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教材上还明确指出哪些行为是不礼貌的:比如拿着筷子踌躇不决迟迟不肯下筷、夹着有汤汁的食物滴滴答答洒一桌、用筷子夹着碗边拖动、用筷子传递食物等行为都是不礼貌的。

图源/新华网

到了三年级,孩子们就会通过图鉴讲解和亲手制作等方式,学到“食物大变身”的过程。比如大豆经过不同方法的加工,可以变成豆腐、豆浆、味增、纳豆、酱油等日常食材。

五年级的学生则被要求掌握正确的食物保存方法,如鸡蛋该不该常温存放、土豆发芽了还能不能吃等日常生活中经常会遇到的问题,并学会“从食物看世界”,了解汉堡、披萨、意大利面、巧克力等爱吃的美食来自哪里,思考自己与世界的联系及食物的进出口对环境的影响。

所有芬兰男孩都会做饭

芬兰是另一个早早把厨艺、木工等劳动教育引入学校教育体系的国家。

美国教师蒂姆·沃克在芬兰任教多年,著有《像芬兰一样搞教育》一书,也曾在美国《大西洋月刊》撰文描述自己在芬兰体验中学烹饪课的经历。

据他介绍,芬兰所有七年级(相当于初一)学生每周都要上3小时烹饪课。烹饪课并不只是学习烧饭做菜而已,除了烹调菜肴,擦拭料理台、清洗碗盘等,都是课上的内容。

不仅如此,每周的烹饪课还细分为2小时实务课和1小时理论课。理论课学习的是与烹饪相关的实用知识,比如如何制定预算、摆放餐桌、节约能源、健康饮食等。

在芬兰埃斯波市的拉赫蒂高中,一名学生将自制苹果派端出烤箱( 李骥志/ 摄)

在此基础之上,八年级和九年级的烹饪课则安排学生完成更加“高阶”的下厨任务。沃克亲身参加的,就是九年级的课程,任务是做一桌印度特色的饭菜。

他看到,在不到一小时内,只有6个学生的烹饪团队,已经搞定了所有食材,制作出一桌印度特色的风味美食:烤鸡熟度刚刚好,印度大圆饼口感酥软,用印度香米煮出来的米饭也软硬适中。饭做好后,他们甚至还有充足的时间坐下来从容不迫地享用佳肴。他还注意到,“座位上刀叉摆放的位置正确无误”。

在沃克自己所任教的五年级,学生每周也要花4小时做美术、木工和手工艺,而每周数学课的时间加起来只有3小时。

他反思说,美国学校常会用到一个词——“特色课”,指的是英语、数学、历史和科学等主课之外的课程,也就是“额外的课程”。

但在芬兰,没有人把美术、音乐、体育、手工、木工和烹饪等课程称为“特色课”。不仅如此,在芬兰,“特色课”几乎占据了学生一半左右的学习时间:每周总学时数为26小时,“特色课”就占了13小时;每周数学课学时是3小时,音乐课学时也是3小时。

作为美国人,他曾感到这样的课时安排“简直不可思议”。但参加了烹饪课之后,他意识到,这样的课程不但让学生掌握了基本的生活技能,“难怪所有芬兰男孩都会做饭”,而且让学生既能动脑又能动手,发掘出各自独特的潜力,未来在不同领域成为佼佼者。

让学生热爱生活

成都石室中学教师赵清芳也曾在2017年撰文讲述过自己在赫尔辛基参观芬兰中学家政劳动课的经历。

在木工制作的课上,一个小女孩往木板上敲钉子,旁边两个小男孩也做着同样的工作。在最里面的操作间,几个孩子有的穿着黄色长袍,有的戴着橡胶手套,正在学习如何刷漆,老师在旁指导。

走进厨艺课堂,看到约10个孩子正学习制作披萨。有几个孩子趴在一起看书写写画画,老师介绍这是进行食材计算。另有3个女孩用搅拌机准备材料,一个男孩把黄油和奶酪涂抹在披萨饼皮上,整个教室里弥漫着浓浓的披萨香味。

除了厨艺和木工,芬兰的中学还开设有打毛线、拼接电路、插花等各类技艺课程,让孩子可以系统持续的借助工具和材料,独立或合作完成项目。

赵清芳印象特别深刻的一点是,芬兰的劳动课堂没有明显的男女生界限。在厨艺课上,有对厨艺感兴趣的女生,也有乐此不疲的男生。在木工课上,有擅长此道的男生,也有对此感到兴奋的女生。就连打毛线课,也是男女同学共同学习。

芬兰家政劳动课的开设可以追溯到1998年芬兰颁布的《义务教育法》。在这部法令中,芬兰将义务教育的培养目标确定为:教授儿童生活所需的基本知识和技能,培养自主学习的能力,使他们成为热爱生活、乐于探索、有基本知识和技能、有道德、负责任的社会成员。

其中,“教授儿童生活所需的基本知识和技能”和“热爱生活”两点,在家政劳动课堂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芬兰的家政劳动课是必修课程,从初一开始开设,且并不只是简单的学习手艺。比如缝纫课,学生除了学习缝纫技艺,还要学会如何清洗衣服,如何正确使用洗衣机和洗衣剂,如何区分不同的面料材质,如何护理和清洗特殊材质的衣服等。

赵清芳感叹,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曾提出教育“四个学会”的目标:学会求知、学会做事、学会共同生活、学会生存——“这四个‘学会’,无一例外在芬兰基础教育得到了充分体现”。

文丨戴闻名

来源: 瞭望东方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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