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净,肚子满满不登,让你吐又吐不出,干恶心难受,下次再也不敢偷了。因此,老王头看园,泚脸,成了村人皆知的歇后语和笑话。

馋老婆

村子穷,说(娶)媳妇就难。邻居大李相貌堂堂,勤快老实,就是嘴拙,三十大几了一直说不上个媳妇,老娘愁得一命呜呼。后来,在县城的姐姐托人给大李终于说到了个媳妇。媳妇是东北乡人,长得面貌姣好,身材苗条,但就一条不足,懒。据说在娘家就懒得出名,她能懒出个称(方言:特别的意思)去。据说她的内衣内裤从不洗,脏了就换下来,藏炕席底下。又穿脏了,拿出来,比一比,捡脏得轻的再穿。

人说懒、馋是一家,果不其然。大李媳妇仗着新婚,不上坡干活,只在家坐吃山空,吃等食。这一天,看看大李上坡走了,吃了几天地瓜白菜,熬(方言:音kao)得很,看到猪圈里老母猪下了八个崽子,就偷出一个煮着吃了。大李中午回家喂猪,发现少了一个崽,就问媳妇。媳妇说莫不是让黄鼠狼吃了?第二天大李发现又少了一个。第三天又少一个。大李留了心,正好忽然回家换粪车,看到堂屋隔板上碗里盛着一只煮熟的猪崽,终于明白了,就把媳妇一顿胖揍。媳妇疼得在炕上直哼哼,大李心里气烦交加,就尝了一口猪崽肉,情不自禁说了一句,还挺好吃哩。媳妇在炕上听到了,就说:搁(放)上点盐还好吃。

大李想非要治治老婆的馋不可。正好媳妇哭哑了嗓子,听人说用醋拌热豆腐,吃了就好了。大李看到桌上拌好的热豆腐,拿起就吃了个一干二净。媳妇说是给自己治哑嗓子的。大李说,你有病吃药,有好东西谁还不知道吃。人说:一物降一物。鼻涕再脏,鸡能叨(方言:音duo)起来,唾沫再干净,鸡也叨不起来。大李媳妇后来成了不再馋的勤快媳妇。

换亲

那年月,阶级斗争为纲,成分论盛行,我村同样不可避免。我的祖父一辈都是教师,自然,臭老九的帽子戴得很严实,加之以前有点地,凑数又划上了地主。这可苦了父亲一辈,一点光没沾到不说,大帽子压着就好比孙悟空被如来佛压在五指山下。“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政治不能上进,早早弃了学,下庄户地,自然媳妇也娶不着。

我一堂叔、堂姑,很小就没了娘,跟着戴高帽子的爹,饥一顿饱一顿,但都出脱得身材很好。堂叔是个棒小伙子,还是个憋木匠(自学成才),盖房架屋,样样能拿出手,到了三十岁,在农村是活脱脱的大龄青年,再找不到媳妇,恐怕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堂祖愁得吃不上饭,但干着急,没办法。最后就想到换亲。换亲在当时的农村比较普遍,主要是女的主动为男的换亲。大多是男的娶媳妇困难,女的有牺牲自己成全兄弟的意思。另一个是受成分影响,结婚困难,互相换亲将就。想到古代有“易子而食”,就觉得换亲悲哀。事实上换亲大都不幸福,很多也半途而废。因为换亲一方毁约(玉碎),另一方也不能保证瓦全。因此,堂祖对换亲不抱希望,但又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同意。

于是堂叔和堂姑一来一往,同一天结婚。结婚需要磨合,堂叔和堂姑的家庭一开始也必然是争吵不断,但等都生了儿子后,却都过上了幸福生活,真是幸运。我曾问过堂叔对婚后生活的看法,堂叔却很幽默,说是像《李双双》先结婚后恋爱。其实,我知道,幸福的婚姻除了将就,还有门当户对,谁也别嫌弃谁。堂叔与堂姑的家庭基本对等,观念一致,大方向正确,小的曲折就在于包容和胸襟了。

这几年乡村的变化也是实实在在的。大街小巷变成了水泥路,成排成行的房屋统一刷新,黄色成了村子的主色调。原来被县造纸厂污染不堪的东河,经过一番治理之后,河宽岸硬,鱼虾成群,绿树成荫,百鸟争鸣。蓝天白云,绿水青山,日新月异的幸福生活,成为老家人引以自豪的底气。

“春风十里不如你”。街巷两旁鲜花着锦,成为村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窗外,烈日高照,阳光炙热。归途,万家灯火,爱在心田。故乡如皇苑仿佛在静待一树树花开。

壹点号山东高密单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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