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中午的段落】喧闹的乡村长篇乡村小说

等他开口，就主动地这样先问他。

“滕书记，”向清河见问，忙说明缘由，“我是来给你们两位领导汇报园艺场的事情来的呢。”

“园艺场还有什么事要汇报的呢？”滕明山对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张立军看了看，再看着向清河疑惑地问。

“园艺场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留下来作事了呢。”向清河不安地回答。

“那么多的劳力，怎么会出现没人做事的问题呢？”张立军听了不解，忙问。

“现在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田土都承包到了各家各户，”向清河解释，“原来从各生产队抽调到园艺场的劳力，都吵着要回家去经营自家承包的责任田土，因而不愿意留在园艺场做事了呢。”

“哦。”张立军对向清河说的话恍然大悟，然后看着他问，“怎么会出现这个情况的呢？

“不瞒你们两位说，”向清河汇报说，“就是我这个当场长的，现在也想回自己家里去经营自家承包的田土呢。”

“老滕，”张立军知道向清河说的是实话，便看了一眼滕明山后说出自己的想法，“老向汇报的这个问题，看来还真的是个问题呢。”

“确实是个问题。”滕明山肯定地说，“是我们俩考虑不周，先前没想到竟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只怕要赶快开会处理呢。”张立军建议。

“是需要马上开个会研究处理。”滕明山回答。

“既然要开会，就早点开吧，不能再拖了，”向清河督促两位村里的主要领导，“要是大家都回家去了，场里没人做事，耽误了生产我可负不起责任的啊。”

“放心，老向，”滕明山听了忙安慰向清河，“我们很快就会开会来处理这个问题的。”

向清河听了滕明山的答复，便离开大队部，回自己的家里去了。

几天后，天气下起雨来，虽然不很大。腾明山和张立军两人见了，就趁着大家不能在田野里去做事的时机，在大队部礼堂里召开了一个两委会，专门研究解决向清河向他们俩提出的问题。

“责任制实行后，田土都承包到了各家各户，据向清河反映，园艺场从各队抽调的劳力，都吵着要回家去经营自家承包的责任田土。园艺场现在面临着没有人做事的危险。”主持会议的张立军一开口就说明开会的目的，“今天把大家召集来开会，就是为了和大家一起商量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请大家发表意见。”

“大队园艺场原来是无偿地占用我们上片二三四几个队的土地建起来的，”张立军的话音刚落，三队的队长毛舅就迫不及待地第一个站起来发表自己的意见，“现在既然没有劳力搞了，还不如干脆把园艺场解散了，把土地退还给我们几个队算了呢。”

“我们两也是这样想的。”毛舅的发言立即得到了二、四两队队长童子军与熊楚和两人的响应，“现在既然没劳力搞了，还不如趁机把它解散了把土地退给我们几个队算了呢。”

但毛舅等几个队长的意见，立即受到了其它大多数生产队的队长们的反对。

“土地是可以退给二三四队的。”五队的队长李元清首先这样说，大家听了都以为他真的同意毛舅等队长的意见，但没想到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但你们必须给大队一定的补偿才行呢。”

“土地本来就是我们上片这几个队的，”毛舅听完李元青所说的话，知道他实际上是在反对他们几个队长的意见，忙表示反对说，“现在实行了责任制，园艺场没劳力搞不下去了，退给我们是应该的，怎么还要给大队一定的补偿呢？”

“如果你们不给予补偿，”李元青看着毛舅坚持自己的观点,，“大队就不能把土地退给你们，因为园艺场的土地虽然占用的是你们上片几个队的，但却是从全大队各生产队抽人开发和经营起来的，要是你们不予补偿，怎么能把园艺场给把你们上片的几个队呢？”

“李队长说得对。”中下片的大多数队队长听了李元青的说法纷纷表示赞同和支持，“大队园艺场的土地虽然占用的是你们上片几个队的，要是不补偿，园艺场是不能给把他们的呢。”

“不要争论这些问题了。”滕明山和张立军两人召集开会的目的，本来是想解决园艺场没劳力搞事的问题，但没想不到大家的发言，竟很快演变成了要不要把园艺场解散，土地要不要退给二三四队的问题，简直与他们两人的初衷南辕北辙，背道而驰。因此张立军忙开口制止，“园艺场是我们大队的集体经济项目，是不可能解散的，更不可能把土地退给二三四队。现在我们要商量的是怎么解决园艺场没人搞事的问题，大家的发言都要围绕这个主题呢。”

“现在实行了责任制，绝大多数大队都把集体经济项目解散了，把土地分散承包到了各家各户，”毛舅听了张立军的说法心有不甘地问，“我们大队为什么还要保留园艺场呢？”

“你说得好，实行了家庭承包责任制，园艺场就不需要保留了？”张立军看着毛舅批评他，“中央的一号文件上说得很清楚，现在我们搞的责任制是以家庭联产承包为主体的双层经营体制，集体经营要为家庭经营服务。要服务就需要有经费，上面又不给我们拨款，要是我们把大队的园艺场也解散了，大队就没有经济来源了，服务也就无法搞了。到那时，那大队不是又要回到办园艺场之前的状态去了吗？大队办园艺场之前的经济状况大家是清楚的。”

“这个，你说的话当然有些道理。”毛舅不得不承认张立军的话说得对，但又问，“但现在的问题是园艺场没有人搞事了还怎么保留呢？”

“所以我们才开会商量研究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啊。”张立军没好气地对毛舅说。

毛舅见张立军不高兴，不好再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只好不做声了。

“我看废话就不要说了，”向清河急于等到大队把园艺场无人做事的问题解决好了后，自己也好从园艺场脱身回家，去经营自家承包的责任田土，现在见大家在会上争的都是些空话，虚话，便非常不满，“大家还是说说怎么解决园艺场现在没人搞事的问题吧。”

大家听了向清河的话，真的就不再继续争论要不要把园艺场解散把土地退给二三四队的问题，而是开始思索怎么才能解决无人搞事的问题了。会议室里一下子就变得安静起来。

“我现在说说我和腾书记两人的想法。”张立军见大家不作声了，便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情滕书记和我商量过好多次，觉得解决的最好办法还是在保留大队园艺场所有权不变的情况下，承包出去。但承包人每年都要给大队上交一定数量的承包费。”

“你的意思是说承包给某一个社员经营？”向清河似乎听明白了张立军说话的意思，问。

“是这个意思。”张立军肯定地回答。

“那大队准备把园艺场承包给谁呢？”毛舅对承包给社员个人经营这个做法很敏感，当即就看着张立军问。

“这个还要具体研究，”张立军看了看毛舅回答，“但滕书记和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先定下三条原则，一是承包人必须懂得柑橘培管技术，二是每年收获后承包人必须保证给大队上交十万块钱的承包费；三是家里劳力要比较充裕。凡是能够满足这三个条件的，都可以报名参加竞争承包。大家看这个意见行不行呢？”

“看来，要想把园艺场保留在大队，只能按照张主任刚才说的这个办法去做了。”大家听后都觉得张立军提出来的这方案比较好，就纷纷表态表示赞同和支持。

四队的队长叫熊楚和，身高体胖，动作迟缓，因为姓熊，熊狗都是动物，通常都排在一起，大家都经常开玩笑叫他狗熊，五十多岁年纪，此时见大家都赞同张大队长的想法，就站起身来，想再说点什么意见，但嘴唇嗫嚅了一阵后，最终竟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大概他是临时把想要给大家说的话忘了。熊楚和只好在大家的哄堂大笑中很尴尬地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既然大家没有什么不同意见了，”张立军看了看大家说，“那现在就请滕书记最后拍板吧。”

“那园艺场的事起我们就这样定下来吧。”滕明山最后的板拍得很干脆，“请张主任抓紧时间按照今天的会议精神去组织落实吧。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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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果园承包张立军播报决定，毛遂自荐高老三提出要求

01 乡村的中午，表面上看来是社员们从队里的生产劳动中回到家里小歇的时间，但实际上大家需要利用这段时间给做饭吃，需要利用这段时间处理很多的家务事。所以，与其说是小歇，倒不如说是充电加油，仍然充满了繁忙和紧张。

一天中午，高家湾大队的社员们正在家里吃中饭，突然又听到大队安装在几处山包上的大喇叭一齐响了起来，接着就从喇叭里传出了大队长张立军熟悉的声音。

“社员同志们，社员同志们，”张立军在广播里的声音沉重而冷静，“为了适应责任制施行后的新形势，确保大队园艺场的正常经营，经大队两委会研究，现决定将大队园艺场承包给有能力经营的社员个人，条件有三条，凡是懂柑橘培管技术，家里劳动力充裕，每年能够保证给大队上交十万元承包费的社员，都可以到大队部来报名。届时大队两委会将从报名的人员中，择优选定承包人。”

把两委会得决定广播播出后，张立军松了一口气，然后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心想，这是一件好事，一定会有很多村民到大队部来找他报名要求承包的。但没想到几天过去后，竟还没有一个人到大队部来找他。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时责任制刚施行，绝大多数社员都只想着如何经营好自家已经承包的责任田土，而不会想到去承包大队得园艺场赚钱，就是有少数几个社员看到了承包园艺场的商机但又不符合大队提出来的三个承包条件，最后自然也就只好罢了这份心思。

张立军因为见无人来大队部找他报名承包大队的园艺场而忧心仲仲，当即就把情况给书记滕明山作了汇报。两人正在村部办公室里商量着是不是降低承包门槛的时候，就看到九队被抽调到园艺场做事的社员高老三走进了大队办公室。

“我是来报名要求承包大队园艺场的。”高老三对滕明山和张立军两人直接了当地说出了自己来找他们两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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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高老三身高体大，相貌古怪，言语木纳，给人的第一印就像个憨宝。但古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其实在憨宝外貌掩盖下的高老三，为人处世做事之精明，远非当时高家湾大队的大多数社员可比。

高老三之所以要求承包大队的园艺场，是经过一凡精细地权衡的。他在园艺场先后搞了多年，熟悉园艺场的运作，懂得柑橘的培管技术，了解市场行情。仅凭这一点，在当时的高家湾大队，就几乎很少有人能够和之匹敌。对此他非常自信。

高老三清楚大队主要领导要把园艺场承包出去的意图。就是既想把园艺场作为集体经济项目继续保留下来，又想解决没有劳力经营的问题。这样承包的门槛必然不会很高，这就给敢于承包园艺场的人留下了很大的赚钱发财的空间。

高老三作为在园艺场干过多年的老职工，他心里还非常清楚园艺场在前期经营中的投入非常之大，承包人承包后，就是几年不做任何投入，就能获得很好的收成，这就为承包人节约了很大的一笔前期成本。从商业的角度上讲，不投入就是收入。

高老三还考虑到了承包后不赚钱乃至亏本的情况。万一要是承包出现了意外，没赚到钱乃至亏了本，他仍然还有和大队讨价还价的余地；凭着他对大队几位主要领导性格的透彻了解，相信他们到时是不会看着他亏本的。而这些都是一般的社员所绝对不敢想也想不到的。因此说高老三精明，主要原因就在这里。

“好啊。”张立军接过高老三递给他的烟点燃，抽了一口后抬头看着高老三回答，“不过现在来找我报名要求承包园艺场的村民很多，你能不能承包得到手，现在还说不好呢。”

张立军看了看滕明山，然后回答高老三，回答时张立军说的话很策略。

“这我知道。”高老三笑笑后附和一声，接着就当着滕明山张立军两人的面牛皮哄哄吹嘘起了由他来承包大队园艺场的许多优势来，“不是我吹牛，在我们整个高家湾大队，几乎没有哪一个村民比我来承包园艺场更合适呢。”

“是吗？”张立军对高老三看看，对他的说法有点怀疑，“你这话是不是说得太满了？”

“我觉得一点都不满。”高老三再次很自信地回答。

“那你且说说你来承包园艺场有哪些优势吧。”张立军很有兴趣地看着高老三问。

“首先，我在园艺场搞了多年，比我懂得柑橘培管技术的人不多。”高老三很自信地说出了第一条。

“嗯，这算一条吧。”张立军想了想承认，但接着又问，“还有呢？”

“第二，我家里的劳动力很充裕，”高老三说出第二个优势，“我们两口子，加上两个孩子现在都成了主要劳力。种好自家承包的四五亩责任田土，对我们家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因此我们有足够的劳力来经营承包的大队园艺场。”

“看来在这方面你家里确实是也有比较大的优势。”张立军又承认，再继续问，“还有呢？”

“至于每年收获后给大队上交十万块钱的承包费，这不是很大的问题，我可以用自己的信誉担保，”高老三沉吟半响后接着说，“但其他人就很难说了。你说，张主任，我说的这几条，吹了半点牛没有？”

“嗯。看来你来承包的优势确实比较明显，确实没有吹牛。”张立军对高老三的说法不得不表示认可，“在我们高家湾大队，还确实没有比你更适合承包大队园艺场的人选了。”

“只要张大队长承认我说的话就包办了。”高老三显得很自信地说。

“你要知道，我们现在还不能表态就答应一定来让你承包，因为这事还需要大队两委集体研究才能最后定下来。但有一点我们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在两委会上研究承包人选时推荐你。”

“只要有你张大队长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高老三听了张立军的表态显得很高兴，“只要书记和大队长你肯帮忙，我相信，由我来承包大队园艺场的事，是一定能够搞得好的呢。

“话不能这样说。”张立军看了看高老三，表示不同意高老三的说法，“今天我们就暂时先谈到这里吧，你先回去，等我们大队两委会集体研究后再正式答复你。好不？”

“好。”高老三答应一声，然后站起身，怀着满心高兴，和腾明山张立军两人作别回家去。

高老三走在回家去的路上，心里仍然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把大队园艺场承包到手的问题。因为他对到大队报名要求承包的人员情况并不清楚，担心到时竞争的人多了，不能顺利地把园艺场承包到手。因此他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想法给向清河通通气，并征求下他的意见。因为向清河现在毕竟还是园艺场的场长，在村两委开会确定承包园艺场的人选时，还是有很大的发言权的。要是他能够帮助自己，那胜算不就更大了吗？想到这里，高老三就先不急着回到自己的家里去，而是直接朝向清河的家里走去。

“场长啊，有件事我想来和你商量商量呢。”高老三一走进向清河家的家里，看到向清河后就直截了当地这样对向清河说。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呢？”向清河不解地看着高老三问。

“我想承包大队的园艺场呢。”高老三回答。

“你想要承包大队的园艺场？”向清河听了稍加思索就立马表示支持，“要说你还真是符合大队提出来的承包园艺场的三个条件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高老三见向清河赞成他承包大队的园艺场显得很高兴。

“你既然想承包，那你现在就赶快去找张大队长报名去啊。”向清河提醒高老三。

“我已找张大队长报过名了。”高老三如实告诉队长向清河。

“哦。”向清河听了思索着问，“那张大队长是怎么答复你的呢？”

“我把我的情况给他说了说，他也认为由我承包园艺场很有优势。他个人也倾向同意让我承包，但他又说要经过大队两委会集体研究后才能答复我呢。”高老三把到张立军那里报名的情况告诉向清河。

“哦。”向清河听了思索了一下回答，“我看张大队长说的是实话。”

“那下一步你看我该怎么办才好呢？”高老三看着向清河再问。

“下一步还能怎么办？只能等大队两委会研究了呢。”向清河回答。

“我现在就是不知道张大队长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呢。”高老三对向清河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觉得张大队长说的是真心话。”向清河思索着帮助高老三出主意，“但既然你有这个担心，那你不妨再找张大队长聊一聊啊。”

“怎么聊呢？”高老三思索着，说自己的想法，征求向清河的意见，“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张大队长请到家里来吃餐饭，喝杯酒，到时你也出面帮我陪一陪，说说情，你看好不？”

“你这个想法很好。”向清河听了表示赞同，“张大队长别无爱好，就是喜欢喝一杯，只要你能把他请到你家来喝酒，这事就好办多了呢。”

“既然场长说这么搞行，”高老三看着向清河约加思索后说，“那我就这么去做了啊。”

“去做吧。”向清河肯定地回答，并提醒高老三，“你要买瓶把好酒呢。”

“我晓得。”高老三回答，然后就离开了向清河的家，再次来到大队部，找到张立军，把请他明天下午到家里去吃完饭的事情告诉了他，张立军听了很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下午，高老三和老婆就在家里认真地做起备工作来。到了五点多钟，就把晚饭准备好了，然后就和已来到他家的向清河两人站在大门口，一边抽烟闲聊，一边等待着张立军的到来。

到了大约下午六点钟左右，张立军独自一人朝高老三家里走来。高老三见了心里高兴，忙满脸堆着笑，离开自家大门往前走了好大一截路，把张立军迎进自己的家里。

请坐，装烟，筛茶，高老三两口子这一连串的待客动作，立刻就让张立军感觉到了他们的热情和真诚，心里不由得就感觉到特别的舒服和满意。

高老三的老婆姓李，队里的社员们都叫她李姐。李姐个头不高，但精明能干，一会儿功夫就把酒菜做好并在桌子上摆好。高老三见了，就请张立军上桌吃饭喝酒。他自己和向清河两人坐在张立军的两旁作陪，而没有让他的老婆和两个儿子上桌。

高老三把上午特意从商店里买来的瓶子酒(高老三平时在家里自己和招待客人喝的酒和大家一样一般都是胶壶大曲)瓶盖打开，首先帮张立军把酒杯倒满，再把向清河的酒杯倒满，最后才把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举杯向张立军敬酒。

“难得张大队长看得起我高老三，能在百忙当中到我的家来喝一杯，我们一家人都感觉到高兴和快活。”高老三敬酒时一改从前的木纳，很流畅地说着恭维张立军的话，“今天我可要好好地敬你几杯呢。”

“老三客气了。又是好酒，又是好菜，”张立军看了看满桌酒菜故作嗔怪，“有什么必要呢？一个村的几个人，喝一杯就喝一杯吧，随便点才好呢。”

“难得张大队长能够屈身到我家来一次，吃个便餐，喝杯薄酒，就这么个意思。算得了什么呢？”高老三回答的话说得很是谦虚。

“好吧。客气话我就不说了。”张立军端起酒杯和高老三向清河两人的酒杯碰了碰，很矜持地喝了一小口，然后咋咋嘴，把酒杯放在餐桌上。

“吃菜，吃菜。张大队长，向场长，你们两人吃菜。”高老三一边热情地劝说一边奉菜，他从锅子里选了一坨鸡大腿，放在张立军的碗里。然后又选了一坨肉多的放在向清河的碗里。

“自己来，自己来。”张立军见了忙客气地说，然后就把高老三奉给他的鸡大腿用手从碗里拿起来，送进嘴里慢慢地吃着。

“老三想承包大队的园艺场，”张立军把鸡大腿吃完后，擦了擦嘴，然后主动征求向清河的意见，“你看能行不？”

“要说，高老三还真是个最合适的人选呢。”向清河把高老三奉给他的一坨鸡肉吃完后回答，“他跟着我在园艺场搞了这么多年，对柑橘的培管技术很熟悉；家里劳动力又多，有的是人去培管。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呢。”

“我也这么认为。”张立军听了表示赞同向清河的说法，“更难得是，你们园艺场的绝大多数人，现在都只想着要回家去经营自家承包的责任田土，没想到去承包大队的园艺场，仅这眼光，就比全大队的大多数社员要精明得多呢。”

“谢谢张大队长能这么看得起我。”高老三听了张立军当面对他的评价，心里高兴，忙端起酒杯给张立军再次敬酒，“承包大队园艺场的事，只能靠大队长帮忙了。我再敬你一杯呢。”

“反正大队的园艺场是要有人来承包的，只要能满足大队两委会定下来的条件，谁承包不是承包呢？”张立军看了看向清河然后如实说，“你放心，开两委会的时候，我和清河两人都是要参加的，到时一定会帮你说话的呢。”

张立军说完这番话后，就端起酒杯和向清河高老三的酒杯再次碰了碰，然后抬起头伸长脖子很豪爽地就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几天后，张立军把要求承包园艺场报名的情况给腾明山做了汇报，腾明山听后觉得园艺场承包人的事不能再拖了，就立马召开了两委会进行研究，会上张立军又把高老三要求承包园艺场的想法给大家做了重点推介。向清河又发言敲了一通边鼓。大家听了两人的说法，都觉得在高家湾大队，确实没有谁比高老三更适合作为园艺场的承包人了，也就一致同意了由高老三来承包大队的园艺场提议。散会后，张立军挡酒就要向清河把开会研究的结果通知了高老三，高老三知道后不禁欣喜若狂。

随着园艺场承包工作的落实到位，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在高家湾大队，乃至可以说在整个龙里乡，终于是真正地完全落实到位了。

不久之后，按照上面的文件精神，公社被改成了乡，大队被改成了村，生产队被改成了组。社长变成了乡长，大队长变成了村长，生产队长变成了组长。

人民公社，这个在中国大地上实行了二十多年的政社合一的政治经济组织形式，随着以家庭联产承包为主体的责任制的实行，终于成为了历史。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改变的不仅仅是农村的经济体制，农民生产的经营形式，更主要的是改变了包括精神风貌等在内的中国农民的生产生活，对中国当代农村农业农民的影响极为巨大和深远。

在一种制度性变迁的冲击下，广大农民在生产上有了自主权，劳动生产的积极性，一下子就像一座沉寂了多年的活火山猛然喷发一样喷发了出来。

创作不易，如果大家喜欢我的小说，看完后记得一定要帮忙点一下关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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