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神父在发现人们想要带着鄙夷围观这样一个犯罪者的母亲时,他好心提醒,让她们避开人流,晚一些再走,可是母亲谢绝了,她选择保留尊严与体面地牵着女儿直接往公墓走去。小说中的这位母亲,虽然贫穷,但是有着高贵的灵魂。她爱着自己的子女,关心他们,维护他们。在得知儿子死亡时,她带着满心的悲痛,言谈举止却温和而坦荡。她的爱是那样伟大,又有谁能不为之动容?

一颗牛油果:

谈及文学作品中的母亲,虽说不完全切题,但我得说《朝花夕拾》中的长妈妈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朝花夕拾》

长妈妈的“母亲”形象有两重,一即文末“过继的儿子”的继母,如文末所说,长妈妈“大略是个青年守寡的孤孀”;二即鲁迅先生的保姆。尽管只是保姆,但她日夜与年幼的鲁迅相伴,悉心照顾的同时伴有少许管教,不许他随便走动,告诉鲁迅很多道理,“例如说人死了,不该说死掉,必须说‘老掉了’;死了人,生了孩子的屋子里,不应该走进去等等”。她也会讲些长毛的故事给鲁迅听,并将鲁迅对《山海经》的渴望记在心中并帮他买到。在我眼中,她同样担起了鲁迅的“母亲”的责任。

而若说及她的形象,给我最大震撼的便是她在除夕时,要求鲁迅正月初一早上对她说“阿妈,恭喜恭喜!”,这在传统中关乎一个人一年的运气。第二日鲁迅起床忘记,长妈妈非常惶急地将他按住,直到他记起“阿妈,恭喜”,才十分开心地笑起来。阅读这个情节时,我一想到这就是那时节一个普通妇女朴素的愿望,一个将“山海经”读作“三哼经”的劳动人民少有的期许,不免产生落泪的冲动。

“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鲁迅在文末这样写道,我也愿长妈妈的灵魂安息,愿时代之河中数不清的劳苦妇女的灵魂安息。

一根小羽毛:

凯特琳的人格中母爱的成分过于浓烈,清醒与理性则瞠乎其后。因此她会私自抓捕提利昂,导致兰尼斯特与史塔克的大战;因此她私放詹姆使罗柏失去最后谈判的筹码,而仅仅凭借一句换取她的女儿们平安归来的口头承诺。固然她的行为都带来了负面后果,却极难在道德高地审判她的行为,只因她的出发点仅仅是基于母亲的本能。

而在其他孩子或死或散后,罗柏成为她仅有的生存动力。随后,血色婚礼,她挟持了瓦德·佛雷的儿子以换取罗柏的生命,而浑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他们想怎样就怎样,抓她,操她,杀她,虐她,一切都没关系。她已活得够久,只想早日回到奈德身边。尘世的牵挂只剩罗柏。”

《冰与火之歌·卷三:冰雨的风暴》

可是罗柏也死了,就死在她面前。

在尖笑中抓毁自己面颊的凯特琳此刻已经死了,至于被贝里·唐德利恩强行复活的石心夫人,复仇已占据了她的心。然而即使如此,作为母亲的本能依然存在,“她要她儿子活着,或者要杀他的人死去”。她永远捧着罗柏的青铜王冠,何其类似受了夺魂咒后只记得儿子拿了12个O.W.L.的巴蒂·克劳奇。

母爱永远是有排他性的,作为母亲,凯特琳或许并不亏欠罗柏什么,但却真正亏欠了琼恩。诚然她不必向琼恩传达任何形式的母爱,但这不足以解释她对琼恩的冷暴力。或许作为石心夫人的凯特琳在完成复仇后,最后的生命力将透支给这个她曾深深伤害的孩子。唯有死亡方可换取生命,唐德利恩用自己生命换来的凯特琳复活,也许将以同样的方式给予琼恩。

责任编辑:顾明

校对:丁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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