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和尚,居然是天使。

8月23日,今日必扬投资总经理何河在微博上说:昨天和上海一个蛮有名气的寺庙的居士聊天,听说现在寺庙的香火大不如前。“以前每年一出手捐几十上百万的中小企业主,近两年好多都不见了。”他透露,这个寺庙正在策划推一个纾困方案,对以前曾经捐赠过的施主,如果企业不幸濒临绝境,寺庙会把以前的捐赠一次性返还企业,以解燃眉之急。

金沙江创投董事总经理朱啸虎昨晚在朋友圈说,上海的寺庙确实靠谱,当年“饿了么”最早就是拿的玉佛寺的10万元天使投资。朱啸虎是“饿了么”的早期投资人。

不过朱啸虎的说法有点小出入。

2009年,上海玉佛寺出资1000万元,与上海市教委、市慈善基金会、团市委,共同启动和管理“玉佛禅寺觉群大学生创业基金”。基金定向用于资助在沪创业的高校毕业生非科技类项目自主创业。这是唯一由宗教界发起成立、从事大学生创业扶持的项目。截至2019年底,这个创业基金已成功资助131个创业项目,累计资助总额1104万元,资助项目存活率达82%以上,创造了近2万个就业岗位。

“饿了么”是“觉群大学生创业基金”的第一届受益者。当年,“饿了么”的创业团队在上海慈善基金会和“觉群大学生创业基金”联合主办的创业大赛中,获得最高额度资助10万元全额贴息贷款。

2016年12月12日,在“玉佛禅寺觉群创新创业论坛”上,“饿了么”创始人张旭豪宣布,“饿了么”将向“玉佛禅寺觉群大学生创业基金”捐赠50万元,用于资助大学生创业。据现场人士回忆,张旭豪称,当初的10万元是lucky money(好运钱)。

除了“觉群大学生创业基金”,2015年,上海玉佛禅寺还发起成立了“觉群文教基金会”,注册资金300万元。这也是上海宗教界第一家文教类的非公募基金会。

2020年3月27日,上海玉佛禅寺、上海觉群文教基金会还向“青春战疫 希望同行”万名困难青少年帮扶行动捐赠100万元。

据玉佛禅寺官网介绍,玉佛禅寺和上海觉群文教基金会已经连续20多年资助困难学子,在每年春节期间向困难学子送去助学金。

今日下午,“共富财经”连线上海玉佛禅寺求证此事。玉佛禅寺“觉群文教基金会”回应称,不存在一次性返还捐赠。

不是玉佛寺,也许是其他几家知名寺庙。上海名寺也就那寥寥数家,除去玉佛,还有静安、南华、东林、真如等。

如果何河所说是真,那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上海的寺庙做了一个很好示范。

长期以来,寺庙名声,毁誉参半。

河南那家知名寺庙肥头大耳的方丈,因为坐豪车、开公司等丑闻,一直饱受质疑。寺庙敛财的传闻,长期以来,不绝于耳。

但从未见过寺庙方丈因为钱财问题被诉诸法律,所以,传闻始终只能是传闻。

2018年,凤凰网上有一篇文章《寺庙的香火钱都去哪了》,印能法师和延参法师对此有过一些解释。

印能法师说,寺庙的钱是属于十方的,不是某个人的。有的方丈特别棒,他会去做慈善,去养老扶贫,去帮一些弱势群体。

延参法师说,寺院里有一个委员会,由寺院的一些长老和法师共同组成,不同的额度有不同的规章制度。总之一句话,几乎没有方丈独立支配的钱。

两位法师所说的,不知道是不是普遍情况。

自古以来,佛门从来不是清净之地。僧侣本身是不事生产的食利阶层,佛教徒要生活,有时就必须在佛言商。

中国最早的金融业,就是僧侣以寺院的质库形式开创的。

南北朝时期,寺庙里最早出现了典当机构。据《南齐书》记载,一个叫褚澄的官员,用一万一千钱,向一所寺院赎回其兄抵押的“白貂坐褥,坏作裘及缨”。

法国汉学家伯希和的《敦煌写本》上,记录了敦煌净土寺僧侣的年度结账报告,寺院的三分之一收入来自于高利贷。

到了宋代,这种被称为长生库的质库,更是遍地开花。诗人陆游就抨击过这种高利贷,“今僧寺辄作库质钱取利,谓之‘长生库’,至为鄙恶”。

今天的佛家和旧社会的佛家当然有所不同,这里不具体展开。

更值得注意的是,何河所说的“以前每年一出手捐几十上百万的中小企业主,近两年好多都不见了”。想必这和疫情以来的经济形势有关。

今年以来,几个行业被重锤,光是一个教培行业,涉及到的从业人员就有一千万人。

有一个段子说,4楼的教培关门后,3楼美容也关了;3楼美容关门后,2楼餐饮也关了;2楼餐饮关门后,1楼超市也关了。

在疫情叠加政策重锤的影响下,大量中小企业主财富大幅缩水,所以寺庙的香火钱相应也少了很多。

可以通过很多指标感知社会经济状况,但没有一个指标会纳入寺庙的反应。不过可以换个角度想,寺庙做的是精神生意,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虔诚的信徒不会忘了佛祖。

经济下行早成定局,寺庙尚知放水养鱼。对于中小企业主的扶持,政策方面可以再加大点力度。

若能如此,功德无量,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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