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从此成了学校的“名星”了。

学校有几位容颜不俗的佳丽。有几位勇敢的男士或在明处或在暗地发起了进攻。我呢,虽有一、两丝念头,因为面薄就悄然地当了看客。一个春日,一位身材壮硕的先生,着一双光彩照人的皮鞋走了进来,开诚布公地对我说:“我来借个道,为了你的芳邻。”话音刚落,他又咧嘴一笑:“我先上啊,不行,你再上。” “橐橐橐……橐橐橐……”钉了鞋钉的皮鞋仿佛坦克一般由远而近隆隆地开来,一次又一次。没过一个礼拜,“坦克”就没了声息。一个周一,他笑呵呵地迎面走来,潇洒地挥了挥手说:“我熄火了,你上吧。”此君倒是拿得起放得下,不久他就和学校的一位女教工打得热火朝天。一个月夜,我无意识得走进他洞开的房间,不料,他和女工双双盘着大腿在床上打牌,你一我二,春意浓浓。见状,我正想退出,他却大方地一笑说:“怎么样,我们幸福吧。你学着点啊?哈哈……”我的芳邻,个头不高,但有几分新疆姑娘的风韵,眼睛大大的,一个悬胆鼻,两道黑黑亮亮的发辫,着实有些气质。“姑娘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一旦有闲暇,在我的房间门口就有好事者放开喉咙高唱“大阪城的姑娘”。我的一位学弟,本来是分配在山外的,可由于暗恋上了她,竟然痴痴迷迷地追随着她的身影,一路进了弯弯绕绕的大山,可始终没敢开口。一个月夜,他请我喝酒,几大杯下肚,敞开了心房:“我苦啊,我就是开不了口哇。”说着说着,竟然抽抽泣泣起来。当下,酒喝高的我,爱怜地抚了抚他的头,毅然地拍拍了胸脯:“我替你说。”“谢谢,谢谢。”他紧紧地攥着我的手,像攥着一根救命稻草。当下我站立起来,迈着“挽狂澜于既倒”的英雄式的步伐,大步走向芳邻。“谁呀?”门开了一半,露出半个俏脸,见是我,洞开。我进去后,舌头撑了几撑,破口而出的是居然是:“我爱你。”芳邻惊愕不已,大半天才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有咧。”“打搅了,打搅了。”我狼狈不堪地退出。“怎么样?”回到酒桌,学弟提心吊胆地看着我。我胸口发闷地回道:“我光荣牺牲了。”不等他回过神来,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衣服也没脱,就扯了被子,睡起觉来。哪里睡得着?过了两年我调离了学校。临走时,望着依依不舍的同事们,我的眼眶湿了又湿。

一个油菜花开的日子,我故地重游。黄山高级职业中学因教改等原因已不复存在了。原址上立着一所小学。教学楼和宿舍楼都焕然一新。我上上下下瞧了一瞧,一个教室六七个,一个教室十来个,不等,但老师教得非常投入,学生读起书来字正腔圆,他们就像满山遍野的油菜花,一枝一叶地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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