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路从大坝草原上来,心情不是很安静,空虚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当你热闹惯了,突然间寂寞下来,感觉是多么的可怕。喧闹,是代表着盎然生机;冷清,是预示着凄凉萧条。目视前方,不见了以往的车水马龙,游人如织的场景,只有昨晚飘的清雪静静的铺在路面上,显得有些刺眼。路旁的鸟儿在慵懒的觅食,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时不时的抬头望望,似乎没把我放在眼里,在雪中蹦来蹦去,悠然自得,我也懒得和它们较劲,尽管让它们旁若无人好了。望不到尽头的路,好漫长哦,我也该停停脚歇一歇了。

站在桦木沟梁顶,眺望远方,别有一番滋味。大自然变化的也太快了,前些天还色彩斑斓的景象,可一转身,满目萧条落叶缤纷。真是:秋至凡间花失色,霜降黛山叶凋零。这深秋的风吹老了水,吹老了山,也把人吹的黑不溜秋。看来,老天爷想把你变成啥样就变成啥样,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任性”吧?大自然尚且如此,更何况人乎?尽管叫他折腾好了。沐浴这深秋的风,好凉好凉的,就象喝了冰镇啤酒一般,凉的让你浑身起鸡皮疙瘩;看那落叶也不情愿的没规则地飘落着,没了先前在风中摇曳着哗哗作响的飘逸,路边的野花也早已变成野枝,更不用说花香了。一派草木凋零,萧杀凄凉的景象。

离开坝上草原,别有一番伤感。迷茫中忽然想起龚老前辈离开京城时写的一首诗:“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我现在的心情多少和龚老有点相似之处,如果龚老还健在的话,看到深秋此情此景,他会把这首诗写成:离愁别恨落夕阳,咫尺不知已是家。落叶本是有情物,化作沃土愈芳华。告老还家乡,无官一身轻。采菊东篱下,逍遥访亲朋。如此,龚老先生多么惬意,何必自找苦吃自寻烦恼?你看,龚老先生把秋描绘的多么美好,即使秋叶无情地被秋风扫落,也没有半点怨言,还期望着来春化作沃土再去为花朵增加艳丽,可惜,始终那一腔忧国忧民的情怀没有了报答的机会,忧郁而终。而欧阳先生对秋的感情就没有这么温暖了,把秋天的景象描绘成:“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气栗冽,砭人肌骨。其意萧条,山川寂寥”。那种萧杀凄凉跃然纸上,读着就感觉冷的不得了。如果把我此刻的所感所想:一杯暖酒驱不走暮色秋来寒,半杯香茗掩不住闲愁上眉间,用在评价欧阳修的《秋声赋》上再贴切不过了,是最好的诠释和最精彩的点评。再看看峻青对秋别有一番情感:“我爱秋天,我爱我们这个时代的秋天”。多么朴素直白的表述,多么富有昂扬向上的正能量。我不管别人对于秋天有什么感慨和理解,我只知道我喜欢色彩斑斓,风轻水潺,蛙叫虫鸣,天高云淡这样的秋天,这样的秋天有吗?也许我太理想主义了。

温暖也好,凄凉也罢,那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思想,不同的境界对不同的事物,不同的理念,不同的社会而抒发的不同的感慨和不同的认知而已。又何必那么较真呢? 悲秋也好,乐秋也罢,秋天就在那里,不会自生自灭,有人赞美它的色彩,有人书写它的悲凉,秋天在不同人的眼里有不同的角色,不管你喜欢不喜欢,秋天就是秋天,任何人也左右不了它的存在。一年有四季,怎能缺少这果实累累色彩缤纷的秋季啊。大自然如此,而人的一生又何尝没有四季?我们度过了童年,走过了青年,步入了中年。这中年就是人生的秋天,有色彩斑斓,也有波浪滔天;有斜风细雨,也有萧杀凄然,人生不会永久是春天。这正是:落花残红几重秋,潇潇苍凉青山瘦,雁归南国寻旧巢,笠翁垂钓泊渔舟。

又是一阵凉风袭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路上不见一人一车,只有路两旁的松树林在秋风中发出瑟瑟的声响,有些阴森恐怖,天已不早,日已西斜,前路漫漫,我得继续赶路了。再见了,乌兰布统;再见了,坝上草原;再见了,曾经鼓角争鸣的古战场。

作者简介:于凤军,笔名:逍遥居士。自幼酷爱文学,特别对古诗词,诗歌,散文,小小说情有独钟。文学创作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文章散见于报刊,杂志和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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