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40多度高温天,我们民俗摄影一群人调整方向,走进中条山区采风,在莽莽大山之间穿行,山风吹拂,精神自然愉快,行至一个山包之上,道路另一侧灌木上不知名的小野果吸引了我们的注意,下车拍照的时候远望对面山头,树荫里忽然看到了几间旧民房,一层薄薄绿草覆盖下的石头山上,自然条件可想而知,难道山巅之上还有人能够生活?带着好奇我们找到了山脚下一条小道沿山而上,想一探究竟。

窄窄的山间水泥道路仅能容纳一辆车子通过,沿着盘山道路行驶心中很是担心路遇车辆如何会车,20分钟后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迎面下来一辆机动三轮车,开车的大哥朝我们挥手示意倒车,在一个稍宽的地方小心翼翼的避让开,大家急切的向他打听着山顶村庄的情况,大哥说:“山顶小村子现在就是3户人家,再走8里多路就到了,后边没有啥情况,一条道路直通山上,尽可大胆放心上山,只是山间道路崎岖,还需小心。”登上山顶,脚下的山路消失在了一片树林里,想必里边就是看到的那个神秘的小山村。

小树林里甚是凉快,沿着山坡转了一个U型的弯道,一排黄土砖瓦建成的旧民居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帘,3人下车正在观察情况,忽然一家门楼里跑出了一只小羊,紧接着一位穿着红衣的大姐追了出来,大家连忙上前帮忙拦住了小羊,大姐抱起小羊我们才看清了她的模样,一张紫红色的脸上写满了笑容:“你们是来旅游的吧?吃饭了没有?到家里喝点水吧。”简单的问候算是欢迎了大家,随后我们向她了解到了小山村目前的状况。

大姐说这个山村叫斜沟南,她不是原住民,听说以前这里有百十口人,前些年都搬迁到了山下,村子里目前算上她家是3户人家,一家人赶牛,一家人赶羊,她们家是“顺手牵羊”发点小“羊财”。

热情的大姐将我们带到了她现在生活的地方,也许是很少有人来的缘故,大姐非常健谈,一边收拾家务一边和我们继续聊天,告诉我们说她今年快60了,老家是邻县永济市农村,5年前亲戚介绍他们两口子来到上山帮人照看花椒地,他们有一儿一女,现在都在外打工,自己身体健康,还能干点活,便接受了这个差事,主家在这里种植了上百亩的花椒地,给他们的任务就是看护花椒,除草管理,一年给他们5万元作为打工的报酬,小山村分上下两排巷道,他们住的这排当时山村最好的建筑,共有12户人家,他们选择了最好的一个小院住了下来。

农村人到哪里生活都一样,这位大姐说区别就是从平原“高升”到了山顶之上,刚来的时候感觉还是有点寂寞,甚至有些急躁,原住民赶牛赶羊的两户分住在山坡两端,平时也是住在山下,只有到了白天才上山一趟,为了还原农村生活,大姐和大哥便养了一只小狗为伴,还有土鸡和大鹅,将这个缺少生机的山村又重新热闹了起来,鸡鸣鹅叫犬吠,成了一个田园山庄。

大姐大哥是个能行人,头脑灵活又勤劳,每天去百亩花椒林里干着活的时候,单调的生活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走过山坡山沟几乎看到的都是丰茂的野草,便萌发了养点羊增加收入的念头,前年花了2万元买下15只羊,开始在这里放羊算是“顺手牵羊”,两年后的现在除了卖掉的羊现在已经成成了40多只的羊群了,算一算能值5万多元,加上看护花椒领的工资,一年能有10万的收入,对于现在已经中年的他们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事情了,两口子也是比较满意了。

平时两口子相伴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得自由平淡,今天大哥开车下山拉饲料去了,就是我们在山路上遇到的哪位大哥,大姐一个人在家里照顾羊群。

大姐两口子很善良,家里还帮着另一位村民照看着一群羊,这位村民住在山下平时很少回家,一群羊便交给了他们照顾,两群羊养在一起,放羊却是分开的,所以每天大姐要跑两次把两群羊分别赶回家。

大姐养的羊叫波尔山羊,是个非常适合山区养殖的好品种,山羊吃的是鲜美的野草喝的是富含矿物质的山泉,肉质鲜美,很受山下市场认可,销售上不愁卖,几乎就是个抢手货,到了卖羊的时候,羊贩子就会电话联系上山拉走。

大姐说他们在老家还承包了10多亩地,种的还是小麦和玉米,最近下山把小麦收完了种上了玉米,来回一次百十里路,平时几乎是不回家的,他们在村子里人有人缘,浇地下化肥都有乡党帮忙,人就是这样互相帮忙,利人利己。

今天大哥下了山,给羊要粉些饲料才能拉回来,需要半天的时间,大姐在家里照顾好羊群,闲不住的她又提着袋子拿着竹竿要去打点山杏,她说现在山杏正是成熟季节,村民们搬迁走了吃的人少,大多数都落在了地上,她把杏核收获回来能卖2元钱一斤,也是个不错的小收入,每年也有千十元钱进账。

我们跟上大姐上了村后的山坡,看到了好几棵老杏树,一元钱硬币般大小的山杏挂满了枝头,黄澄澄的十分漂亮,大姐介绍说:“这是山里的野杏老品种,果子不大味道很特别,吃在嘴里是先苦后甜,余味无穷,如同品味生活,偶尔有山下游人上来我都要摘点送给他们品尝,你们今天来了算是有口福。”

大姐用竹竿把高处的山杏敲了下来,收拾在一起,然后在下边又摘了一些完好的杏子放在了上边,说是要送给我们带回去。

走出山坡上的小树林遇到了大姐养的大鹅和土鸡,它们正在草丛中觅食,让我们吃惊的是原本攻击性很强的大鹅看到我们却跑得很远,大姐说出了这样一件事情:“这些大鹅是我前年从山下买回来的小鹅,总共5只,有2只母鹅3只公的,去年开始下蛋,不想去年秋天被人偷走了一只母鹅,剩下的这只下蛋母鹅可能是受了惊吓,很长时间都不下蛋了,想起这事就有点生气。”

丢了大鹅在3户人家的村子便是头等新闻大事,瞬间便传遍,大姐说:“那两户村民人很厚道,直接就排除了可能,刚开始我还觉得是山里的野兽干的坏事,可是邻居提供了这样一个情况,放牛的时候曾经看到过有两个人骑着摩托车进了村子,不长时间又离开了,就有可能是山外人来干的这个事情,要不就去报警要不就骂骂街,自己出出气,可是我觉得不值,报警是个小事情还浪费公家人的时间,骂人的事我也干不来,丢了就丢了,想吃鹅肉说话,我把公鹅送给你,顺走我的下蛋母鹅就是坏良心,再说了山路危险,慌慌张张逃跑别出个啥事情。”说完,大姐看着那4只大鹅,发了好一会呆,看来大姐还是很在意她家的大鹅的。

小树林的边上大姐在此开垦了一块地,用篱笆竹篱笆这里一个围栏,里边种着各种时令蔬菜,尽管没有浇水条件,可是看样子西红柿和豆角大葱长得还不错。她说现在山村虽然只有3户人家,可是水电一直通着,完全满足生活基本条件,家里甚至还有电冰箱,电视机和电风扇。说起现在的生活大姐还是比较满意的,儿女都有家,不需要操他们的心,现在他们两口子身体不错,趁着这几年好时光,多赚点钱,将来还能帮衬帮衬孩子们。

回到了村子里,大姐一再想挽留大家中午在她家吃个午饭,给我们谢绝了。红衣大姐人很善良,他们夫妻两个即将跨进老年人的门槛,现在还远走他乡,居住在远离人间的高山之巅,辛辛苦苦打工,养羊赚钱,也算是生活不易,在此我们告诫那些个不法之徒,小偷小摸也违法,大姐虽不报警,可是伸手多了终就要被被捉!再说了能对得起善良的大哥和大姐吗,当你们吃着鹅肉的时候是否考虑到大哥大姐的感受?你们良心何在?!【想看到更多的百姓故事请点击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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