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瑞庆

单位:淄博职业学院吉夏研究所

“抓鱼摸虾,饿死全家人!妈妈大声斥责和阻止,但夏天的小河诱惑真的太大了,没有注意到,脱掉上身,悄悄地走出家门,下了河。

卢中山区的小河常年大部分干涸,河床上露出大大小小的碎石,俗称“石河子峭壁”。只有6、7月的雨季,充足的降水灌溉到处都是江平。有水就有鱼和虾。可能是从下游大莫尔河逆流而来,也可能是河床上沙子里的卵孵化出来的。总之,一群人、一群人、一群人,突然安静下来,赶紧让孩子们坐立不安,在河里捕鱼会成为难以拒绝的强烈诱惑。

河里有各种各样的鱼,有白色条纹、鲫鱼,是体型介于两者之间的“豆鱼”,趴在满身花纹的沙子上。另一条鱼比白条大,全身发红的血管清晰可见,非常漂亮。被称为“花旁枝”。鲭鱼和鳗鱼大部分都在深水的泥里,一般抓不到。泥鳅最常见。相貌猥琐,拖沓难抓,一般不行。充其量抓住了喂鹅鸭。螃蟹悄悄地藏在河里的大石头下,或藏在河边的草丛里,晚上才出来找吃的。要抓螃蟹,必须到石头下面或蟹洞里抠,所以也叫抠蟹。人们常说“一窝蛇鼠”,螃蟹经常和鲭鱼和带鱼在一个窝里,有时伸手摸摸,又软又滑,以为是蛇,吓得心怦怦直跳。“带鱼”和鲭鱼体型相似。但是,嘴两侧和背上有坚硬的骨刺,钻了一个大洞,咕噜地疼了半天。虾在浅水里,薄石头湿了就能抓到,一般是女孩子干的事,男孩子摸虾会被朋友瞧不起。

捕鱼的方法更需要技巧,充满无穷无尽的余味。

吴家老三是徒手捕鱼的高手。吴森站在水里慢慢移动,把鱼群赶到草丛里,然后俯身用双臂形成包围圈,慢慢靠近,逐渐缩小。确信已经在控制范围内,双手迅速折叠,一条蹦蹦跳跳的鱼握在手里。在别人羡慕和钦佩的眼神中,吴森又跑向下一个目标,中午能摸到十几个。

吴三的本事固然很高,但一般学不到的话,就要想别的办法。

有一种方法叫“干旱滑”。山区的小河夏天发洪水,河床中间大部分都堆积着砂石,河床两侧水流断断续续,到了低地,再次聚集在一个地方,展开了“人”字的结构。 (天呐,天呐,天呐)(天呐,天呐,天呐,天呐)(天呐,天呐,天呐,天呐)这正好符合捕鱼人的意思,顺着水流走下去,如果被抓住了,就能钓到很多鱼。

“旱滑”捕获的大部分是小鱼。想要钓更多的大鱼,就需要“海湾”。大鱼一般隐藏在更深的水湾里,所以即使完成了“干旱滑”,也抓不到。因此,沿着深水湾转了一圈,用石头、泥土和水草围绕水坝,将水湾的水“排出”,所以称之为“海湾”。(阿尔伯特爱因斯坦,Northern Exposure,海洋名言)水看起来不大,但要晒干水,真的很老练。几个人轮流用力打水瓢或铁筐,有些人干脆用双手做瓢。万里的水越来越少,鱼感到焦躁不安,胡言乱语,撞到了自己的腿。离成功越近,就会面临很多困难和无法预测的事情。湾内的水少了,湾外的水就会渗到里面去,被泥堵塞的大坝开始崩塌,不停地堵塞,有时堵不住,泥坝崩塌,功亏一篑。因此,几乎不可能完全晾干水。一般来说,脚踝里放了水,鱼的脊背已经清晰可见了。这时要去沙滩,水从下面渗了进来,还剩下蹦蹦跳跳的鱼。这被称为“旱煤”。越过的海湾,以“干涸捕鱼”为由,很久不会有鱼了。所以另外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水道和路口相交的石板桥下或进水口朝向水道的机器井晾干后,可以钓到更多的鱼。钻桥洞,爬机井需要勇气,危险也太大,被父母打一顿是不可避免的。更可怕的是,有时好不容易钻进去,但不能转身,想“倒过来”回来的时候卡住了,又急,又害怕,又哭喊。现在也偶尔做梦,梦到当时的困境。

还有一种借助器械逮鱼的办法,叫“张梁子”。张是“张网”的张,网就是“梁子”——用麻线将很细的高粱杆编起来状如苇子箔的物件。顺着河道用河底的鹅卵石垒成上宽下窄喇叭一样的两道坝,喇叭底部只留半米宽左右。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压住梁子粗的的一端,细得那头用一根木棍支起来,形成一个能漏水的大“簸箕”。鱼儿顺着喇叭口下来,掉进梁子里,就再也跑不掉了。

最高明的办法应该是“谑鱼”(其实叫“诓鱼”更合适)。与水流垂直方向挖一条上窄下宽的口袋状水道,让水流向较高的地方。远远地看着鱼儿进了埋伏圈,迅速跑上去,麻利地堵住进水口。因为口袋的底部地势较高,上面堵住了,下面的水很快就渗光了,鱼儿在沙地上蹦跶,只管捡来就是了,这叫“拾干鱼”。时下,领导干部接受廉政教育,遇到“入干股”一词,好多人不明白。如果你小时候晾过“旱滩”,拾过“干鱼”,就很好理解了。不过,鱼儿也很聪明,也在不断总结经验教训,中过几次埋伏后,大概是那些侥幸逃脱的回去传授经验吧,鱼儿不再轻易进入埋伏圈了。

一个人逮鱼,鱼获当然归自己,但是量比较少,一般是三五只白条,几条虾米,拿回家吃不着,更是因为大人不会为这几条寸把长的小鱼浪费柴火油盐。那就只好腌在盐罐子里,平时逮个蚂蚱、哨钱狗子啥的也是腌在里面,等攒够能吃一顿了,再用油煎了吃。如果是“噶活”(合伙)着攉湾,逮到的鱼要平均分配,尽量做到鱼的大小和分量一致。如果有人对分配不满意,那就要抓阄。将分到的一堆鱼,就地取材用“蚂蚱串子”或者“哈巴狗子”(狗尾草)的草杆子把鱼一条条串起来,提在手里,沉甸甸的,回家的路上满满的收获的感觉。河里的鱼有一股土腥味,去腥味最好的办法就是多加盐。俗话说,“鱼无盐不香”,历史上齐国人早在六千年前,就已经学会用盐来调味了,齐人近海,很可能最先腌的就是鱼。烧热的铁锅倒上薄薄地一层油,把腌好的鱼用面糊子粘乎一下,放进锅里,耳听“滋滋啦啦”的美妙声音,鱼虾的香味到处弥漫。书红是家里的老幺,经常享受“饽饽就鱼鱼”的待遇,以至于混了个“饽饽鱼鱼”的外号。如今六十多岁当爷爷的人了,怕是没人再敢喊这外号了。邻村的木匠姓刘,说话疯疯癫癫,人称“刘二疯子”。木匠给人做活,主家中午会置菜管饭,可“刘二疯子”闻到邻居家油煎小鱼的腥味,非得要让主家去要几条来吃,你说这鱼得有多么香?

掐指算来,下河摸鱼、饽饽就鱼鱼的事已过去了四十余年,算是很久远的记忆了,但每每回忆,清晰如昨。有时一阵冲动,竟然想重温一下儿时的经历。可如今的年龄和身份已经不适合再下河逮鱼了,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小河不是彻底干枯,就是恶臭扑鼻,鱼虾早已踪迹难寻。那种带着土腥味、粘着面糊子的小鱼小虾的味道,是现在酒店里的高档虹鳟鱼、罗非鱼所不能比的,更是绝对不可替代的。

你想那种味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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