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严格的汉语语境中,“再见”一词有两个意思。一个是离别,另一个是再次见面。
按理说,买车是一件充满喜悦的事。特别经典的“本田粉”终于有本田了。这种感觉不能说是圆梦,但还是值得高兴的,再怎么样也和分手没有关系。
一个月前,我正式从4S店把那只白色手绳FC1带回家。紧握方向盘,系好安全带,点燃,给了油,车臣塞纳没有粘着我。因为我忘了齿轮。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想法开始在我的脑海深处浮现。我决定自愿摘下本田粉的帽子,好好地告别一个时代。
再见,本田,本田再见。
我爱1990s
青霉素有一首歌叫《1990s》,我在网易云音乐的时候听过。歌曲下面的第一个试用版被赞了很多次,我特地摘下了它。
“1995年出生,我比超载和《红色摇滚》小4岁,我比红茶小1岁,我比《黑梦》小1岁,我爱90年代。”
95后的孩子们可能不理解这句话的很多形象,但90年代确实有很多东西是我们无法忘记的。比如诗,比如散文,比如香港金曲。他们在千年钟声响起的时候集体死亡,第二天早晨以衰老的样子活着,不再存在。我不怪他们,因为它们只是把最好的时间漏在过去。
本田汽车也是这些形象之一。
这个品牌多么迷人,我更多的文字描述也是苍白的,最能让那种感情恢复生动的是你我周围也不可缺少的幻想流言。
我爸说,我有一个同龄朋友,买车就查本田,换一辆,H标从来没变过。要知道,当时《日日日传》的梗还没有流行起来。这件事也成为我对“品牌粘度”一词的最快认识。
连我父亲都有和本田擦肩而过的经历。换车的时候,一个南方朋友手里珍藏的墨绿色四大雅阁,90年代中期生产,当年少量引进国内的全进口车型,状态完美,熟人关系只有几万人民币。
以后,由于排放问题,这辆车无法转让,所以开始(准确地收集)计划只好停止。到目前为止,提到这件事,他还屡次叹息。我也问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老掉渣的车,我爸只还给我一句“发动机好”。冷酷的回避,巴罗洛克,就像这个品牌本身一样,那么摇滚。
这就是“那辆本田”的魅力。在看到真正好东西的一代人眼里,是传说、信仰、街头斗士、平民福音。当时本田技研为了证明能造出世界顶级汽车,可以参加F1比赛,这种“荒谬”的行为。为了纯粹的驾驶乐趣,可以把赛道上掌握的技术塞进一辆汽车的发动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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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的“这个本田”……好吧,我不敢对它妄言什么妥协、平庸之类的话,但总之是跟上面那段让人热血沸腾的句子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了。
但就像之前提到的,我并不责怪它。在逼仄的岁月里,环境的悲观总能促使一个人或一家企业发散思维,打破常规,用野路子干翻那些财大气粗的爷。当日子安稳了,有钱了,天天满腔热血刀剑相向也确实挺累的。“那个本田”终究只是我们这代人生命中的过客,它的表演结束了,总该离场,你挤干泪腺也没有用。
Civic is the best?
无论如何,我弥补了父辈的遗憾,顺利成为一名国六时代的本田车主,这也引出了我接下来要谈的内容——思域。
为什么要买一台思域?这是一个我准备了很久但却无法流利回答的问题。
我想说的是,剥离“600万以下无敌手”的段子,剥离汽配城改装风格爆棚的抖音视频,剥离所有这些黑暗的光环与毫无营养的外延,思域,只不过是一瓶“万金油”而已,没有那么优秀,也没有多么不堪。它不过是在它所能允许的价位中做出了最大限度的均衡,仅此而已。
就拿我的这台手排FC1来说,它好看,好开,省油,空间大,坐着舒服,养着便宜……在实用性层面几乎百分之百符合我自己乃至全家亲朋好友的期待。再说了,如果你真想放飞自我一下,它跑得也是真特么快。难道这些理由还不够吗?
当然,买车始终是一件希望与失望并存的事情。在开了一个月涡轮增压车后,即便强如L15B,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念着自然吸气的好。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这就好比杜琪峰在香港那一亩三分地里总能拍出神作,可一旦银河映像北上跟大陆制片方合作,即便大师的功底还能保存个七八分,但总觉得束手束脚弄出来的东西味道不太对了。
怀旧就像一种绝症,它无解,同时也没有任何替代方案。我就愿意很渣男但也很坦诚地承认:本人最钟爱的思域永远都是老思域。
比如最靓的EK9,短促掀背搭配万转VTEC的滋味,用跑得很快的香港同行的话来形容就是:喂,你有几耐未「爆Tec」呀?呐,我啱啱就「爆」完,好鬼正!
再比如“八代以后无思域”的FD2,红头K20A被塞进柔顺的三厢Sedan,无可比拟的赛道化调校+无可比拟的实用性,这种理性与感性完美共存的车怎能不受欢迎呢……
国内市场倒一直是另一番景象。说实话,由于历史与国情所限,在东风本田国产十代目以前,思域在华的商业表现其实并不算优秀。直到2016年,这个废了自然吸气与VTEC神功的“不肖子孙”反而开始出人头地。两年后,思域全年销量正式突破20万辆,也成为本田首个在华年销量突破20万的车型。
从这层意义上来说,尽管开辟了一条截然不同的技术路径,引得所谓的“真爱粉”们怨声载道,但Civic这个单词背后的意义却从来没有动摇过——一台最适合公民开的车。
一次告别
就像本文开头说的,我自愿将“本田粉”的帽子摘下,去跟一个时代好好告别。在成为新时代的本田车主后,我也算跟这个又爱又恨的品牌完成了重新和解,重新认识的仪式。
坊间传闻,下一代飞度似乎也会有1.5T的高性能版本,听到这个消息后的我还是为之振奋了一下。让消费者花最少的钱,买到最大的性能和驾驶乐趣,这是宗一郎先生毕生坚持的一项事业。无论如何,卸下粉丝身份的我还是希望“这个本田”把这项事业坚持下去:已经挣了这么多钱了,亏点儿怎么了……
韩寒说,告别的时候最好用力一点。因为你多说一句,有可能就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弄不好就是最后一眼。说得真好啊——下班后在地库锁上车,我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它几分钟。
Honda,你要知道,我是爱你的。即便我不打算改装你,即便我把你开得抑扬顿挫,你也会更懂我,你会更像我。总有一天,你会变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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