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又如“那一蓬蓬绿叶照旧绿,绿得很有问题。”作者不遗余力刻画大树之绿,生机勃勃,不染尘埃,通过画面延长了绿的时间,拓宽了绿的空间。

而文章最出彩的两个情节画面是树被砍时,和被砍前蚂蚁参加树的葬礼,且两个画面存在鲜明对比。醉者骑车撞树而死,树遭到屠杀时,电锯很吵,“那树仅在倒地时呻吟了一声,夜很静。”“一切预定,一切先有默契,不再多言。”“心临万户,天象庄严。”作者用一种宏观视角,描写出超越生死之外iad关于永恒的力量,将天地染上神秘色彩,使树被屠杀的残忍化为一种悲壮,如古希腊悲剧中内蕴的庄重,哀而不悲。作者选择悲壮之美来构图,产生巨大艺术感染力,而描写蚂蚁参加树的葬礼时,似乎染上宗教色彩,遵循“万物有灵”,最早的巫术仪式给予文学以启示,而院士宗教与文学相关,它们共同展现了神秘色彩,将人内在的信仰外化,所以不难体会蚂蚁用举行葬礼这种庄重的仪式表达对大树庇佑的感激和眷恋之情。其中也有对生死的敬畏之情,作者在构图时充满了仪式感,“每一个黑斗士离巢后,先在树干上绕行一周,表示了依依不舍。”“由树根到马路对面,流成一条细细的黑河。”“汽车的轮胎几次将队伍切成数段。但秩序好不紊乱。”这些描写具体生动,温情脉脉,令人潸然泪下,而这两组画面一冷一热的强烈对比,更容易引发人的思考,反省人类因愚昧无知破坏了人与自然的和谐,企图以万物灵长的姿态去无辜虐杀其它生灵。背弃自然界为人类生存发展提供的保障,使人思考如何处理城市现代化进程与自然保护的问题。

三、画中有声,声中有画

我是否已经习惯没有听众

直到你出现

这一次,我来讲一我自己的故事

画面再熟悉不过

任我近亲泪流

而你沉默了

苏轼曾评价王摩诘的诗“画中有诗,诗中有画。”因为王维将诗画两种技艺结合,利用文字营造想象空间,利用线条构造图画,从而使诗歌产生诗情画意的意境,抒情与叙事相得益彰。而文本正是借鉴不同技艺的结合产生别样艺术效果,与王维作诗有异曲同工之妙。文本主要利用多种叙事声音的议论拓展深度,又利用将叙事情节构造成画面来拓展宽度。从而实现了抒情与叙事的完美统一。

在散文的审美规范中,即使在抒情散文中,叙事处于统领地位,实现对抒情的制约,抒情从属于叙事,文本正是通过叙事声音和叙事画面的有机组合实现了将抒情寓于叙事中,文中最核心情节大树被砍便是这种叙事艺术的典型。

大树被砍这一事件,是通过正反集中叙事声音来完成记叙的,交通专家因为有人酒后驾车钻石在大树上而“宣判那树要偿命。”统治阶级滥杀无辜和残暴专制的嘴脸一览无遗。然后屠杀进行,砍伐者出现,“电锯从树的踝骨咬下去,嚼碎。”虽未对砍伐者正面描写,但充当统治阶级的爪牙身份和丑陋残酷被侧面展示。再者描写树被杀的状态:“那树仅仅在倒地时呻吟了一声。”没有正则与反抗,却对死显出超然的平静与淡漠。继而与树为邻的老奶奶说她听见了老树的叹息。因为同命相息,砍伐事件最终在伐木工人发现“本来藏在叶底下的那盏路灯格外明亮,马路豁然开朗,像拓宽了几尺”的惊叹中结束。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推动了事件的完成,每种议论都触及城市化进程的一种心态,而这些声音有统一于大树被砍这一画面之内。丰富了被砍这一过程的内容。而每一种叙事声音的发出无不依托于具体画面表达。作者尽量使画面呈现诗情画意的意境。这种方式突破了情节的叙事局限。可将其与孙犁《荷花淀》从抗日战争中选择的一系列展现劳动妇女质朴善良和美好心灵的日常画面作对比。文本和孙犁《荷花淀》都因作者选择呈现出积极乐观的没好状态,即使在城市化进程和硝烟弥漫的仓库中,作者都有意消解苦难,努力发掘人性和生活中的真善美。从而唤起读者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和向往。

结语

作者笔下的那棵大树,虽然渐渐消失于城市化进程的背景之中,但是它已构成一座城市的精神。既是“纵浪大化中”的无畏,也是“莫听穿林竹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的坦然。古人留给我们的智慧,哪怕穿越层层历史烟云,也未曾磨灭,但那些随时代变迁即将逝去的风物被作家所捕捉,用文字赋予其永恒的生命,我们应当感激。因为每一座城市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精神和记忆。每一个生活于城市的人,都应该不忘初心,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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