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当

动荡的20世纪历史上,分别放在尾巴上的两个重大节点都与中国北方的那个巨人式邻居有关。他们是世纪初的十月革命,在世纪末期,苏联下台,苏联解体,这两件事都对世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对长期以俄罗斯为师的中国产生了更大的影响。

不知不觉间,苏联解体已过了四分之一世纪,十月革命快有一百年了。苏联这个国家已经不存在了。虽然乐观主义者称之为“历史结束”的象征,但历史结束后,时间仍在继续。

但是从阿列克谢耶维奇的角度来看,这是“二手时间”。“二手时间是今天所有的想法和所有的语言都来自别人。好像是昨天穿的衣服。每个人都在使用别人知道和经历的东西。亚历山大格林在1917年革命前写道:“不知为什么,未来没有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百年过去了,未来再次不在原地。二手时代出现了。“点击二手时间”概念背后深刻的社会背景是——苏联解体后,前苏联国家社会变革的失败和不完美,托马斯开罗塞斯沦为所谓的“灰色地带”。正如一位受访者所说:“现在我们不是社会主义,也不是资本主义。不是东方模式,也不是西方模式。不是帝国,也不是共和国。”

超级大国沦为三流国家是很多前苏联人,特别是苏维埃人不能接受的。因此,很多人认为伟大的时代被偷走了,然后个人的时间被偷走了。正如阿列克谢耶维奇在诺贝尔奖颁奖典礼上所说:“充满希望的时代被充满恐惧的时代所取代。这个时代正在扭转。我们生活在二手时代。”

双头鹰的俄罗斯,一半在西方,一半在东部。“俄罗斯一半冲进去,另一半回到俄罗斯,回到灰色的苏联社会主义。”"我们必须选择伟大的历史或平凡的生活."“是伟大的国家,还是正常的国家?”“问题是,我真的很想念俄罗斯人排队买卫生纸、为了买一块肉而要和屠夫交朋友的‘伟大的国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世俗的国家为什么不是伟大的国家?伟大的国家为什么一定要成为非正常国家?

也许俄罗斯民族的矛盾性和复杂性,所谓的“神秘的俄罗斯灵魂”,就像贝尔加耶夫在《俄罗斯思想》中引用的诗人库特切夫的经典论述一样。“理性不能理解俄罗斯,不能用一般标准来衡量。那里存在着特别的东西。在俄罗斯,只有信仰才有可能。”《二手时间》的许多受访者认识到:“我们的精神细胞中有帝国主义和共产主义基因。”“不受鞭笞是自由的,但我们不能永远等待不受鞭笞的后代。俄罗斯人不懂自由,他们需要的是哥萨克和鞭子。(自由名言。)克里姆林宫的一位受访者说:“人民更需要沙皇。”说得很清楚。我国在心理、潜意识、基因等方面都是沙皇国家,每个人都需要沙皇。" "

在失败的俄罗斯,Gurager复活成为旅游胜地,关于伟大帝国、铁拳、独特的俄罗斯道路等话题令人振奋,但仍热血沸腾。“全国一半的人都在期待新的斯大林,他来了才能带来秩序。”但是,“大棒和偶像都是自己制造的。就像木板一样,可以随心所欲。”俄罗斯人“不知道方法,容易走极端”,一方面流着血,另一方面表现出难以根除的奴性。

因此,福山在《历史的终结与最后的人》引起了辛辣的讽刺。“俄罗斯人习惯了呆在精神病院,不是因为铁窗和监狱把他们关起来,而是因为他们在里面有安全感、秩序感和权威感。”

1991年苏联的解体和1917年10月革命的大炮声一样偶然。20世纪80年代,意想不到的事情一夜之间发生了。“一个国家因为缺少女靴和卫生纸而崩溃,买不到橙子,买不到该死的牛仔裤就消失了。”" 14万人一齐解甲,没有人是男人."这真是难以置信。但是,“如果水燃烧了,你怎么关掉它?”“这是历史的必然。通过恐怖和暴力维持的独裁难以继承,只能破产。没有人知道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但谁都知道骆驼会倒下。

亲力亲为的阿列克谢耶维奇不能有简单的乐观。她说:“我想听这部社会主义戏剧所有参加者的真实故事。”她选择了中立的观点,客观地发出嘈杂声,展示了撕裂的疼痛和活着的现场。大卫亚设,Northern Exposure(美国电视新闻)这个故事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关于苏联时代和后共产主义时代的。“从第一天开始,我国就存在于不是为和平生活而设计的动员体系中。”

正如索尔仁尼琴《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所描述的,古拉格人除了梦想,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为自己而活。里面的人不能理解那个时代,必须通过书才能知道。这时,人们过着双重生活,厨房的私人对话,口袋里默默竖起的中指。都预示着历史的未来。

但是,这颗巨大的利维坦轰然倒下,如何在废墟上重建生活,毫无准备地陷入了另一种痛苦和苦难。生活的话,也要记住“要和这段历史一起生活”。苏联人的一生深深地受制于红色帝国的历史,留下了“苏联人”或“苏维埃人”不可磨灭的痕迹。幸存者和他的后代们不得不继续继承斯大林政权毁灭性的遗产。这只是失去的亲人、破碎的生活和世代相传的心理创伤。因为,“我现在回想的不是斯大林,而是我的一生。”正如鲍里斯奥斯勒茨基的诗所写的那样:“到目前为止,斯大林还住在那里。你没死吗?但是尸体仍然有余热。”

自由总是和痛苦在一起,但幸福往往失去自由。大多数人反而选择第二条路。(萧伯纳,自由名言)这让我想不起《卡拉马佐夫兄弟》的“宗教大法官”的故事。大法官问复活的耶稣基督。“为什么来这里打扰我们?人类和人类社会不再有

有比自由更难忍受的东西了……人们深切关心的是寻找一个对象,以便把自己这个可怜生物与生俱来的一份自由赶紧交付给他。”

如果曾经的乌托邦引来深重的灾难,而今天的自由又把我们这些习惯了奴役的人们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那么,我们往何处去?只有沉重而痛苦的两难提问,却没有谁能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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