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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吃过“五石散”后需要走路散发,名曰“行散”,为的是让药起效,因而后来很多作者即使不服药,也以 “行散”二字入诗,用以追求潮流。吃“五石散”的传统经过一段时间的演化变得更加极端:

到东晋以后,作假的人就很多,在街旁睡倒,说是“散发”以示阔气。

在鲁迅的文学作品中,“吃药”这一行为如同国民劣根性的照妖镜。吃药的人们自欺、盲从、虚荣,他们并不真切的知道自己病在何处,他们无法思考病症的真正根源,吃药救不了他们所罹患的病痛,却能加深他们的愚昧与封闭。

鲁迅在演讲

病根:封建社会扶不起的民族魂

在华家的茶馆里,客人们听说华小栓吃了夏瑜的“人血馒头”,人人都视之习以为常,嬉笑着说小栓的病一定会好;而当他们听说夏瑜曾劝牢头造反,却激动地展现出愤怒的模样。看客们并不知道夏瑜为谁而牺牲,也不在乎夏瑜所追求的信仰,他们只当夏瑜们的奋斗是一场热闹,吃着沾了夏瑜鲜血的“人血馒头”,为着自己能够抢到这一点珍贵的“药”而沾沾自喜。

鲁迅的父亲至死都不知道世间除了中医还有西医,他从未质疑过“名医”的药方,即使到了生命的尽头,也只是因为灵丹太贵而摇头。在鲁迅的童年记忆中,一家人都是靠着舆论和礼节治病、办事,所求也不过是一句“孝顺”的美名。

魏晋时期中无数文人墨客因从众而吃“五石散”,或假装自己吃了,看似引领起“魏晋风度”,实则不过是因为毒药导致身体感受异样而不得不穿宽大的衣服、不穿鞋袜而穿屐。后世称道魏晋时期的人们飘逸,而他们内心却是很苦的。

中年鲁迅

这些都不是“吃药”能够解决的问题。在鲁迅眼中,国人的病根在于被封建社会压迫了两千多年,扶不起来了的民族魂,当时的中国并不缺少灵丹妙药,缺少的只是独立之精神、民族之脊梁。因此,鲁迅在《呐喊· 自序》中坦言:

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

结语:

值得说明的是,鲁迅所痛恨的,从来不是中医,而是庸医。他所鄙视的药,指的也仅仅是那些虚张声势却毫无益处的偏方,是用劳苦大众的血汗、革命志士的鲜血和民间愚昧的传言所制成的“药”。

在鲁迅的文学作品中,“药”自古救不了中国。能救中国的,从来只有埋头苦干的人、拼命硬干的人、为民请命的人、舍身求法的人,他们铸就了中国人的自信力,撑起了中华民族的民族魂,他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才有了我们如今的安宁与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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