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都挺好》是指初级家庭对子女一代的影响。故事的起点是苏母去世,苏父和老大,第二,第三个故事。

苏母是一位非常严厉、控制欲很强的母亲,原来是医院的护士长。自己的丈夫苏大强是图书馆管理员,没有能力。家里什么事都由苏妈包办,苏大强被骂了一整天。有一天,秀某打了十几个小时的麻将,加上最后一根胡子,引起了心灵梗塞。所以苏大强去哪个孩子家养老成了问题。

苏明哲是老大哥。他从小成绩优秀,考上了美国,在美国工作,本来想去接爸爸,没想到自己欠了房贷,失业了。作为大哥,他和六七十年代的那种男人差不多,面子,非常虚荣,非常注重面子,家人面前也喜欢打脸,包办。有一句话很好地代表了他的形象。他对妻子说:“我认为你是我妻子。你要和我一起吃苦。”思想很传统。

苏明成是家里的老二。从小受到父母的爱,和90、00后的孩子差不多,非常妈妈宝贝,老人也啃。与第一个不同,第一个总是用自己的钱补贴父母,第二个总是从父母那里得到好处,补充自己的小房子。苏母去世后,整个人都变了,感觉自己失去了主心。因为他从小很多事情都由父母包办,工作也好,以后买房买车也好,包括每个月的支出,都向秀妈要钱。三十多岁了,还在要钱,秀某和小夫两人六十七十岁了,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四五万人民币的存款。他完全没有责任感,但会很好地提供情感价值,让女孩子开心,让妈妈开心。罗密欧与朱丽叶。

第三是明玉,可以看作是强化版的胜美。从小得不到父母的疼爱,家里的重男轻女——正是苏某自己受到重男轻女待遇的女性,所以将对女性身份的仇恨拖入了与明玉的关系中。她和秀母性格相似,很坚强。她在大学的时候,秀某当时为了给他二哥买房娶妻子,卖掉了明玉住的那栋房子,所以没有问明玉的意见。明玉因此和家人几乎决裂了。此后明玉成长为非常独立的女性。想拥有社会地位、金钱、小房子,但害怕进入婚姻关系。明玉在这部电视剧中是一个非常出众的角色,自立、自强,而且从小没有受到父母的喜爱,所以她不知道怎么说感情,她只会讲道理,和自己的朋友或家人关系也很好,看小说就会发现她是个很恶毒的人。

首富生活在阴盛阳衰的家庭里。其实很聪明,但总会被苏联妈妈的压迫,看到人们的脸,没有责任,只要苏妈妈发脾气,他就把一个很不相干的老人藏起来。

通信模式

电视剧的海报很有趣。从海报上可以看出,几个主要人物正是萨提亚心理学中的五种沟通模式和隐秘。萨提亚的沟通方式不是性格分割,只是沟通时一般习惯使用的沟通模式。沟通模式会根据情况与别人沟通时有不同的表达方式。总共有五种,分别插话、讨好、超理性、指责和一致。

从海报上看:

作为老大的苏明哲习惯用插话来处理问题,逃避重量会变得轻松,甚至逃避问题。例如,当他回到国内参加母亲的葬礼时,妻子已经提醒上司,她很可能因得罪上司而被公司裁员党裁掉。他以逃避的态度说:“生老病死和承认,大卫不会为难我的。”结果,回来真的失业了。

明明在美国失业了,还要一脸浮肿地倒胖子,执意要陪爸爸回美国生活,这同样是避重就轻,逃避问题。

其实,回顾他的童年,小时候名声和明玉吵架的时候,他也不理不睬,明玉找他找话题,他也只会让明玉一直等下去。

在苏某葬礼上,明成和明玉再次发生争吵,他继续搅草说。“骨灰盒被明玉翻转是因为自己把骨灰盒放在车上。明玉好像也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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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内心戏就是:“反正这里也没有我说话的地方。”看似是这个家庭的老大,却一直是游离在家庭主要矛盾之外的一个人。

父亲苏大强和老二苏明成惯用讨好的姿态来应对来自苏母的压力。苏明成从小就嘴甜,每次苏母不开心,苏明成就拼命讨苏母开心。

什么:“长大了,我来孝顺你呀。”

什么:“我领了工资想请你和我老爸下馆子吃饭呀。”

苏母指责明玉,他也屁颠颠一处跟着,狐假虎威、颐指气使。在明成和苏父的身上,我们能够特别清楚地看到,情绪价值和责任心是矛盾的一对指标。当一个家庭中的某个成员需要提供极大的情绪价值的时候,这个人的责任心就会迅速萎缩。

苏家另外一个总是采用讨好姿态来沟通的是苏大强。他和明成在原有的家庭结构中,都充当着提供情绪价值以及不负责任的角色。讨好姿态沟通一方的内在话语是:“我很没有用”。

苏母则常用指责姿态来进行沟通。内在话语是:“我很孤单,我很失败。”

苏明玉则因为从小被家庭排挤,习惯性采用超理智的沟通方式。比如,第一集接大哥回来,提到母亲病故自己没有责任,采用了“第一、第二、第三”这种工作场合常用的沟通模式。在开除单位老员工老倪的时候,虽然补发了六个月工资,但也非常的超理智。

在母亲葬礼上,也一边参加一边电话沟通处理工作上面的事务。内在话语是:“我感到空虚和隔绝”。

全剧中,苏明玉的男朋友石天冬是一个能够用一致性的方式进行沟通的人。所谓一致性就是能够真实地表达出自己的内在感受的一种沟通方式。比如,苏明玉一次点了他做的菜,没吃,他第二天就重新做一份,说:“你不吃,就是对我手艺的否定,今天我重新做了一份,你再尝尝,不好吃,我就做到你觉得好吃为止。”

他们的内在话语是:“虽有时惶恐,但仍充满勇气和信心,有坚强的毅力,当时和事后心灵充满了坦然和安稳。”在小说中,他的角色设定是一个普通的厨子,这是更合乎逻辑的安排,据说电视剧中把他改写成了 一个富二代,让剧情多了几分奇幻主义的色调。

家庭的内部动力系统,虽然问题重重,但逻辑结构紧密,严丝合缝如齿轮一般运作了几十年,突然,其中一个动力系统——苏母去世,导致了家庭内部动力系统的大洗牌。

苏大强

问题最开始是从苏大强开始暴露的。

他像是一下子变了一个人,开始了花样作死模式。

首先不住老二、老三家,非要去美国和老大过。

不做老二的车子,嫌不好,非要做明玉的奔驰。一听说大家要送他去美国,马上蹦起来老高,来了精神,要去拿衣服。

明玉给买了新衣服,旧衣服就不要了,说要扔了。

临去美国前,暂住明成家,和儿媳妇之间也是矛盾多多。

早起煮粥,没关火就跑出去。总是用儿媳妇的毛巾。

大便不冲水。媳妇儿给点外卖,朱丽自己都省不得点的烧腊饭他嫌硬了。

带着自己的原同事来家里做客,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

打电话给大儿子诉苦,说自己寂寞,孤独,想找人说话。

在家不洗澡,还非要养小狗。不顾子女反对,偷吃鸭脖,被送进医院,理财失败,要跳楼,后来又非要和保姆结婚……

在电视剧里,苏家儿媳妇朱丽就说,原来咱爸也不是这个脾气,咋变这么倔了呢?苏明成说,我妈不在了,没人管他了。

其实,苏大强的性格改变,是有其内在动因的。

心理学的三大动力就是性、自恋和攻击欲。

在原有的家庭动力系统里,苏母压抑住了苏父的攻击欲,也就是明成说的,有妈管着爸。而苏母去世其实是给了苏父一个更好的生存下去的机会。

这个家庭最大的问题出在苏母身上。也许是也是因为从她的原生家庭承接过来的不良影响。

苏母是典型的认同大家庭共生模式的家长。什么叫共生模式呢?就是我们都是一体的。谁混的不好,混的好的就要接济他。我的奉献,你们日后要回报给我。成员之间的界限感不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大哥混的好,就应该接济二弟。而明玉作为女生,应该是属于婆家的,不属于这个共生的大系统。

在这样的底层逻辑之下,她严格控制住苏大强,不论是言语还是行为上都是如此。更是限制住了苏大强攻击性的表达。

我的一个咨询对象就和我说,他的女朋友很强势。有一次,她问他,自己身上有什么毛病,他就老老实实提了几条,女生马上就不高兴了。他赶紧改口说:没有没有,你都好都好。自此,在关系中,他便完全封死了攻击欲宣泄的渠道。

苏大强也是如此,被封死了攻击欲宣泄的渠道后,他的生命力就已经被压抑了。他的内在真实的声音是,为了孩子们,以前我受的气都忍了,这下苏母走了,你们子女欠我是,都要还回来。

没错,人性中,每个人都不好惹。

为什么我们要求苏大强就需要在这个家庭中充当这个百般忍让,无欲无求的角色?就因为他的能力不够强,所以正常的话语权都不能够有了吗?

苏母对他的禁锢消失了,他终于可以在60岁这年尝试去活出真我,去释放自己原本就有的攻击欲了。

苏大强的内在逻辑是:为了你们,我承受了苏母的攻击欲——现在苏母走了,她欠我的,你们应该还。这套逻辑在共生模式的家庭中,普遍存在。

所以,苏大强的种种作的行为,就是他在释放自己体内积压已久的攻击欲。

那么,如果攻击欲不释放会如何呢?

会压抑于内在,让生命力萎缩,进而抑郁。

长期被妻子压抑,辱骂,歧视的男生,极端情况下,会出现抑郁症状,变得没有生活的动机,逃避问题,甚至会希望结束亲密关系。如果问题不暴露在心理层面,也可能会暴露在生理层面。

在《如何控制负面情绪》这本书中有这样一个例子。一位73岁的老先生,在68岁前没有得过任何皮肤病。67岁的时候,他的第一任妻子去世,68岁他娶了自己同龄的第二任妻子。蜜月之后回到家,他发现自己得了严重的皮炎,需要马上住院。医生问蜜月中发生了什么。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觉得她盛气凌人,蛮横专职,我对她简直无法忍受。”

妻子后来的行为令人钦佩,她答应改掉自己的毛病,克制自己的专横,老先生的神经性皮炎不药而愈。

抱持

苏大强的状况和我的一个来访者很相像。男生的老婆很强势,对他的生活处处管控,并且百般嫌弃。因为一次和女同事的过激聊天行为,被逼着签忠诚协议。加上生活中的其他事情影响,出现了严重的抑郁症状。其实,允许对方释放攻击性的方式,才是治愈对方的方式。

对待对方释放出来的攻击性,要采用一种抱持的态度。什么是抱持呢?就是尊重他,引导对方释放他的攻击性,并且不把他的行为当做是对你的批判,当做是对你内在价值的一个攻击。不因为他说你哪里哪里做的不好而去自我否定,你会觉得这是他的自由,我应该让他去释放他的攻击性。至于我自己呢,就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抱持是看见,接纳与允许,而不是忍受。让他在与你的连接中体验到他的存在。

和妻子沟通过后,妻子表示自己会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给丈夫机会,让他释放自己的攻击性。

但是,让妻子感到伤心的事,自己已经百般努力,但似乎丈夫却越来越蛮不讲理。

比如,早起明明看到自己亲自做的早餐,却不吃就走了。很冷漠。晚上原本答应要早点回家,却撒谎不回。咳嗽也不吃咳嗽药。她很担心,自己越让对方释放攻击性,对方越不会爱自己。因为她习惯性地从对方对自己要求的顺从度来解读对方是不是真的爱自己,以至于走到了另外的一个极端——反复、不断试探对方底线,以获得安心。

我说,这正是对方在开始释放自己的攻击性。只是妻子有些过于心急去看到结果。

这些看似“作”的行为背后,正是长期被压抑了攻击性的人开始谨小慎微地释放他们的攻击性。

在得到允许后,像苏大强也好,这位来访者也好,都会开始慢慢地释放,并不断去确认,是不是环境真的能够让他安全地释放,是不是自己的攻击性可以得到接纳和看见。

这个时候,抱持者需要提供给他一个非常安全的环境,让他觉得他可以这样做,他有这样做的自由。

在他获得了释放的自由和安全感后,沟通会慢慢得以建立。他会尝试用语言去释放对对方的攻击性。

所以,治愈苏大强的方法就是用抱持的态度,接纳他的那些试探性的行为,让他知道自己获得了子女们的尊重。慢慢引导对方把自己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攻击性释放出来。这样他才能找到自己的生命活力。好的关系不是从来不失衡的关系,而是失衡以后可以迅速的找回平衡状态的关系。而苏明成和朱丽,却在这个时候,用看似包容,实则抗拒的姿态再次拒绝苏大强释放攻击性,导致了他后面和子女进入到了一种彼此抬杠的状态中。

其实,我也有在讲,对长辈来说,最好提供给他们情绪价值。比如,苏大强最在意的就是面子。这内在的生命动力在于自恋。每个人都有自恋的生命动力的。所以,在他大宴宾朋的时候,给他面子,他一定会感恩。所以,他才会想要去美国。因为他就这么一点点对子女的期待。满足了他的核心诉求,就不会进入到一种负向循环的路径里。

此外,帮苏大强找个老伴,也是一种很好地催生他生命能量的方法。其实说白了,苏大强很多的下意识行为,是他内在孤独的呐喊,是一种心理求助行为。他的“释放攻击性”,“不听话”,“想满足自己的自恋”,“想发大财”,以及“想开启第二春”,都是他内在的一种心理求助行为。这种行为在60岁初老的状态下出现,是非常符合心理逻辑的。

其实,对于苏大强这种人来说,想要治好他的“作”,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子女中的一人再次充当苏母的角色,再次把他的攻击性、自恋和性冲动给按压下来。过去行得通,现在也行得通。第二条,就是用爱去照见他的渴望,因懂得而慈悲。

不管怎么说,我的天性会引导我去选择第二条。

我觉得,这才是一条关系的成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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