欧洲国家。他们中的许多人去滑雪或徒步旅行,有适合家庭的下午短途旅行,也有多日徒步旅行。山间小屋便是多日徒步中质朴的住宿处。
文化遗址,如鲁尔之家博物馆(Casa Rull),是 19 世纪末至 20 世纪初乡村生活的时间胶囊;1842 年的罗塞尔铁匠铺则是了解该国艰难过往的窗口。在首都安道尔城你也可以找到现在的奢侈品,那里还有南欧最大的温泉浴场,以及大把的低税购物机会。
但对于 Claramunt-López 来说,安道尔的魅力在其自然景观。Claramunt-López今年53岁,身材偏瘦,从小在加泰罗尼亚长大,一直在比利牛斯山脉漫游。 “我学习生物学是因为我想在山上观察鸟类、植物和自然,”他说。
现在他是欧洲山地研究网络的协调员,也是巴塞罗那自治大学的教员、巴塞罗那自治大学生态研究和森林应用中心研究员,每年,他在会安道尔带领进行大概九次探险。
探索高山的生物多样性
在第一个工作日,太阳升起之前我们就在安道尔西北部的石头村庄埃尔塞拉特醒来,家庭经营的布林格酒店是我们的大本营。与 Claramunt-López 和两名现场技术人员——来自西班牙阿利坎特的生物学家Jana Marco和来自加泰罗尼亚的Oriol Palau一起,我们在背包里塞满了一天的必需品:卷尺、网、绳索、杆子、卡尺、笔记本、电脑和三明治。
因为这是疫情停摆后的第一次考察,而且志愿者人数少于平时的八到十二人,所以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
为了覆盖更多的区域,我们选择一名志愿者与一名科学家结对,处理不同的任务。Marco和我负责小型哺乳动物。我们必须检查一个安装了人道活体陷阱的地块,以评估动物的多样性和丰富度。沿着一条几乎不足两车道宽的曲折公路行驶,我们来到一片有小溪穿过的草地。我跟着Marco跳过小溪,她的黑色马尾辫在跳动中摇摆。之后我们到达了36个陷阱中的第一个,这些陷阱沿着光滑的、覆盖着露水的山坡排列着。
一只雄性的雞在安道尔的树林中漫步,公民科学家在那里正帮助记录和保护生物多样性。
无茎蝇子草是一种常绿野花,长在奥尔迪诺生物圈保护区裸露的山脊上。
帕斯底拉卡萨小镇附近,黄色的头巾百合绽放,散发着独特的麝香气味。
我们每人走一条线,寻找藏在岩石堆或草堆附近的金属盒子,然后寻找一扇关着的门,这可能意味着里面有动物,比如花园睡鼠或雪田鼠。过了几分钟,我兴奋地喊“这门关着!” Marco冲过去,轻轻地打开。唉,陷阱是空的,其他的也是。Marco有些失望,但无所畏惧的她带领大家上山,来到了当天的主要研究地点。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一个高海拔高原。它坐落在闪闪发光的冰川湖附近的林木线上,从这里我们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奥尔迪诺生物圈保护区。这个约85平方公里的保护区因其生态多样性和对胡兀鷲等濒危物种的保护而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认可。
我们首先把远程摄像机收集起来,以防在冬天损坏。之后将对照片中捕捉到的动物的数量和种类进行审查,它们可能是赤狐、羚羊、獐鹿、野猪、土拨鼠和散养的马。
遥远的相机陷阱一共有五个,为了每个都查看到,我们在山顶上穿梭,在陡峭的地方摸索,抓住一簇簇的草或岩石的边缘把自己拉上去。当我在一个特别粗糙的地方犹豫不决时,Marco抓住了我的手,扶着我稳稳地走过
在安道尔东部,赛图特峰(Pic de Setut)高耸入云,海拔约2743千米。
然后,我们找到了用金属测树带包裹的黑松树,记录它们的生长情况,并检查鸟巢盒子,然后沿着湍急的溪流向下走,在草坡上跟团队汇合。
Marco有特殊鸟类绑扎许可证,她向我们展示如何设置防雾网。然后她按下鸟鸣录音的播放键,我们就等着。但这并不需要很长时间。很快我们捕获了一只戴菊和两种稍大的鸣禽——一只煤山雀和一只黑顶林莺。
在我们的注视下,Marco给它们系上了金属身份识别环,检查了羽毛,测量了体重。她还吹了吹鸟的腹部,露出裸露的皮肤,这样她就可以评估鸟儿的脂肪和肌肉水平。我疯狂地把所有信息写在一个笔记本上,然后Harris、Hoffman和我轮流放飞一只鸟。每一次看小鸟飞向自由,都感觉像魔法一样。
一场科学的探险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轮流合作,在接手剩下的研究地点时,我们分开,重新组合。徒步、测量、记录,我们发现自己陷入了某种节奏,其他的烦恼都消失了,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队友和群山。
每天晚上在酒店用餐时,我们都会品尝当地的特色菜,比如trinxat,一种土豆卷心菜猪肉杂烩,还有加泰罗尼亚式焦糖烤布丁,一种类似奶油蛋羹的甜点。用餐期间我们会总结一天的收获。
Harris和Marco向我们讲述了他们的鸟类盛宴,他们在两小时内给20只鸟做了标记。Harris说:“出现了这么多鸟。甚至在我们收集捕获的鸟儿时,它们还不断飞来。”Claramunt-López和我描述了一种测量树苗时听到的神秘的嗖嗖声,让人感到周身发冷。(一个精灵的形象在我脑海中闪过。)而说起那只每天都在同一个陷阱里出现,舒服地蜷伏在棉花床上的花园睡鼠,我们都笑了起来。
我们惊叹Hoffman仍在膝关节手术的术后恢复阶段,却对艰难的 地形适应良好。可能是因为科学家们的眼中似乎从来没有障碍,只有机会。他们的热情极富感染力。
马杜洛河流经Entremesaigües村附近,该村位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的马德留-佩拉菲塔-克拉罗尔谷。
景天和苔藓为索森峡谷自然公园增添了鲜艳的色彩。
索森峡谷自然公园的游客可以自行探索其11平方公里的山区,也可以在导游的带领下去看野生动物和冰川湖。有一间小屋能提供食宿。
Marco说这次探险“不仅仅是科学;也是与人相处的科学。”“我认为这种结合非常完美。”
群山中点缀着几座历史悠久的教堂,休息日,Claramunt-López带我们去了其中一座,让我们感受了一下安道尔文化。圣科洛马教堂建于8世纪至12世纪之间,其简单的石头建筑中有一个特色的圆形钟楼,曾是一种与其他山村交流的方式。精美的室内壁画于1930年被拆除,现在已经被修复。
到探险结束时,我们已经爬了12座山,取回了60台相机,观察了108个巢箱,标记了35种小型哺乳动物,给74只鸟类绑了识别环,测量了1000多棵树。我们很累,但也意外地更有活力了,因为我们知道自己的努力是有价值的。
Claramunt-López表示,这项研究中已经开始出现一些趋势。土壤微生物活动似乎有所增加,这意味着更多的碳被释放到大气中。此外,海拔高的地方更冷,风更大,树木的生长速度却比较低海拔的树木更快。这两种情况都可能由气候变暖导致,至少是部分原因。
最后一天,我们穿越一个宽阔的山谷,那里树叶的尖端刚刚开始变得火红。我想起了我们走过的风景,我们看到的野生动物,我们了解到的文化上的细微差异 .
虽然这次探险不到两周,但它却影响持久,而且不仅仅是在研究方面。Hoffman总结得很好,他说这次探险给了他“关于如何生活的新见解和灵感”。
事实证明,安道尔可能的确是一片有魔力的土地。
(译者:七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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