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14日,由中共武汉市委宣传部主办,广东美术馆、武汉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武汉市美术家协会、武汉美术馆协办的“怀城——樊枫作品展”在广东美术馆展出。该展览自2009年在德国柏林中国文化中心首展后,相继在深圳、福建、北京、西安、黑龙江等地举办了九站巡回展。本次展览展出樊枫水墨都市作品60余幅,其中包括《家春秋》、《欧来欧去》、《都市味象》系列等。

樊枫

眼中之城、手中之城、胸中之城

雅昌艺术网:为什么会用“怀城”命名您的城市水墨展的主题?

樊枫:宗炳有言:"含道应物,澄怀味象。"我即将“眼中之城”、“手中之城”、“胸中之城”三个不同的层次融为一体,幻化为图像。“胸中之城”即是我对城市的主观关照,同时也是基于主观理解的前提下,对理想的城市状态的想象与期待。

城市建筑是我近年来一直在进行的题材。缘于工作与展览的契机,我行走了很多城市,对这些城市也都有不同程度的记录,历史建筑的回顾、深巷里弄的记忆、特定建筑的标识、建筑内部的情境共同交织成我对各个城市的印象和文化气质判断,不同角度的城市感触成为我生活经历的重要内容。在城市题材的表现上,我使用了各种艺术手法对城市进行表现,没骨、勾线、工整、写意、狂草的表现形式都可以在“怀城”作品中找到。我不断地增加“怀城”的内容与形式,尝试用“怀城”来概括完整的水墨精神和我的水墨观念,表达我对这些城市人文精神的理解与感受。

樊枫 《欧来欧去系列》 35cm×45cm 纸本水墨

樊枫 《欧来欧去系列之停泊》 69cm×139cm 纸本水墨

樊枫的城市理想

雅昌艺术网:在您看来,这系列作品与其他同类型作品之间的不同在哪些方面?

樊枫:由于公共生活的活跃和较早产生的资本主义,西方很早就有了城市生活,绘画中对城市建筑的表现也很早就开始出现。印象派的莫奈与马奈有不少以城市入画的创作。中国古代绘画中也有一类非常特殊的绘画形式来表现建筑——界画,以宫室、楼台、屋宇等建筑物为题材,对建筑进行准确、工整、细致的表达,现在常常被引为历史资料。这两类绘画都是对物象的直接反应。但是在中国文人画中,对中国书法的线条运用是一项非常基本的考察因素;其次,绘画精神内涵的传达也是中国画的基本要求; 此外,中国文人绘画的受众也并非是面向全体大众,它有相对固定的欣赏对象,这些欣赏对象也决定了文人画不肩负社会表达的功能。我的作品作为非常确切的文人画,对它的讨论是在文人画的范畴内进行的,这是“怀城”与其他城市建筑绘画最基础的差异。

从绘画内容而言,“怀城”直接切入现实,从最初表现拆迁的“新都”、“废都”,到后来放大到机场、码头、火车站,及至城中村、集贸市场、圣诞市场,我拉伸了时间和空间维度,从幼时记忆到当下触动,从周边的生活延伸到世界,以不同时代和不同区域的文化交织来进行表现。在这些建筑中,“怀城”反映的是我的城市理想。小时候住过的老房子,狭小弄堂里的生活想象,精美建筑中我们也许可以放慢匆匆脚步来欣赏和感受,古老建筑上留下的岁月痕迹和过往想象,繁忙码头、车站带给我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聚散离合的丰富感受,这种城市状态和理想已经是极其个人化的主观感受与表达。

樊枫 《家·春·秋系列》 35cm×45cm 纸本水墨

樊枫 《家·春·秋系列》 35cm×45cm 纸本水墨

樊枫 《家·春·秋系列之江南》 35cm×45cm 纸本水墨

“自然”和“人文”的转化

雅昌艺术网:您曾经在对这些建筑绘画的讨论中谈及“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您认为您作品中体现了哪些“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的表述?

樊枫:谈到自然景观,免不了要谈谈中国的山水画。中国山水画是对自然状态的呈现,却又无法在客观自然中找到一一对应的真实存在。山水绘画借用“自然景观”表述“人文景观”,用“物象”抒“胸臆”,将作者的率意与自然景观合二为一,呈现出文人的理想。这种情境下的自然景观被文人当成一种精神境界来追求,“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的界限逐渐淡化。

“怀城”作品中,我也是运用了山水画“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的转化来实现情感的转述和作品的呈现。我所工作的美术馆,距儿时居住过的街头很近,我时常去“追昔忆往”,却怎么也找不到往日那“熟悉的身影”了。即便有那么几座面熟的老建筑,也被新盖起的林林总总的塔式建筑淹没在狭小而又陌生的空间里了。这几年也常陪朋友去庐山,感觉没什么变化,在视像的区别仅是人物的服装与交通工具的变更,“青山依旧在,只是朱颜改。”我在此同一空间,感受着不同的时间。在“怀城”作品中,我试图将当下流转变更的“人文景观”还原于我心目中的“自然”,用我的“胸像”去联接一个当今人们身处的市井之像,使其迭变为艺术中的“自然景观”。

樊枫 《都市味象》 68cm×100cm 纸本水墨

樊枫 《都市味象之不夜城》 178cm×94cm 纸本水墨

城市水墨的“可为”与“不可为”

雅昌艺术网:您曾经谈到中国画的“边界”,回到您的城市水墨,对于这个系列创作的边界您怎样考虑其中的“可为”与“不可为”?

樊枫:当时在谈到中国画的“边界”问题时,我从民族立场和文化对象、本体视觉、工具材料效果使用、线体墨韵塑造形体、艺术横向比对关系五点来划分中国画的“边界”。随着时间和经历的变化,这个问题依然可以拿出来探讨,也许我会有不同的答案。

在我看来,经历了新中国关山月、黎雄才、傅抱石、李可染这样一批艺术大家后,中国山水画已经很难再产生与他们比肩的突破,因此,城市水墨可以视作山水画的当代延伸,让更多山水画家有可以突破的空间。在“怀城”作品创作中,我经常处在交织的矛盾状况中,既害怕自己没有贴近中国的传统精神内核,也害怕自己跳不出传统绘画的范式。从这一点总结城市水墨的边界,它的“可为”在于对传统绘画范式的突破,“不可为”在于对中国传统精神内核的背离。

樊枫 《德国屈隆斯伯恩写生》 35cm×45cm 纸本水墨

樊枫 《德国屈隆斯伯恩写生》 35cm×45cm 纸本水墨

樊枫 《绿色家园》 144 cm×204cm 纸本水墨1999年

樊枫 《满庭芳》 144 cm×204cm 纸本水墨2002年

樊枫 《忙碌的春天》 144 cm×230cm 纸本水墨 2002年

樊枫 《暖冬》 144 cm×204cm 纸本水墨 2006年

作者:洪镁

编辑:yo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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