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国家

文/卡洛斯富恩特斯

翻译/长术

想象过去,回忆未来。一个作家可以用语言把人类生活的不同时期、不同的紧张状态联系起来。

回忆和书写一切:从殖民时代开始,西班牙美洲就与两面现实、人文主义、进步和民主的法制现实(印第安人的法律、独立共和国的职能机构)和另一个非人道、倒退和独裁的现实针锋相对。我们同时生活在“合法”和“实际”的国家,后者被前者的围墙所掩盖。“真实的国家”是另一个国家,远离城市,是一个古老而耐心的世界。那里住着尚未进入现代化的人,他们还在忍受剥削和剥削。这个“真实”“古老”的世界一直留在那里。或者用讥讽的口吻或愤怒的情绪来评价我们取得的有限发展,这种评论反映在危地马拉作家米格尔安赫尔阿斯图里亚斯写的神话小说中,委内瑞拉作家罗穆加利戈斯创造的与原始自然的相遇中,古巴作家阿莱霍

无边无际的大自然出现在上面所有作家的作品中。不同的是,卡彭蒂尔的小说中强调了对时间的探索。这种乌托邦的发现是讲述者在空间中前进,寻找音乐、文章和生命的源泉而实现的。相反,卢尔芙在大自然的另一个海岸上对我们说话。《佩德罗帕拉莫》的故事发生在一个乡村墓地,在那里我们只听到了死者的低语。他们的记忆成为我们唯一的历史。大自然已经死了,死在权力手中。

加布里埃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作品《百年孤独》生度过了广阔的自然空间最终屈服于人类的时间——的想象力,和空间一样广阔的时间。加西亚马克思成功地使最初发现者的惊叹与最后发现者(我们自己)的嘲弄相吻合。这部小说的妙处在于,印第安人、黑人、西班牙人的美洲个人和历史的时间统一地出现在这片无边无际的大陆的永恒空间中。它使我们意识到,这个广阔无垠的地区仍然流露出对自己历史的渴求。但是当这种历史出现的时候,它是由奴役和控制自然和人类的史诗力量完成的。在自然和历史之间,加西亚马克思创造了神话、叙事和艺术来回答。当他回忆一切的时候,他渴望一切。获得某种东西的——我们生存的部分现实——的条件是用所有的东西。

阿根廷伟大作家胡里奥科塔萨尔也做了同样的事情。相反,尽管——城市的“半自然”方面,科塔萨尔还是对城市的“半自然”进行了同样的工作:现代神话、我们相互沟通的能力、我们能否以熟悉的方式书写和表达。科塔萨尔希望现代性冲突的不仅是一种语言,而且是作家和读者共同创造的“反语言”,填补了不完整、枯竭和不切实际的语言的空白和不足。

但是胡里奥科塔萨尔非常现代的壮举也可以归因于他的朋友——何塞雷萨马利马称之为“反征服”的不断事业。雷萨马说,继新大陆的征服之后,多种族、多文化融合、欧洲、印度和非洲文明混杂的大陆的诞生使他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品味。这些都体现在厨房和宗教和谐中,也体现在性方面和巴洛克风格的建筑中。“反征服”的表现在秘鲁、危地马拉、厄瓜多尔和墨西哥基督教祭坛上,根据土著神话思想表达为对天堂的理解的土著艺术装饰上也可以看到。在加勒比海渗透了非洲宗教意识的天主教意识中也可以看到。

两位马丁科尔特斯(一位是埃尔南科尔特斯和他的喉舌兼印第安情人马林奇的儿子,墨西哥第一代欧洲和印第安混血中的一位,另一位是具有合法地位的揭发弟弟马丁)在墨西哥第一代梅斯提索的民族主义起义、图帕克阿马鲁在秘鲁总督地区后期的“大起义”一样,反征服运动不仅包括印加加西亚所写的秘鲁小国的编年史,还包括圣弗朗西斯神父贝

雷萨马利马在大作《天堂》一书中描述的信仰和感觉的世界赋予了我们天主教传统的许多冲突

所能赋予的最为透彻的文学表达。这种文学表达通过对情色传统和充满着冲突的伦理道德的呈现,超越了我们必须在善恶之间进行抉择的义务,而给予了在不同的价值处境——基督教信仰与世俗情怀、可见与不可见的历史、所知与所感、自然与超自然——之间选择的可能性。

在此,我要用莱萨马与科塔萨尔这两个形象结束我对于西语美洲小说中勇敢新世界的回溯。这两位作家是我之前的一代文学家,紧随其后有两个新的文学代。我之所以选择他们(在随着对历史新的阅读、对处在不断变化的当下新的阅读而不断改变的动态进程中,我的视线所及之处)是因为莱萨马与科塔萨尔两人都生于1914年欧洲大战爆发时,卒于本世纪80年代美国对尼加拉瓜发动的悲惨战争期间,因此他们二人能够清醒地意识到并自觉地接受我们的小说传承以及它与历史之间真正的、语言的、富有想象的关系,以及在传统与现代两个维度可能面临的挑战。

本文摘自富恩特斯随笔集《勇敢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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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卡洛斯-富恩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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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新世界(墨西哥国宝级作家卡洛斯.富恩特斯文化随笔代表作)

作者:[墨西哥]卡洛斯.富恩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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