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光煜 编辑/郑涵

小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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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成都日报锦观“书香成都”刊登第一篇读者来稿:

《千里之外是敦煌》

作者:光煜

成都距离敦煌大概有2200多公里,这两千多公里的路我走了好多年。

人生一晃就到了中年,单位新入职的90后小孩都管我叫叔了。在这帮孩子眼里,我可能差不多是个“怪蜀黍”了,呵呵,但二十多年前,叔也算是一个文学青年。

那时候,我的理想是做一个诗人。

二十多岁的年纪,读武侠,剑走笔锋,豪情万丈,便想着要去那大漠孤烟下寻找吹箫之人。用现在小屁孩流行的话说:“叔,你很仙。”确实,那时候的敦煌,成了叔绕不开的地方。这个处在祖国版图边陲上的小镇,暗合着文学的处境,那便是边缘了。

激情燃烧的年代里,理想明显大过天,但口袋里却没几毛钱。去敦煌坐的是最老式的绿皮火车,哐啷哐啷摇二十多个小时都还到不到,因为必须得先到兰州,然后再从兰州辗转到敦煌。坐在闷不透风的绿皮车厢里,我想可能敦煌执意是要让每一个朝圣者,用长途的艰辛来换取回报。

我那时喜欢画画,二十多岁的年龄,感情往往充沛却又脆弱不堪,于是便把愁和苦画进画里,写进诗里。到达敦煌的时候,刚过中秋,但朔风却已经是铺天盖地了。晚风起来时,夹着细沙,吹得脸生疼。连沙漠的月亮,也特别清冷。洞外是万里无人的寂静,洞窟里的一切,却是另外一幅天地。

画画之人,大多有敏锐的色彩视觉。唐时色彩的热烈,驾驭着瑰丽的绚烂;到了五代,便渐渐开始转于精细,由炽热走向温和,色彩也渐渐开始趋于沉静;到了元代的作品,色流中几乎快见不到红色了。如今能回想起的色彩,大致就是这样的一个变化。但当时,已足够让我辈惊艳。据说把莫高窟的壁画连起来,足足长达六十华里,也就是大概30公里的样子!让我们这些年轻的后辈小生惊叹不已。

其实这么多年,敦煌也就只去过那么一次。

穷学生的时候没有钱,去不了。等有了钱的时候,我已经没时间了。但敦煌留给我的感悟却随着自己年纪的增加,一点点往上递增。如今我经常闲暇时坐在成都的老茶铺里跟年轻人吹壳子。壳子里吹的全是自己的人生阅历和感悟了。年轻人些也喜欢听。

但年少时,当然看不懂敦煌的。眼里见的,心里念的,那只是色彩,只是画面。以为到了敦煌,就有了情怀。如今人到中年,世事沧桑,经历了命运的浮浮沉沉,才懂得:敦煌,将人性神化,付诸造型,又用造型引发人性。看莫高窟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

如果我年轻时做成诗人,现在就在灯下写诗了。千里之外的敦煌,那些动人的思念之作,便是一寸相思一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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