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最平凡的你#这是我遇到的一位平凡的60岁四川农民工在深圳打拼的故事,他靠自己一身好手艺,每天提着各种工具出入于深圳的每一条街、每一栋楼盘,干着最脏最苦的活儿……如今年入35万元,他说再挣10年挣够500万元就回老家农村,种1亩地,和老婆一起颐养天年……

那年月,捅厕所可是个费劲的活儿

这四川农民工两口子,在深圳靠手艺捡零活儿,一天收入达1000多元

和他的认识,缘于一次生意。我家在3楼,楼下2楼和一楼是门面和超市。整个3楼是属于社区的空中花园。楼上老有人丢垃圾下来,我就把阳台跟厨房连通起来做了个顶棚。但一下雨就灌水进来,以前装修时没设计好,空调管从阳台直通到花园,导致楼下阳台每次下雨都引水入室遭水灾。

以前,找过两批师父来都没弄好。于是,我想找个高手来彻底把它弄好。小区里已经见不到牛皮纸广告了,我去找物业保安叫他推荐一个师傅,保安给我翻出了一个手机号码说是有个四川张师傅在这一片区做防水补漏、室内装修等业务,手艺特别好。

电话打过去,是个女人的声音,一口熟悉的带有一点卷舌的四川自贡乡音。“老张正在干活儿,我叫他吃完午饭过来看看”。13:00,老张带着工具箱过来了,卷尺、角尺、三角尺等光测量工具就有5种,我一看便知道这是行家。老张自己带了根伸缩梯,60岁的年纪跟20岁的小伙子一样敏捷,嗖的就上去了。量完尺寸告诉一共6.5个平方,如果顶棚和阳台防水都要做好,连材料人工一共需花2000元。

说实话,我对这一行也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还价,乱砍了一下:“就1600元吧,我问了很多人,对行情还是了解一些。”他居然同意了,并承诺质保5年。速度快速,谈好生意。14:00老张老婆便开着长安面包车拉着材料和工具过来,电钻、冲击钻、气钉枪工具齐全,材料说是防火防高温的SBS改性防水卷材。

老张上架,出来时唯独忘记带扫帚,我说我去给他拿一个来。他说懒得跑路了,说话之间直接用长满死茧的双手当扫帚,几分钟就扫完窗顶和雨棚上的垃圾。他老婆负责在下边裁取材料并递上去,几十斤的材料他老婆一只手就能托上去。

17:30,工时3个半小时就结束。老张让上去我检查,我上那绳梯有点吃力,他把每一个角落、每一条缝子给我拍照下来让我确认,同时叫我放心5年内若有任何漏水问题,他会免费来维修。“万一你不再继续干了咋办?”我有点担心。“这你放心,我在这周边已经干30年,我这张脸每个物业管理处的守门大爷都认识。我若不在了,其他人还会接这个电话!”

凭着他老实巴交的一张老农民工的脸和信誓旦旦的诺言,我选择信任了他,当场把1600元现金数给了他。后来有熟人说老张坑了我,其实连人工800元都够了,在这个小业务上他至少赚了我800元。这样算下来,他一天加上上午半天干的活儿,全天收入起码在1500元左右。

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怪他,一则因为我自己不懂那些活儿,生意是愿打愿挨;二则自从那之后我的阳台确实再也没出现过漏水的现象,他帮我解决了实际问题。还有后来,我俩熟了后,他来帮我捅了几次马桶和厨房下水道,又弄过两次门锁,都没收我的钱。

如今小区规范了

他在深圳已经捅了30年厕所,找干最脏最累的活儿干学得好手艺,如今已经买两套房

当天,老张两口子干完活儿、收拾好工具已经接近晚饭时间。我准备请他们去街上的川菜馆喝酒,他觉得不好意思,我以四川老乡的身份再三邀请后,他俩口子终于答应回去换身衣服再出来。

我俩从开始的彼此生疏客气,到一盘油炸花生米,一杯小酒下肚,便开始叙乡情、聊他来深圳的经历。老张给我说了实话,他说我们周边几个小区的香港人都特别多,只要把事情干好人家出工价都挺大方,所以也不好给我私自降价。

30年前,他就来到深圳打工。最开始在建筑工地,后来发现捅厕所、修门锁也能挣钱,他就和老婆每天去给人家捅厕所、修门锁。那时,捅厕所挣5元一次,他进各种楼盘,到处去贴电话广告,那时没微型电机和捅厕所的智能工具,完全靠手拿一根铁丝和软钢管去捅。

有时,他们还给环卫去清理过下水道,那种臭味太难闻,人一下去有时连气都出不出来。每天回到家,浑身一股下水道的味道,虽然每天又脏又累,但这种活儿很少有人愿意去干,工钱挣得也高。到2012年,他给儿子在成都买了一套大房子还买了车子,给女儿在宜宾也买了一套房。

弄下水道可是个苦差事

如今除了捅厕所、搞防水装修等活儿,他还有另外3种创收方式,年收入达35万元

老张说,捅厕所是他的老本行,搞外墙防水和卫生间、厨房等装修,是他近10年学会的,但自己的手艺在业内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但由于这种活儿不稳定,有时一天接好几个,有时一天一个也没有。他们同行中有些年轻人一没活儿了就坐在一起打牌喝酒。

为了保持收入持续稳定,老张没闲下来,只要能挣钱便有啥做啥。在这个行业中做久了,他发现有很多赚钱的门路。

(1)有时,给人家搞装修时顺带推销马桶、油烟机、碗柜、消毒柜、灶台等业务赚取5%左右的提成。

(2)他与批发市场卖油漆、涂料等装修材料的老板关系搞熟悉,自己去拿货总会比别人更便宜。于是,有时他也给同行介绍材料购买渠道,这个也能拿3%—5%左右的提成。

(3)有时干完活儿,顺便就问问客人家中有没二手家电要卖,要卖的话他就收了拉到二手市场去再倒点差价。干完活儿,再把一些边角材料和废品捡走,能用的选出来以后再用,不能用的就去卖废品。

这样辛苦一年下来,两口子挣35万元还是不难。这几年深圳各物业管理都很规范,到处贴广告不可能了,但很多物业管理处都有老张的联系电话,业务随时也会来。从2020年开始,疫情反复无常,但深圳的防疫管理很精准,一般封控会精确到某一栋楼,其他区域只要有48小时绿色健康码基本都能进出,所以老张坚持每天都做核酸,保证自己可以随时通行。他和老婆自己租的城中村房屋,在去年只出现过一次疫情被封了14天没干成活儿,其他时间都正常干活儿。

老张两口子天天开车揽活儿

准备再干10年回老家农村,开始养老生活

老张讲他这两年没有以捅厕所为主了,主要是搞内外装修,目前还没有出现与客户因为质量问题扯皮的事。他给一些老客户有时会提供免费捅厕所,不过现在有专用工具了捅厕所比以前容易多了。他口碑一直很好,大家都会在业主群帮我宣传拉装修或买东西的业务。由于年纪大,上外墙有时有点危险,老张从老家农村又带了4个年轻点的农民工,他当师父带着他们一起干这行。

老张讲他现在孩子们都成家立业了,前些年挣的钱几乎支助了孩子们,这两年又存了有100多万元。因为自己和老婆没有买社保,老了怕得病;所以他俩准备再干10年,10年争取挣够500万元存银行用于养老。干到70岁了就跟老婆回四川自贡老家农村,那里山清水秀,自己种1亩地,上季种小麦、下季种水稻,再养一头年猪、喂几只鸡鹅,一家人衣食无忧,也不再去挣钱了,颐养天年!

我问老张以他目前的口碑活儿还可以做大,为啥不学别人开个公司专门搞这个?老张笑说:“你看我像当老板的料么?自己不懂那些,知道把干活儿干好挣点钱就行,我们农民当不好现在的老板!但我们在这行干得久,也不会担心没活儿干!”

经常也收二手货创收

结语:

跟老张这一顿饭,作者林海感觉从一个农民身上悟出了很多人生启迪,需要跟大家一起分享。时下,很多打工者、生意人、创业者都说钱不好挣,在疫情之下更失去了目标与方向,为啥他一位平凡的60岁农民工,却干劲十足,并对自己未来有着明确的规划?

林海总结九个字:“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当我们在一个行业干久了,无论高低贵贱,只要爱上这个行业,钻进去后让自己变得更专业时,就会发现更宽更广的挣钱路子,也永远不会失业。

老张也许只是更多穿梭于城市大街小巷中农民工的一个缩影。他们没有太大的抱负,挣钱的目的很单纯,就为了一家人生活无忧和看病就医有安全感,知天命识时务;靠双手拼搏过、奋斗过,但却又能找到来时的路,人生有始有终!他们是很平凡的人,但他们却让我们来自内心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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