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此时云开雾散。湖水清澈可见游弋的鱼儿,湖面有一对野鸭领着幼鸭戏水,天鹅在觅食。 湖的对面是时隐时现的富士山峰,云在飘移,时而云朵在半山峰缭绕,显出皑皑雪峰,时而云遮雾罩,弥漫天际,刹那一道光影映照山峰。云如帽子,又如荚状,戴在雪峰上,煞是美妙。当地人称之谓帽子云和卷云。二者都是荚状云的一种。看云观气象。农谚道:“帽子云覆盖山顶,一层斗笠要下雨”。“山顶飘悬浮斗笠,阳光明媚晴朗天。”在富士山山麓地区还有很多类似这样与富士山上的云朵相关的谚语。 午时,我们在富士山下山中湖用餐。用完午餐后,驱车前往五合目,近距离欣赏富士山景色。

京都的夜景

车沿着富士山麓蜿蜒而上。树木翠绿,芳草萋萋。云在山腰飘舞,湖水鳞波荡漾。

好奇的年轻女游客,又询问起自杀森林的方位。导游笑了,用浓重的东北话说:你咋那么关心这事呢?女子轻声细语地说:人为什么要到富士山原本森林自杀呢?哪个地方太神秘了,我很想去看看,有什么特别处。导游哈哈笑了,车上的游客也笑了起来。其实大家都怀揣着好奇,希望一睹那个神秘的自杀森林。

车继续沿山路而上。或许是怕惊扰死者的亡魂,又或许是怕重蹈台湾游客覆辙。车并没有在自杀森林驻停。我们未能够窥视自杀森林真容,排解心中的疑惑。读者或许会问“自杀森林”真的存在吗?难道是导游杜撰的虚无和谈资吗?实情是“自杀森林”确实存在。且听我慢慢道来:

“自杀森林”源于日本作家松本清张(Seicho Matsumoto)小说《萧瑟树海》(Black Sea of Trees)。书中,两名主人公选择在富士山树海森林自杀。《萧瑟树海》出版以后,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日本每年有百余人到树海的树林中上吊自杀。因小说而成为自杀者选择的自杀“圣地”。并演变成一种社会普遍现象。这恐怕是作者松本清张所始料不及的。

在基督教文化里,自杀是一种罪孽、一种懦弱和不负责任的表现。而在日本传统文化中,自杀是一种对失败负责的行为、一种谢罪的形式。他们认为生命应如同樱花“刹那芳华更为绚烂”。存在一种追寻自我毁灭、自我升华的传统。日本人所崇尚的武士道精神,便与此息息相关。

日本是世界上自杀率最高的国家之一,被称为自杀大国。紧张快速的生活节奏、来自社会的种种压力、家庭的负担、疾病的困扰等等,致使一些脆弱的人悲观绝望,从而走上自杀之路。

在日本自杀岂止是平民百姓。据统计,日本有众多的文学家、艺术家选择自杀。如北村透谷、川上眉山、有岛武郎、芥川龙之介、生田春月、太宰治、田中英光、原民喜、久保荣、三岛由纪夫、川端康成等等,其中不乏曾在日本文学史上留下醒目一页的一流作家,如芥川、有岛、川端、三岛等人。正如美国人对谋杀津津乐道,日本人对自杀情有独钟。

自杀现象又何止是日本,它已经是全世界普遍存在的现象,应该引起社会的高度重视。

花见小路,石板幽径,屋瓦木篱,门帘低垂。远处弄里走来艺伎,相遇施礼,姗姗而去,回眸一笑。

下午时分,我们来到五合目。

富士山从山脚到山顶,共划分为10个阶段,每个阶段是一个“合目”。(合目,山岳,日语用语,主要用于信仰的山脉。从登山口到山顶被分成10份。登山口是”一合目“,山顶是”十合目“)。由山脚下出发到半山腰称为五合目。由五合目再往上攀登,便是六合目、七合目,直至山顶的十合目。每个合目都设有供游人休息的地方,巴士可行驶到五合目。从五合目这里开始登山,一般需要几小时才能登上顶峰。

富士山五合目相当于一个位于半山腰的休闲平台。设有停车场、餐厅、邮局以及出售旅游纪念品的小店。五合目是来往游客聚集人数最多的旅游景点,也是游览富士山的必经之地。

五合目海拔2.305米,富士山海拔高度是3.776米。登临五合目,象征着日本和人民的富士山近在咫尺。

七月盛夏,富士山峰雪已融化,有少量的残雪。站在五合目眺望富士山峰,山峰状如圆锥。近距离观看富士山,并不显得那么壮观雄伟,更无描述的“云雾瞬息散,峰峦百景生”韵味。全无心目中想象的那么美丽和神往。我有些失落和遗憾。

远眺富士山国色天香,近观富士山黯然失色。有道正是:“欲知国色天香句,须是倚阑烧烛看。”

此时我想起苏轼的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苏轼的诗富有哲理,人们观察事物的立足点、立场不同,就会得到不同的结论。人们只有摆脱了主客观的局限,置身庐山之外,高瞻远瞩,才能真正看清庐山的真面目。要认清事物的本质,就必须从各个角度去观察,既要客观,又要全面。观富士山有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站在富士山峰下凝思,我们应该怎样认识今天的日本,抛开偏见全面客观的评价日本高速的经济发展。而日本也应该正视历史,认真反思那场造成亚洲和中国人民苦难的侵略战争呢?

晚,下榻富士山下的山中湖。

翌日,清晨。我独自来到湖畔,想再次感受远眺富士山的韵味。然而天公不作美,雾气蒙蒙,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远处的富士山下淹没在雾中。须晴,雨驻雾淡,天边出现一道彩虹。虽然没有看到富士山峰,我却在富士山下看到美丽的彩虹,这恐怕也是可遇不可求旅途中的美好瞬间吧!

我就要离开富士山,前往京都。京都又会在我的旅行中留下什么印迹和故事呢?

在富士山我遇见彩虹,斯人如彩虹,遇见方知有,在日本遇见彩虹,是否预示着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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