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炷香的时间,只听平熙缓缓说道:“元君起来说话。”

霜影忙直起腰,只觉得腰膝酸软,她不自觉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腰,见平熙又在看她,忙停住手,低眉敛首,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毕恭毕敬准备听平熙训话。

只听平熙说道:“走近些!”霜影往前挪了两步。

平熙又道:“近些,”霜影又挪了两步。

平熙又道:“近些,”如此反复四五次,霜影才挪到平熙的书案前。

平熙又道:“坐。”

霜影低眉敛首道:“不敢。”

平熙道:“坐。”

霜影方才慢慢跪坐下来,她的双膝虽然跪坐在座垫上,上身却仍旧保持直立,低眉敛首。

平熙道:“伸手。”

霜影一愣,抬起头看了一眼平熙,平熙脸色如水,霜影忙低下头,心头咚咚作响,心想,怪不得人家说北帝生气了是“面沉如水”果然如此,霜影不敢造次,只得乖乖伸出右手放在书案上,平熙把自己的三根细长的手指搭在霜影手腕上,原来是要为她诊脉,她长出一口气,诊完右手,平熙道:“左手”,霜影又乖乖伸出左手,平熙又为她诊左手脉息。

良久,平熙撤回手指,慢慢言道:“这几日可曾调息?”

霜影本欲答有,可是平熙刚刚为她诊过脉,她骗不了他,只得低声道:“没有。”

平熙“嗯”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右侧的墙壁,“去,面壁调息。”

霜影一头雾水,不知平熙何意,可是也只能照办。霜影起身走到墙壁前,盘腿坐下,开始调息。

平熙也不再说话,整个大殿内静悄悄的,只听见平熙翻动书简的声音。

晚膳时,平熙让霜影留在殿内和她一起用膳,霜影只好毕恭毕敬地坐在下首陪着平熙用膳,霜影根本就没有吃几口,晚膳结束,平熙依旧命令霜影面壁调息。

临睡前,平熙看着霜影走进寝殿,并在寝殿外落了锁,这意味着霜影再也不能偷跑了。

第二天,平熙依旧坐在霜影以前常坐的坐榻上,命霜影去面壁调息。

第三天,也是如此。

第四天、第五天……日日如此。

每日平熙只对霜影说几个字,有时候一个字也不说,只用目光示意,霜影只得听从。她一旦安心调养,才察觉到自己低估了剖心之伤,这日子久了,身体的不适就察觉出来,况且前几天她还喝得那样大醉过,她自不记得和北帝说过什么,想来是她也没说什么,她这样自己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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