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大梅沙自驾游团队有哪些

2023-03-08 06:11 29次浏览 旅游

深圳市东部,距市中心12公里的盐田区、登山面海,北部有梧桐山和梅沙尽头,其海岸线大鹏湾长达19.5公里,不仅是深圳,更是广东的“黄金海岸”。

其中,1999年开发的大梅沙海滨公园,是深圳比较早期开发的海滨公园之一,也是深圳著名的沙滩之一。

大部分人对大梅沙的印象,都来自假日的憧憬。它更多成为一种可消费式的旅游资源。截至2017年,大梅沙常住人口约23万人,共计接待游客高达2148万人,这里的流动率来自季风般的热情。

作为深圳第一批中港合营及国企民企合作的码头之一,与西部港区的众多码头不同,盐田港的香港合营企业和记黄埔,为世界数一数二的码头经营者。港区现码头面积为373公顷,与全球近40家大型公司紧密合作,每周有近100条航线抵达世界各主要港口。白天货柜车在附近街道休整,晚上彻夜通明的码头上,集装箱像一座新城停泊在海边。

日常的海边。本文图片均由作者提供

城市是一个巨大的人为物,但自然是没有承诺的存在。山海之间的生活有着不同的经验与规则。在盐田,这个深圳最小的行政区内,国际码头、高新企业、星级酒店、城中村与别墅群……不同参与者演绎着这个社区的性格与表情。

居住者:日常的隔离

谁是居住者?

从深圳湾到盐田港,狭长的海域也是边界的象征。对岸就是香港,关口沿岸而设,中英街曾是一个时代的产物。一条番街,一条唐街,即便到了今天,通行前仍需办理立即可取的签证。空间的关系因为制度变得暧昧,商业总是最好的掩饰。眺望香港,“大湾区”显而易见仍是一个暗示政策输出的集合词,窥视着另一个时代的端倪。

夜晚的盐田港,灯火通明

居住在大梅沙片区,海边是一种标签,又是一种隔离。横山、隧道、滩涂,沿途风光无限,但提供穿梭的主要干道只有两条。

节假日的拥堵成为一种病症,急救的方法来自预约制度。2017年国庆期间,超过10万人挤入大梅沙,此后大梅沙在旺季期间采取预约制度,日人流量控制在不超过5万人。

除了执行沙滩园区预约制度,2018年8月起的周末及国庆假期,大梅沙还开始试行小客车预约通行。但在换季之后,快车改道运行的通知直接贴在公交站台,原来的定点班车改为工作日特定时段执行,周末出行的假日专线运行期大部分是从4月到10月。普通出行时间从20分钟增长至1个小时,居住者需要适应旅游区的淡旺季配置。

也许我们对大城市内长时间的通勤习以为常。但居住在这个片区的人,一类是依托于该区域内服务业的打工者,他们多半选择住在附近的大梅沙村内,租住在村民的自建住宅;而仅有的几家大型企业中,拥有稳定工作的白领们,要不直接选择落户于此,要不就进行周末候鸟式的迁徙。

大梅沙村中的小广场,雕塑装置成为了大家纳凉休息的地方

因为缺乏大量潮汐式的通勤人群,公交公司以合理运营的理由对快速路线进行腰斩,但更改路线的方法粗暴单一。接到投诉以后,在受理回访的电话中,客服人员最后颓然地提及,他们其实也是受影响的一群人,但规定就是规定,执行者只可了解标准却无法得知意义。

被合理定义的到底是争取唯一、最高导向的效益结果,还是尝试尽可能提供多一种选择?在扩张进程中,城市的边界没有变得模糊,反而更为尖锐,公共服务理应为更多的选择承担成本。没有选择的居住,恰如日常的隔离。

通往小梅沙的路段,别墅群依山而建,阳台或窗都拥有极佳视角,引向海对岸的山峦。但没有真正的居住者,海边仍是彰显财富的暧昧暗示。大部分别墅平日只沦为山野中沉默的一员。在海滩附近,酒店、商住、流线型的高层建筑仍在加紧建造。深圳标榜的语义仍在加剧,现代性已成为一种心理状态。

山上烂尾的建筑

再往东前行就是惠深高速公路,开车只需30分钟就能到达大亚湾。假如你在盐田网购,很多货物都从惠州的仓库发出。半个小时外的房价是深圳的五到六分之一。惠州看似以一个彗星城的设置列入城市的规划中。每年都会发布可通达惠州的地铁规划,但实际通车时间仍无确切定数。

全自助的流动图书车、智能管理的海边图书馆、密布街角的ATM,都市中追逐效率与便捷的精神核心被挪移到山海边上。但事实上,假使某一环节出现了程序以外的考量,如借书卡缺磁、填报的信息无法识别……仍需搭乘至少40分钟的公共汽车,才能到达沙头角社区的人工柜台处理。以“智慧性”名义覆盖的公共设施,一方面看似是对资源的高度管理与自治,另一方面仍是某种充满另类的隔离与冷酷——“人”才是奢侈的服务关系。

改造者:浅层的冒险

“款待”的另一个反面是厌倦,被酒店淹没的村落,大部分也成为用于兜售的店面。那些独栋的农民房前,一定有着售卖泳衣、冷饮以及纪念品的商店,同时挂着代客订房、出海游船等服务。单一的产业模式让社区成为相当纯一的文化团块,“商区风景”跟随季风而改变。

冬天来临时,大部分店铺会出现转租转让的字样。当然,属于南方的冬季并不长久。更重要的,众多商铺只是本地人自家的铺面,相对市中心而言,减轻了租金压力。

渔村当然不是深圳的历史,但渔村是深圳的“符号”。这不是风从海上来的传奇式都市迷情,也不是千年古都的遗风。渔村就是渔村,一种以生存环境、生存状态出现的城市前身。

这条靠海的城中村,被称为深圳市内“小清新”的城中村,自建民宅显得更宽敞宜居,不少住户门前有绿地菜园。作为举办村落集会、仪式、祭典的传统社区中心,“榕树头”仍执行着街头巷尾的公共客厅功能。麻将桌、理发店、家庭士多,还有街坊的露天厨房,人围观着无关紧要的琐事。

参与附近基建、酒店等设施建设与服务行业的外来务工者,则选择租住在村内本地人自建的民房。他们还喜欢在狭小的十字路口广场上的现代雕塑前闲坐,几罐啤酒就能打发一个晚上。这恰如威廉.H.怀特所言:广场里有一种令人回眸的美,只有广场的使用者自己懂得广场的意义。

2017年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深圳)以“城市共生”为展览主题,选取深圳南头古城的城中村作为展览的主展场。而盐田分展场的主题为“村市是厨房”,由建筑师与艺术家重新定义宅基地的解读方式,同时改造了10栋城中村建筑物,展览期间对公众开放。

大梅沙村作为2017年深港城市建筑双年展的分展场,有10栋房屋进行了建筑及艺术改造

海鲜、乳鸽,作为大梅沙的招牌菜,会出现在每家餐厅的菜单里。以“组合”出现的“吃的ReallyWant”驻地项目期间采访了大梅沙村内的10户人家。以《我家就在大梅沙》为题的杂志,制作了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家乡味道。与其他城中村相似,是味道回溯了来时的路。为期三个月的展览热热闹闹,因为有吃,变得自在。粉色屋是网红打卡的圣地,但因为庭院宽敞有木架子,也是小朋友爱玩的地方。

展览结束后,由艺术策展公司接棒,开设了艺术家驻村工作室。邀请来自北京、香港以及海外的多位艺术家进入大梅沙社区。日本艺术家进入附近学校开设讲座时提到:“我在日本也住在海边,会在海滩上拍摄那些被遗弃、被冲刷的物件,他们会’创造’出有趣的图案。这里与我的家乡很像。”

一个月后,四位艺术家在大梅沙村开始了新的展览。驻守现场的是从附近民办私立学校抽调的保安,除了负责维护现场秩序,他们也承担“讲解”的部分。对参观者表达了自己的理解,面对那些横亘在屋内的竹子、“复刻”的工人房间,以及涂抹了粉色的石头,即便他们无法确切“读懂”以上展品,他们仍坚持同意,这就是艺术的一部分。

驻村艺术家的创作,保安除了守场外,有时也会加插自己的评论

这些驻足的模式显得偶然,只是城市生活中浅层的冒险。但比起纯粹承担居住功能,生产内容、自造景观,空间激发出了丰富、包容甚至陌生的体验。改造背后的深意纷繁多样,艺术的介入就像留了条缝,窥视着城市化进程中的另一种想象。

消费者:加速的愿景

从梅沙村出来,附近的奥特莱斯村(Outlets Village的直译:流行于西方国家的品牌工厂直销店)拥有偌大的人工湖,多达十余条人工桥通达四方,也是那个唯一四季保持热闹的“景点”。奢侈品、运动品牌、连锁快餐与网红面包,这里焕发出城市消费主义的勃勃生机,也应证了消费已成为现代景观重要的一环。冲浪、购物、吃海鲜,标准化的假日路线简单快速地完成了城市人假日的愿望。

冬季虽然不是属于海滩的旅游旺季,但背靠的群山由华侨城开发,主题景观公园的项目与资源,对游客仍具备吸引力。同时,度假酒店成为众多会议、论坛的接待地,不时有旅游大巴载着参会人员进行三五天逗留。

在2018年最强劲的台风“山竹”过后,许多游客在关闭的大梅沙海滨浴场前驻足,守场的保安一再告知不得入内。山海栈道有部分被封锁,倒塌的栅栏之间能窥见枯木与乱石,海浪依然猛健。远眺海平线,大梅沙的沙滩从未如此平静。

受台风“山竹”影响而关闭的海边栈道及沙滩

随后深圳城市设计促进中心发布了大梅沙海滨公园概念规划及景观设计方案国际竞赛方案的征集,项目投资约3.7亿元人民币,由盐田区政府主办,设计范围包括大梅沙公园景观提升实施范围及盐梅路。一体化的设计中,包括公园实施范围20.07公顷,海岸线长度1.4公里,同时包括附近道路的研究。

竞赛采用“邀请+公开”的方式,吸引了不少参与者。2018年的12月,从36家报名机构中最终公布了9家国际顶尖设计机构入选下一轮角逐。审美的增值,港湾的规划,景观在设计中变得秩序井然,属于大梅沙的渴望始终清晰,这是一个理应用来稀释城市烦恼、企达欢乐的地名。

向东而行,位于大鹏新区的溪涌,则在2018年秋风渐起时举办了海边生活节,以嘉年华的形式邀请了设计品牌、独立乐队、手作人。展览,讲座,Live show及生活方式都是文化消费的关键词。大舞台上的屏幕轮播着艺术电影,可以躺在沙滩上放置的懒人椅上观影。“背朝大海,来看电影”的文青姿态成为营销的热点,但大部分观众需要搭乘主办方设置的接驳车出入市区,比起风景,他们尝试售卖的是一种社交与审美。

2018年举办的海边生活节吸引了不少年轻人

而往西的山海栈道,能一直延伸到沙头角片区的海鲜街。火热的海鲜酒楼占领了海边的地盘,旺季时人流兴盛,同时负责了附近片区的婚嫁喜酒。街上逡巡着唱跳艺人。老字号的肠粉店前也会排成长队。旁边,开发商把城市复兴的口号印在了待拆的墙上,加速的造作姿势同样进入了社区的视野。

越是无意识,越能塑造出这些看似面目模糊的社区性格。在穿梭的游客中晨跑闲逛,调整淡旺季的出行频率,山海未必恰如广告标语上的宜居,但自有高热城市外的另一种想象力。

在一代社会学家眼中,理想的人就是“社会化了的”人。作为社会化的人,他会考虑别人并友善待之,他渴望“参与”所有在共同体内的日常活动,以期成为他们的归属。但并非人人都发乎自然地想要做一个成员,流动与移动,忽略掉崇高的仪式,零散的自治关系生发出更为放松的街区性格,但却检验着科幻作家威廉姆·吉布森的那句名言,“一切事物自会在街头找到自己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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