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研究梦内容的科学家发现,梦里往往重视白天的经验。
噩梦形成原因起码有两个方面:
1、身体已发生了某些尚未被察觉的疾病。一般说来,器质性疾病的发生,总会有某些特定的症状。但是,在疾病的发生之初,由于病症的刺激信息微弱,在清醒状态下由于其它较强的刺激信息相当微弱,这时,病症的微弱刺激就可以引起大脑皮层的兴奋,从而在梦中会出现种种病态的恐怖感受。
2、白天受到强烈的情绪压抑。一位美国心理学家曾报告过这样一个实例:一位妇女经常梦见巨浪把她推向大海,而其他人离她很离,她总是吓得目瞪口呆,连“救命“两字也无力喊出来。心理学家通过调查得知:这位妇女工作和家务负担极重,常有力不能胜之感,但又不愿向周围的人求救。梦境中的险恶场面,正是她生活中困境的特殊描绘。心理学家告诉她,只要能摆脱生活中紧张感和压抑感,恶梦将与之告别。
因此,要想摆脱恶梦的纠缠,以下三点是值得注意的:
1、保持情绪乐观。 2、消除矛盾冲突。 3、改变依赖思想
下面这个梦境你是否能感同身受
天气越来越冷了,我拉紧了一些领口,低下头快步往前走去,马路的对面,正是我所居住的小区。
一只脚刚踏上马路,便听‘砰’的一声巨响,一个身影在视线中快速的划过一道弧线之后,狠狠的摔在我的面前。
大量的血溅在我的牛仔裤上,触目惊心。
惊呼一声,我下意识的后退,脚腕却猛的被抓住了。
惶恐的垂下眼睛,一个半边脸血肉模糊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视线之中,此刻他正用青白色的手,紧紧的掐住我的脚腕!
“为什么不救我?”男人狠狠的瞪着我,拖在脸颊上的半颗眼球不停的摇晃。
“你要……为我偿命!”
那声音,阴冷无比,像是能直接能通过毛孔神渗人五脏六腑一般。
试图后退,可男人握住我脚踝的手却越攥越紧。
恐惧,瞬间蔓延我的整个意识,我挣扎着想要摆脱,可身体突然僵住了,完全不能动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张溃烂见骨的脸,贴的越来越近,我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真是细皮嫩圌肉!”男人转动着已经失去了眼皮遮盖的眼球,直勾勾的盯着我。“不如,把你自己补偿给我吧!”
刚说完这句话,男人的舌头脸颊上划过,带着冰冷的黏圌腻,那腥臭的味道瞬间从我的鼻腔窜进肺部,终于将我隐忍的尖叫一股脑的顶了出来。
……
“大半夜叫什么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阵粗圌鲁的吼声让我猛的睁开眼睛,
望了望被隔壁敲的咚咚作响的墙,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伸出手摸了摸早已经被汗水浸透的后背。
原来刚刚那惊悚的一幕,只是一个梦!
哪怕知道那是个梦了,我依旧不能平静下来!
因为我心虚,白天的时候,我目睹了一场车祸,一辆豪车被重卡完全碾碎。
小市民心态让我没敢采取任何的措施,只是在不远处看着医务人员将出车祸的男人抬走,才悄悄的离开了现场。
男人的长相没有看清,因为完全被血给浸透了。
抓了抓头发,我靠着床头舒缓了半天。
只是个噩梦而已,不必当真的!见死不救的又不是我一个,纵使那男人有怨气,也不会恰找到我的。
再说了,科学社会,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我但是还是忍不住穿上拖鞋,下了楼。
我家里是开冥寿店的,寿衣棺材,纸钱纸人,总之都是跟死人有关的物事。
同时开着一家网店卖些桃木剑,符纸朱砂,号称都是开过光的,其实全是我从批发市场批发来的。
家里刚刚好还囤着一些没卖出去的货,我忍不住拿了一大摞的纸钱出来,准备去楼下烧一烧,求个心理安慰。
临出门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 是十一点五十分。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了,整幢楼都安静的可怕。
我咽了下口水,脑海里全都是以往看过的那些恐怖片,什么贞子,伽椰子,各种各样的鬼怪轮番的在我眼前闪现。
我顿时有些后悔,烧纸这事,什么时候不能干啊?偏偏大半夜出来……电视里小说里闹鬼,都是半夜十二点吗?
不过人都出来了,我也懒得再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去了楼下。
冷清清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心里发慌,掏打火机的时候,手指头都忍不住颤抖了两下,才把打火机掏出来。
把纸钱给点着了,橘红色的火光一出现,我心里才安稳了一些,翻了翻纸钱,让它烧得更旺一些。
“闺女,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烧纸呢?”等纸钱烧得差不多了,我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吓的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我快速的回过头却发现了一个老人,我们小区的赵奶奶。
赵奶奶的孩子们都在外面打拼,有时候过年都不回家,就剩赵奶奶和一条黑狗做伴。
松了一口气,我对赵奶奶微笑了一下:“奶奶,你怎么还不睡觉啊?都这么晚了。”
“想我儿子了,出来看看。”赵奶奶缓缓的凑近火堆,吸了吸鼻子。
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觉得头皮发麻:“奶奶,我送你回去吧,该睡觉了。”
赵奶奶摆摆手,松弛的皮肤上一块一块的老年斑让她的手看起来有些丑陋:“我自己就回去了,你睡去吧。”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就坚持送她回去了,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一阵阵的发怵,浑身都不舒服。
我把这个归结于之前受了惊,一身的汗就出来吹了凉风,有点冻着了,就勉强的笑道:“您赶紧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等我走进楼梯口,回头看的时候,赵奶奶还在那堆即将熄灭的纸钱旁边,垂着头,露出满是皱褶的脖子,享受的一口一口吸气。
打了个寒颤,我加快速度上了楼,直到回到我的屋子,我才松了一口气。
当当当,家里爷爷留下的老式座钟响了整整十二声,尾音落下的时候,我心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觉,也就少了许多,这个点,是该睡觉了。
该做的事已经做了,起码自己已经安心,一身的轻松,我踱着步子往卧室走,准备关上灯的时候,我一回头,刚刚好正对着大厅里的镜子。
镜子里的我一如既往的普通,唯一不同的是,我左边的脸颊上,印着一个唇印,唇印的颜色,宛如鲜血。
那一瞬间,我浑身僵硬如坠冰窖,因为这个位置,和梦里那个男尸碰过的地方,一模一样。
第二章
那夜里,我把自己包进了被子,捂了整整一晚上,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疲惫的睡去。
第二天把我叫醒的,不是闹钟,是楼下隐隐约约的吵闹声。
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推开窗户,正午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把屋子里的阴沉气也给清扫一空,最关键的是还有我意识里未曾散去的恐惧。
楼下有很多人,还有警车,把老旧的小区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我从窗口伸出脑袋,问路过的一个邻居:“是不是谁犯事了?”
邻居抬起头,犹豫了一下,然后跟我道:“死人了,老赵死了,她家里又没人,是他们家老黑狗见天挠门,才有人发现不对劲。”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听说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人都烂的不成样子了,那味哟……真是作孽!”
我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头皮上跟过电似的炸了一下,结结巴巴的问:“哪……哪个老赵?”
邻居翻个白眼:“你睡糊涂了?咱们小区不就一个老赵吗?赵家老婆婆。”
说完他就道:“我再过去瞧瞧。”
待他走了,我愣是半晌没能回过神,后背上一片的粘腻。
赵奶奶死了,那我昨夜里见着的,是什么?
“哪有鬼神……哪有鬼神……”我匆匆的拿凉水拍了拍脸,就骑着小蹦蹦去了我的店里,天大地大,挣钱最大。
我的店开的挺偏僻,但是附近就这么一家冥寿店,所以生意还算尚可,最重要的是,我不靠这个挣钱,我靠的是网店。
刚开的时候,我就是试试,那时候整个淘宝上一家冥寿店没有,没想到生意很好,尤其是香烛纸钱,买的格外火。
就是那些买家,一个个脑子带坑,好评是好评,偏偏还得带上句这家的香烛最好吃,味道超级棒,就是赠品能不能给我换上次那款香?已经推荐给了其他小伙伴,下次还来光顾。
或者是给自己订的纸钱已经到了,速度很快,马上就烧,给个好评么么哒。
你说这年头的人是不是都有毛病?
但是只要能挣钱,我是来者不拒的,像我们网店,下午还有晚上的单子,都是第二天发货的,我收拾了收拾,就准备按照地址,把货都发出去。
其中有一个顾客特别有意思,非让我亲自去送,看地址还是本市的,本来我是想拒绝的,结果当天晚上我的支付宝就收到了五百块,备注说是给我的跑腿费。
五百块啊!我得卖好几箱香烛纸钱,才能挣回来呢。
我搓了搓手掌,还是没有忍住,把客人要的纸钱装上车,又忍不住拿了一把桃木剑放进车里,就往着买家写的地址去了。
我家住在城南,地址却在城北,我还特意给小蹦蹦加了一百块钱的油,才往目的地去了。
到地方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目的地是一排平房,看起来有一些老旧,被周围的高楼大厦,围在中间。
因为四周都是楼的缘故,这片住宅附近,连风都没有,寂静的吓人。
我凑到其中一家门口,看了看门牌号,113。
而地址上的门牌号,是441。
我就顺着瓦房,到了最后一排,这一排的门牌号,都是4开头的,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念叨:“437……438……439……440……”
紧接着我就懵了,因为440往后,并没有房子了,是一条老旧的水泥路。
我又看了一遍客人给我的地址,上面清晰的写着,长青路441号。
这里是长青路不错,可是哪里来的441?
“丫头,你是来找人的?”黑漆漆的木门缓缓的开了一条缝,老人只露了半张脸出来,有些混浊的目光慢慢的打量着我。
我连忙点头:“是的大圌爷,有人让我送东西过来,请问441号在哪里?”
老大圌爷磕了磕烟袋:“你问别人,他们肯定不知道,因为长青路,已经没有441号了。”
“没有?”我顿时有些气愤,看来真的是有人在耍我!
“对,没有。”老大圌爷轻轻的道:“二圌十圌年前拆迁的时候就拆了,看到那条马路了吗?对过就是441号原来的位置。”
“谢谢大圌爷。”我心里有些生气,但是人嘛,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我骑上我的小蹦蹦,还是准备去对面看看。
按照老大圌爷的说法,拆了以后肯定盖了其他建筑,大不了我就站在楼下喊,谁家买的纸钱,快出来签收。
等真正的过了马路,看到了441号,我才知道,441号拆了以后,盖了什么出来。
因为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墓园,长青公墓四个大字印入我眼底的时候,我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如果441号是墓地,那么给我发消息的,又是谁?
手机轻轻的震动了一下,我颤抖着手指拿了出来,只看到手机上有了一条新短信:来了,就进来吧。
第三章
明明还是白天,阳光正好,我却觉得浑身冰冷,当即也不管什么钱不钱了,骑上我的小蹦蹦就逃命似的跑。
挣不着钱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有命挣钱,却没命花。
快到家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叮的一声,提示我来短信了,我颤抖着手指拿了起来,下一秒就把手机丢了出去。
‘收了我的钱,货呢?你不来送,我就去取。’
那种感觉,就仿佛暗地里有一双眼睛,一直跟着我,看着我,让人毛圌骨圌悚圌然。
那个东西肯定在暗处看着我!要不然他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到了哪里,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回头看,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我。
可是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走两步,就忍不住的回头一次,直到走进了小区,心里才有了一丝安稳。
也仅仅是一丝罢了。
就在我准备锁上车,回到家里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我就抬起了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她僵硬的嘴角勾了勾:“吃饭了吗?我刚做了饼,肉馅的……吃吗?”
她已经死了,尸体都烂了,今早刚刚被抬出去,白日里邻居的话语,还在我脑海里回荡,我当时都想哭了,怎么偏偏是我?什么都找上我……
我咽了下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嘴角上圌翘,颤抖着道:“赵……赵奶奶,我不饿……真的……”
赵奶奶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我低头一瞧,她的脚似乎是没有着地的,就仿佛是飘过来的一样。
我忍不住想起一些传言,比如有人在坟地附近遇到老爷爷老奶奶请他们回家坐坐,还准备了吃食。
那些人回家以后就大吐特吐,吐出来的都是虫子和骨头。
我生怕赵奶奶递给我的那碗里,都是虫子和骨头,更怕她逐渐的靠近,毕竟她是鬼,我是人。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不断的后退,而不断逼近的赵奶奶,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她补满皱折的脸,透着一股子青白色,离我越来越近。
“你也嫌弃我。”她青灰色的脸变得狰狞起来,脸颊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等她凑近了我才看到,那是一块一块的烂肉,里面生满了蛆虫。
我只要扇动鼻翼,就会被腐烂的气息灌满鼻孔。
“你们都嫌弃我……都不回来看我……”赵奶伸出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她的掌心也是无比黏圌腻的,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已经腐烂的皮肉粘连在我的脖子上,令人作呕。
但是我无法吐出来,因为掐着我脖子的手,正在慢慢地收紧,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我很想伸手,把赵奶奶推开,可是身体却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近在眼前的脸,还有两颗布满怨恨,几乎要掉出眼眶的眼珠。
极度缺少空气,让我的喉咙里都有了一丝腥甜,眼前也一阵一阵的发白,再这样下去我只有死路一条!
我今年才18!连男朋友都没有呢,我不想死!
就在我连颈骨发出的咔嚓声都能听到的时候,赵奶奶突然一脸恐惧,然后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摸着脖子,一脸茫然。
她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怎么突然就走了?
冰凉的气息喷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有了另外一个更恐怖的发现,能够吓走赵奶奶的,肯定是比她更强大的鬼。
那么……应该就只有……
我的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好奇心让我很想知道,背后是谁,理智却告诉我,不能回头。
奶奶生前经常跟我说,晚上在路上的时候,遇到有人喊,千万别回头,人的肩头,有两盏灯,只要回头,就会被吹灭,鬼就能害你。
我坐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却能感觉到脖子上有冰凉的气息,刺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像……有人站在我的身后,他呼吸的时候,呼出的气体,就刚好落在我的脖子上。
背后那个,绝对不是人!人的呼吸,怎么会像冰柜里的冷气一样?
我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是可以动的,就硬着头皮往前走,就算不断的有冷气落在我的后颈,我也绝对不回头!
平日里这个点,大家刚刚吃完晚饭不久,小区里肯定会有很多人,可今天晚上格外怪异,不但小区里一个人没有,所有住户的灯,都关着。
放眼望去,一片黑漆漆的,只有路灯格外微弱的光,映着树叶的阴影,风一吹,就像群魔乱舞。
楼洞里也是黑的,我的高跟鞋踩在楼梯上,会发出哒哒的声音,在整个楼洞里回响,这种老式楼房根本是没有电梯的,就算有,我也不敢坐。
每家每户的门也紧紧的关着,红漆黑字,在这种氛围里都显得有些狰狞。
我知道身后的鬼还在,因为我能感觉到那种阴凉,如附骨之疽,紧贴着我的后背。
我毕竟是做死人生意的,他一直跟着,却没有害我,让我的胆子大了许多,我加快脚步往上走,终于到了属于我的楼层,站在门口的时候,我稍微松了一口气,从包里翻了钥匙出来。
然后我就发现,门打不开……
是他在做怪吗?我抬起头,就看到门上明明白白的写着102。
这里还是一楼!怎么可能!我虽然一直在胡思乱想,但是绝对走了不止一层了,怎么可能还在一楼?
这个时候我只要一回头,看看楼洞是不是正对大门,就知道我是不是在一楼,但是我不敢,我怕死,我还年轻,我想好好活着!
凭什么都找上我?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些东西,为什么都找上了我!
崩溃之下,我快速往楼上跑去,一层,一层,一层,等我停下的时候,再去看那扇门,102……
那一瞬间,我很想敲开门,可是我怕开门的,不是邻居,是更可怕的鬼怪。
我只能拼命跑,整个楼道里都是我的脚步声,哒哒,哒哒,哒哒……
等我完全没了力气,跪做在门前的时候,那明晃晃的门牌,似乎都在嘲讽我的无用功。
我知道,我撞上了传说中的鬼打墙,而那个鬼,就在我身后。
人总是有些血性的,尤其是绝望中的人,我咬着牙回过头,死就死!死也做个明白鬼!
第四章
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大门映着路灯的微光,恍如隔世。
我按圌压了一下心口,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他走了吗?
我扶着楼梯扶手,双圌腿都是酸圌软的,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当看到熟悉的门牌号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真的快哭了。
家总是可以给人一些安全感的,我颤抖着手打开门,开灯的一瞬间,屋里光亮如新,我才彻底放下了心,趴在沙发上宛如重生。
我决定,明天我就去找个道士,帮我看看我最近是不是倒霉,或者求个平安符!
就在我放松的时候,桌子上出现的东西,却让我的血液再度凝固,那是一个木制的小盒子,看起来有一些旧,但是上面有很漂亮复杂的花纹。
最关键的是,我家里根本就没有过这个东西!
我敢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玩意儿!
那么……是谁能够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把东西放在我家里?
答案呼之欲出。
我坐起身,死死盯着盒子,红木的盒子颜色略有些深,很容易让刚受了惊吓的我联想到干涸的血液。
好奇心促使我去打开它,可我又怕打开盒子以后,里面出现的,是血淋淋的肢体内脏,或者是其他可怕的东西。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盒子居然自己开了一条缝,盖子慢慢的被打开,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这个盒子!
难道他跟了过来?
明亮的灯光给了我一定的勇气,我伸出头,往盒子里面看去,里面并没有想象中那些可怕的东西,只是躺了一块白白净净,有半根手指那么长的玉。
圆圌润如蚕蛹的形状,静静躺在盒子里,光看质地,这玉的品质就是上佳的。
我仿佛看到许多许多的钱,忍不住伸出手,去拿那块玉,手指碰到玉的时候,却好像被针圌刺了一下,疼痛很轻微。
一滴血从我的指尖滴了下来,落在玉上。
按照常理而言,这滴血肯定会从玉石光滑的表面滑落,可是并没有,这滴血居然直接被吸收了!
是的,就是吸收,我眼睁睁的看着血液渗透进玉里,在玉石的中心,就多了一个小红点。
贪心会要命的!我哪里还管什么玉石,恨不得直接把自己蒙在被窝里,赶快度过这个可怕的夜晚。
为了让心里有一点安慰,我把家里全部的灯都打开了,缩在被子里抖的和鸡仔似的。
我以为我会失眠一晚上,可是躺下不久,我就睡着了。
明明已经睡着了,我的意识却还半清醒半模糊,我仿佛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我的床前,他俯下圌身,冰凉的嘴唇在我的脸颊上辗转。
我还能听到他嘶哑的声音:“收了聘礼,你就是我的人了。”
谁收你的聘礼了!
我脑子里一团浆糊,就像被鬼压床了一样无法挣扎,只能感受到男人冰凉的手掌摩挲着我的脸颊,嘴唇。
然后是脖子,衣服慢慢的被扯开,冰凉的手在我身上来回徘徊。
明明那只手像是冰做的,可是不管他的手经过哪里,冰凉过后,就是一片的火热。
陌生的感觉让我昏然的头脑更加发圌涨,就仿佛发了高烧一样难受。
那种感觉持续了一夜,导致我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了。
我浑身酸痛,真的好像让车子来回碾压了好几趟似的,躺在床上茫然若失,昨晚上发生了什么来着?
有人说,我收了他的聘礼,就是他老婆了……
还说要和我洞房!
以及……他要娶我!
一定是最近怪事太多了,发臆症,做梦都在找圌男人,让人知道了一定笑我!
今天还得去找道士呢,我赶紧爬起来,一掀开被子,整个人就懵了。
床单上红红的那一块是什么?大姨妈来了?
那我腿上青青紫紫,好似吻痕的又是什么?总不能是半夜梦游跟人打架了!
难道……
昨晚有人夜闯我家,把我给那啥了?
我跟装了个弹簧似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什么也没穿,就凑到了镜子面前,脖子上,胸口,甚至是大圌腿内侧这种炒鸡隐秘的地方,都布满了让人脸红耳热的痕迹。
更可怕的是,我脖子上有一条红线,挂着一颗坠子,那颗坠子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昨晚那块玉。
梦里的缠圌绵悱恻,还有那些话,都是真的……
我大抵是被一个鬼,给那啥了……
茫然的同时,我又有些不知所措,心里的恐惧,也因为那种负距离的接触,变成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梦游似的穿好了衣服,想了想,还是没敢把坠子扯下来丢了,我怕他又来找我。
洗了一把脸以后,我回到了沙发上,盒子还在那里,玉果然已经不在里面。
我昨晚太紧张,眼里只看到了那块玉,经过了一晚上,已经冷静许多的我,自然又发现了别的东西,比如盒子底下,还有一张纸。
看起来很像结婚发的请帖那种。
我拿起红纸,把它展开,发现上面用很古怪,反正我不认识的字体写了好长一串,整张纸上,我认识的字只有两个名字,和四个字。
这两个名字分别是,白且安,付景深。
剩下的四个字是:喜结良缘。
而白且安,是我的名字。
那么付景深,已经就是那个鬼的名字了。
我攥着这张纸的时候,指尖都是颤抖的,那鬼说我收了他的聘礼,应该就是我脖子上那块玉了。
他要我嫁给他!
可他已经是一个鬼了!我要是嫁给他,岂不是也要死吗?
根本就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就私自定下的东西,怎么能算数!我不要这块玉了还不行吗?
我气得想把那张纸撕掉,但是那张纸十分的坚韧,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就是撕不掉。
半晌以后,我颓废极了,捂着脸默默的流泪。
遇到鬼,失身,还被迫嫁给一个鬼,短短两天,我的生活就天翻地覆……
这使我有些崩溃,但是我从小就没了父母,爷爷也早早的就去了,全靠我奶奶拉扯我长大,心性比一般人还是要坚强一些的。
我擦了擦眼泪,把纸放了回去,收拾收拾,就带着盒子出门了。
我就不信找不到人收了这色鬼!
第五章
我们市有条街,卖古玩为主,但是也有一些店,是卖那些桃木剑符咒之类的东西的。
比如街上最出名的那家,就是我们市一位大师开的,这位大师特别的出名,人称牛大师,一般有新楼盘开工,都会过来找这位大师先去看风水。
但是他要价不会低,毕竟名声在那里。
我虽然是个贪财的,但是从来都知道,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小命,如果散财能保我平安,我咬断牙也会散。
我到了街上之后,自然就直奔那家店。
大概是我运气好,进门就看到一个身材中等,一脸大师风范的人坐在台子后面画符,光看他熟练的手势,超然的姿态,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牛大师。
忍住心里的激动,我还是问了一句:“是牛大师吗?”
大师抬起头,一脸可惜的道:“好好一张符,却被打断了。”
他抬起头看向我,然后就一脸惊讶:“这位女士,你印堂发黑,浑身都萦绕着一股阴气,最近可是被什么脏东西给……”
果然是大师!
我几乎是热泪盈眶:“大师,你真是说对了!”
牛大师摸圌摸下巴上的胡渣,继续道:“看你身上的阴气,十分浓郁,要么就是招惹了一个大鬼,要么……就招惹了不止一只,我说的可对!”
“对对对!”算上赵奶奶,让我送货的那个不知名的,再加上昨天晚上的男鬼,我招惹了可不是好几只嘛!
我今天可算来对地方了!
我激动的要命,刚准备说什么,牛大师就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然后道:“先让我说,我瞧你身上这阴气不同寻常,虽是阴气,却散着隐隐的粉色,印堂虽然发黑,全面如敷粉,那是招惹了桃花的象征,这桃花却不是普通的桃花,已经从普通的桃花运,转化为桃花煞了,如果七天之内不化解的话,你就可能会遭遇不测。”
“大师!你真的是太神了!”我好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我这两天遇到的事,都说了一遍。
然后拿出了那个盒子,还有脖子上的玉。
牛大师先是拿起玉来,左右看了看,然后皱着眉头道:“这不是一般的玉,你看玉中一点沁血,是不是十分的不吉?我怀疑这有可能是那鬼死后含在嘴里的,阴气十分的重。”
他叹息了一声,然后道:“你不能再拿着它了,就先放在我这里吧,我看看能不能做法,凭借这块玉,找到那只鬼。”
“好的大师。”我心里是感觉有一些不妥,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毕竟我现在就如同一个溺水的人,而牛大师是我能够抓圌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牛大师看完了那块玉以后,又拿起了红纸,他把纸一展开,就大惊失色:“你招惹的可不是一般的鬼!是恶鬼中的恶鬼!看到这上面的字没有?你是不是看不懂?我同你说吧,这上面的都是阴文!”
“什么是阴文?”我对这位大师已经完全信任,满心都是惊慌。
“就是阴间的文字,那个男鬼,恐怕是想和你结冥婚啊!”牛大师面色越来越凝重。
我自然就越来越惊慌:“大师,可有什么办法救我?”
牛大师一脸深沉的道:“你应该知道冥婚吧?”
我点点头,小声道:“我奶奶是个神婆,以前也帮人家做过结冥婚的事儿,可是冥婚不是死人和死人配的吗?”
“不错。”牛大师低声和我道:“冥婚的确是死人和死人配的,所以他会把你变成死人,这几天他应该会想办法和你举办婚礼,然后不断地吸你的阳气,直到你死,就可以和他在阴间做一对夫妇了。”
牛大师说话阴测测,我愈发的惊恐:“大师!你可一定要救我呀!”
“放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怎么可能看到你眼睁睁的被一个鬼害了?”牛大师一脸悲悯:“只是这鬼道行很深,我若是要和他对上,恐怕会损伤我的修行,轻则修为倒退,严重了,甚至有可能会折寿……”
“大师,需要多少钱?”我咬咬牙,做好了倾家荡产的准备。
牛大师挥挥手,苛责道:“救人是攒功德的好事,钱不重要,不过我要先做些准备,毕竟这鬼不一般。”
我连忙点头:“话虽这么说,钱还是要给的,怎么也不能让大师白忙活!”
牛大师挥挥手,然后道:“我一会儿帮你画一个平安符,可以暂保你平安,你给我些符纸朱砂和手工钱就行了,其他的等我帮你收了这鬼,再说吧。”
我愈发的坚信这个大师肯定是有真本事的,心里欢喜的不行:“谢谢大师!”
牛大师把玉收起来以后,就拿了朱砂和符纸过来,开始在纸上画符,他一边画一边道:“这并不是普通的平安符,其中蕴含的法力很高,你佩戴在身上,就算是洗澡也不要摘下来,三天内可保你平安,三天之后,我自会去帮你收了这恶鬼。”
我忍不住去看符纸,心里的疑惑却多了一些。
我奶奶是个神婆,以前还住在村子里的时候,谁家有些什么奇怪的事,都是找她的。
我也见过奶奶画平安符,貌似不是这个样子。
不过很快我就想明白了,平安符肯定不止一种,这符应该是比较高级那种,跟我奶奶画的不同也是正常的。
牛大师很快就把符画好了,再三嘱咐我:“不管是做什么,都不能把符摘下来,知道吗?要不然我就真的救不了你了!”
他神色十分的严峻,我连忙点头:“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大师辛苦了。”
牛大师把符叠成三角状,然后递给了我,然后道:“朱砂是上等的朱砂,符纸也是特制的,光这两样,就值五千,我瞧你只是一个小姑娘,就不问你要什么手工费了,你把这两样的本钱给我就好了。”
五千……
我咬咬牙,从包里掏了六千块给牛大师:“怎么能让大师白忙活?”
牛大师推拒一番以后,就收下了,互换了电话号码以后,我才离开。
把护身符贴身放着,我心里忍不住有了一些安全感,那鬼要是再来缠我,一定叫他魂飞魄散!
第六章
回去以后,果然没有再遇上赵奶奶,我很欣喜,总觉得是这平安符起了效果。
虽然花了六千块钱,让我十分肉疼,但是真起了效果以后,心里那点肉疼,也就变成了庆幸。
一直到家,我都没有再遇到其他异样的事,这让我多了好几分的信心,还特意炖了牛腩土豆,来安慰我饱受惊吓的精神。
吃过了晚饭以后,我也没了出去遛一遛的心思,直接就躺在床上睡了。
我这两天精神紧绷,真的是疲惫到不行,这一放松下来,整个人就睡得跟死猪似的,打雷都叫不醒了。
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体贴在一个冰凉的东西上,很舒服。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还是电话把我吵醒,我朦朦胧胧摸过电话,接了起来:“喂?”
“你好女士,我们是城东派出所的,我们接到了报案,说死者牛义在自己的住处被杀害,死状极为惨烈,据说你当天曾经去过他的店里,所以我们有些事想问你。”清朗的男声说完以后,我就傻了眼。
“你说什么?谁……死了?”
“牛义,就是你们口中的牛大师,他昨夜在自己家里被杀了,尸体身首分离,极为惨烈……”
他后面的话我都没在听了,满脑子都是牛大师已经死了的消息,他怎么了?他不是大师吗?难道是被人入室抢劫了?
我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连自己怎么回复的,怎么挂掉的电话都记不得了,只记得牛大师死了,身首分离。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全都是细汗,湿漉漉的沾在手心里,不管怎么样,我得先起床,再去了解这个问题。
我一掀开被子,就有一个很让人眼熟的盒子滚落,滚落在床单上的同时,盒盖撞开了,那颗很漂亮,在我眼里却十分可怕的玉石,慢慢的滚到了我的腿边。
冰凉的触感让我颤抖了一下,这块玉石,本来应该在死去的牛大师身边才对啊!
胆小归胆小,我并不傻,我很清楚眼前这种情况,我的生命很可能就像悬在线上的蚂蚱,如果我胆怯,或者是害怕,下一个死去的人,可能就是我。
我奶奶跟我说,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是用产钳生生扯出来的,在医院里观察了好几天,有好几次医生都说快不行了,可我依旧挺了过来。
奶奶说我命硬,跟石头似的,我这条命是我妈拿命换来的,我怎么舍得去死。
我逼圌迫自己冷静下来,打开那个盒子,那纸阴书还在,同时还多了一张纸,我打开一看,雪白的纸上用很清秀的字体写着:
我送你的聘礼,不许给别人,等我来接你。
或许他来接我的时候,就是我死的时候。
牛大师应该也是这只鬼杀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对付他的事,他应该也知道了吧……
我奋力的把玉石丢了出去,玉应该是比较脆的,撞在墙上,又反弹回了地上,我吸吸鼻子,半晌,又过去拿了起来。
那玉毫发无损。
我把它挂在了脖子上,很冷静的坐在床边:“你是不是在看着我?出来,我们谈谈。”
我想的很好,如果他真的需要一个妻子,我可以花大价钱给他买个女尸来配阴婚,保管比我漂亮。
再给他烧个大宅院,十几辆宝马,上百个仆人,反正要什么有什么。
然而我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出来。
难道是因为现在是白天?我洗漱了一下,饭也没有吃,直接出门了。
警圌察说需要我当面去录个口供,问一下我当时的情况。
我去了派出所,给我打电话的是个清秀小哥,他很温和的让我坐下,然后道:“我们查过监控,你很早就走了,直接回了你们小区,所以你的作案嫌疑是可以排除的,我们叫你过来,只是想问你一些事。”
我是知道真相的,牛大师应该是那个鬼杀的,可是如果我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被当做笑话吧。
没有人会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十八岁以前的我也不信。
更何况是警圌察呢?
我只能隐瞒下一些事,比如我把东西留给了牛大师,而第二天,这些东西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如果说出来,不会有任何的用处,反而会加重我的嫌疑。
我只能硬着头皮道:“好的,我知道的肯定都会告诉你们。”
小警圌察笑了笑,然后问我:“你当时在店里还有看到过其他人吗?”
我想了想,然后摇头:“只有牛大师一个人。”
“你们交谈的内容是什么?”小警圌察继续问道。
我把身上的平安符给他看了,然后道:“我最近诸事不顺,所以特地去求了一道平安符,求完了平安符,我就走了。”
他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就道:“好了,谢谢你的合作,如果后续还有其他问题想问你的话,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我磨蹭了一下没走,然后道:“那个警圌察同志,牛大师……是怎么死的?”
小警圌察很严肃的道:“这是一起很恶劣的案圌件,牛大师是在他的住处被杀的,他的身体被人拗成跪圌姿,头被摆在桌子上,杀人犯显然是个穷凶极恶的人!”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心里那点勇气,又消散了,那果然是个恶鬼,连牛大师都对付不了。
我心里忍不住有一些愧疚,说不准是因为我,牛大师才死的。
我临走的时候,小警圌察叫住了我,苦口婆心地对我道:“女士,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我们要相信科学,那个所谓的牛大师是个骗子,他之前兜售符纸符水,我们正准备查他呢,结果就出现了这档子事儿,你以后不要找这些大师了,会被他们骗钱的。”
但是我见过鬼啊!
我知道他是好意,也不好意思反驳,只是笑了笑就走了,走出派出所的时候,阳光洒落在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
揉了揉泛红的鼻尖,我准备回去,正要去开车的时候,突然有一辆车停在了我眼前,车门打开,下来了两个壮汉,一个捂住我的嘴,另一个抬着我的脚,就把我塞进了车里。
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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