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与母亲
提到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总涌出莫名的感动。
父亲曾是一名耕读教师,三尺讲台,两袖清风。可父亲终归还是老了,老得超乎我的想象。我只希望时间能够走慢点,或者半路打个盹儿,别让他衰老地那么快。在我的记忆里,父亲这一辈子似乎总在忙碌,为学生操劳,为家庭奔波。
忆往昔岁月:一切为了学生
父亲母亲晚年在高家堂景区拍的婚纱照
父亲这一生,就像一根始终紧绷的发条,无时无刻不在和学生打交道。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是可以为了学生而搭上性命的,特别执拗的一个人。1964年的一天,为了修建学校,在奉节县五马乡冉家村二队公屋侧边的一片石窖里,父亲好容易才掀开砸在脚上的片石,脚胫骨都现出来了。他几次试着站起来,都失败了。他想喊人,可最后一个学生已经放学回家了。他只得强忍剧痛,以手代足,爬回学校,殷红的血滴落一路。
大队里的人都说让他在家休息养伤,可第二天他脚缠着白布,硬撑着走进了课堂。据说当时很多学生的眼眶湿润了。由于站立不稳,他找个高凳撑在脚下,脸有些浮肿,一手扶着黑板,一手吃力地板书……
后来,伤口感染,膝盖肿胀,他被送进了医院。可即便这样,他最割舍不下的还是课堂以及孩子们。
父亲与母亲在看风景
当时的条件特别艰苦,为了让孩子们有学上,他从家里背来16块木板做桌凳,没有寝室他就借宿在一里外的徐家。他借助当时提倡勤工俭学机遇,经过不断努力,在不足500人口的偏僻小村,恢复了曾“三起三落”的冉家耕小(后改民小村小)。学生由24人上升为315,教师由一人、一班两级复式,扩大到10人教师团队。
他所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那一双双渴求知识的眼睛。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只要让孩子们有学上,能够走出大山。后来,他的这些事迹先后荣获四川省劳动模范、地、县先进集体,还受到了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的表彰。那是一件让我特别自豪的事情。
晚年归隐:下棋、喝茶与写字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耕耘三十四载,桃李满天下。2001年,父亲终于恋恋不舍地从三尺讲台退休了。
在我印象里,父亲一向不苟言笑。他起早贪黑都在打理学校的事情,繁细到甚至一草一木都要亲自过问。而对于我们姊妹几个,父亲同样要求严格,但浓浓的爱意,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父亲与儿子在一起玩耍
除了料理学校事务,父亲还要接送我们姐妹仨上学。当时,我家住在山上,走山路到车站需要1个小时。初中时,我们每周都要回来背粮食,走时都是父亲送我们去车站。由于车少,每次都是周日凌晨天还没亮,父亲打着手电背着粮食,牵着我们翻山越岭去车站坐车。
除了对于学习要求严格,对于我们的兴趣,父亲也偏执地管着。小时候父亲让我练习毛笔字,我就一个人关在屋里桌上摆着纸和笔,抽屉里放着我爱玩的绣花针和鞋。他一离开家,我就开始绣花,以至于我现在都没有把毛笔字练好。后来,才知道,这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他老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揍我而已。现在想来都是很可笑的事情。
父亲背上背包在旅行
如今,父亲年近八旬,身板还算硬朗,这些年他走遍了大江南北,把年轻因时忙碌而忽视的梦想捡拾起来,世界那么大,他有看不完的风景,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在路上。
跨过山和大海,也走过人山人海。最让他难以忘怀的还是要数安吉高家堂景区。因为我家在那里,每年他都会在这里住上几个月。闲暇时,他爱爬爬山、下几盘象棋,品品高家堂红茶,延年益寿。
高家堂红茶是父亲每天必喝的茶
当他得知高家堂红茶是安吉白茶与台湾技术结合的产物时,他想到了爷爷。因为爷爷是在父亲三岁的时候离家出走的,听说去了台湾,但最后一直没有音讯。想必,当他品尝着高家堂红茶时,怀念的一定是半辈子未曾谋面的爷爷吧。
父亲在品尝红茶
老不记过往,健康是福。知足长乐,清淡延寿。这一直是父亲遵守的人生信条,现在他除了安享晚年,还兼顾起了我儿子的家庭教师,或许是职业病的关系,他把儿子依然当做自己的学生对待,教他练习毛笔字,跟他讲做人的道理,这一切恍若昨日,只是时光一去不复返。
父爱如山,它没有修饰,没有言语,却始终我们前行的道路上,伴随着我们走过每一条坎坷而孤独的路程……在教师节,做女儿的我也想对他说一句:老师您辛苦了!父亲,您辛苦了!
—End—
教师节,你为老师送祝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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