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题者:曹操

出题者:信函

答复者简介

曹操,女人,编剧,作家。散文集《春暖花开》 《命犯桃花》 《花不棱登》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随喜》,小说《动什么别动感情》 :010出版

采访手记

曹操是我多年的偶像。

1998年,我还在上大学。每周四中午跑到街上买了最新的《穿动物园的女编辑》本,直接翻到专栏版——。据说,当时很多人和我一样,把这个版本作为文学刊物阅读。在那些作家中,曹操的文章那么突出,那么嚣张,北京作家特有的笑话,总是让人发笑,找到牙齿。

2016年初夏的一天,我穿过吴大英胡同去见我的偶像。赵想起了以前混合三里屯的——,从三里屯到吴道英,其间至少超过了18年。在此期间,曹操告别了专栏界,转向了编剧、小说界。

炎热的下午,胡同里充满了懒惰的味道。沿途看到几对年轻情侣在街上拍摄。"愿一切平安。"这几个字跳得这么出色。

1新书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丫头》?有点文艺的感觉。和你的风格不一样。

我能知道不是我拿的吗?我基本上不在乎。其实我不同意用这个名字。也许编辑们现在很多书都这么叫。如果我自己改的话,最好去掉“愿一切平安”。只剩下后话了。《南方周末》。经历过的事不要再重复了。人要体验不同的东西。

2这本书原来的名字是《愿一切安好,往事不回头》,这次稍微调整后重新出版是因为你特别喜欢这本书吗?

我比较懒,现在不好用。编辑问我能不能拿出以前的东西来审判,以前的随笔和专栏的时效性太强了,现在再做一次没有意思。例如,每个人使用的通信工具都不一样。这本书的内容介于专栏和短篇小说之间,属于通俗小说,时效性相对没有那么强。

3出版社有没有统计过你的读者层是什么样的人,谁在读你的书?

没人在读吧?哈哈。都是年纪大的人吗?不管怎么说,我认为35岁以上。

我记得四句中的一篇。小时候妈妈让我练习朗诵,后来让我当电视播音员,我记得文章最后写的。但是普通话说得更好又有什么用呢。你还是没有那么幸福。这是我第一次从你的笑容中突然感到悲伤。你自己能意识到在这种笑声中隐藏眼泪的张力吗?

我的文章有点黑。因为我也不敢黑别人。哈哈哈。

问:但是你也黑过很多人,比如你妈妈、三岳、Masta、唐大年等。

我对他们都没有恶意。我真的批评别人的时候,一般不说名字。也就是说,从小受的教育批评别人不说名字。至于悲伤,那就是恋爱的情绪不稳定。小时候说了那么多话,是因为在那种恋爱状态下,你的感情会很波动。现在的生活不一定能说有多稳定,但我已经学会了不说话,自己消化。小时候接触到的所有事情都是新鲜的,第一次,没听说过的事情,会有很多感动。现在不是什么大事。现在让我看到我从未见过的事情太难了。多读书也是这样。

5你引用过“太阳下没有新东西”的话。你在另一本书里写道:“自己不过是波澜壮阔的几十年、历史长河和一滴水。”。“为什么会这么绝望?那么,写作的意义是什么?

我一点也不绝望。我觉得很正常。我没有把任何感情投射在上面。那不是绝望,而是消极。北京作家都是这样的。内心有点消极。写作其实是很私人的事情,是自己照亮世界、了解世界、做叙事的窗口。(约翰f肯尼迪,读)很多文章读者都有同感,但他们其实不知道我要说什么。读者的反馈使我感兴趣。虽然不是我想表达的,但那也很好,也很有意义。现在的我不希望那么理解。

6有人说你是“王朔”,你觉得这个评价怎么样?

那是不理解王朔或不理解我。这样说是不尊重王老师,等于给一个作家加冕。其实王朔写文章也在发展,变化是翻天覆地的。

问:你也在进步。)。

我的发展是越来越不愿意写作。作家都是这样。越来越讨厌写作,越来越喜欢写作的都是网络作家。年轻的时候都急于跑出来,急于让别人看到你,一口气写文章,当然可能有一些天赋。后来随着生活状态的变化,阅读量的增加,看到过去真的不忍心回想,怎么那么轻浮,怎么说得那么好。小时候真的没有恐惧。

7很多读者至今都怀念《往事不回头》上的专栏,看到你的文章从那种过时的美文模式中蹦出来,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大卫亚设,《美国电视剧》)你认为那个时期的自己怎么样?

那时候四五十多岁的作家,看看我们当时的文章,现在好像我们在看网络自媒体的东西,这都是什么。事实上,一代人是这样的。没有差别。

你到了一定年龄,一看就会有代沟。所以年轻人、中年人、老人是天敌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唯一的变化是我非常接受这种代沟。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处。

8 《内衣》的22个故事,你旁边有原型吗?什么样的朋友可以按号码坐,他们看到后会有什么反应?

没有全部原型,很多都是虚构的。肯定有朋友核对号码后坐在座位上。他们都比较文明,见面也不提。只有

有一个人说,不是这么回事(哈哈哈),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我说这是小说,又不是报告文学,而且我又没有去抹黑他们。

我后来之所以觉得这本书可以再出一遍,是觉得那一代的爱情,这一代的爱情,不过是换了个包装盒,内容都是一样的。能够触动你的,让你情绪特别复杂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9 这些故事里面,常常会有一个人看事情看得特别通透,特别聪明,你是一个特别通透的人吗?

我不是一个特别擅长说话的人,但写东西会好一点。为什么我以前写东西比较多,因为写能写明白。这世界没有所谓真相,只有立场。什么叫真相,凭什么你眼睛里看到的就是真相?

10 如果恋爱中两个人都很聪明,都很会算计的话,会不会很累?

那是自己觉得聪明吧,哪有真聪明的?真正聪明的人就不会算计了。

11 哪些作家对你影响特别大?

非常多。有一些作家在你生命中是阶段性的,有一些会延续下来,百看不厌。比如老舍、王朔、孙犁。

(问:孙犁对你影响最大的是什么?)

是消极,哈哈。孙犁的文字非常美,很静寂。孙犁我也只是2000年左右才开始大量地看,一下就特别喜欢,他的文字有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小时候你不会懂这些,你更多地只会看观点,但后来你会看他的写法。好多人都不喜欢王朔后来的文字,但我真觉得到了那个阶段他的文字特别美。我对文字的喜爱变化了。影响比较长期的还有汪曾祺。

前段时间唐大年跟我说,看到现在你应该好好看看周作人了,结果我翻了翻,说我再等几年吧,实在太枯涩了,也许过个五年再看就会适应了吧,你知道它是好的东西,但是可能不适合现在的你。

12 唐大年对你影响大吗?

挺大的。我这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我挺喜欢那种有文化的人的,我指的是那种有古典积淀的人。我喜欢真正的文化人,而不是流行文化。比如我有一个典故不知道,去问他他能够马上告诉你,不用我自己去搜,而且他会跟你讲很多你搜也搜不到的细节。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见的人,知道的事情比较多。他对我这样没有受过系统文学训练的人,是一种补充。(注:唐大年是赵赵的丈夫,作家,导演。)

13 黄爱东西对你的影响好像也很大?

黄爱东西对我的影响类似于三毛。我上小学看到三毛,和我上高中看到黄爱东西,感觉是一样的。咦,怎么会这样写?之前我看的东西都属于很正统的,看到三毛之后觉得,怎么会有这么活泼、这么飞扬的文字,那个震撼还是挺大的。黄爱东西也是这样的。

(问:那亦舒呢?)

亦舒没有给我这样的感觉,但我这本《往事不回头》就是很亦舒的感觉,当年出版了《内衣》之后我就想,以后不这么写了,告一段落的意思,因为这种东西是很快餐的。

14 那你以后还会写吗?歌词、散文、剧本、小说,会往哪方面发展?

我会再写,但我现在比较懒,没有那么迫切的倾诉欲。散文是有时效性的。在你还没有想清楚一件事情之前,你就很仓促地把你的观点抛出去,如果它有不成熟的地方,如果它是一个谬论,那挺坑人的。写小说就比较好,你可以通过一整个事件来看我的观点,你可以知道我这个观点的来龙去脉,知道我这个观点是怎样成熟、修订的,而不是上来就抛出我的观点,全是祈使句,讨厌。我自己比较愿意写的还是小说。不过我真正出版的小说只有《丫头》这一本,其它的比如《动什么别动感情》、《穿动物园的女编辑》,都是剧本改的,那些东西我都不想回头看了。

剧本只是一个生存渠道,影视会慢慢代替图书,大家现在都不想看书,希望你直接演给我看,现在已经不是文字的时代,而是影像的时代,所以编剧是一个非常普遍的职业。而小说是我真的想表达的东西。有些朋友老指责我,说我写得太少了,我说才华不就是用来浪费的吗,哈哈!

15 你是不是一个对文字要求很高的人?

看书多了以后,会慢慢地对自己的写作有要求。不能凭天赋,或者说一股真气去写了,对每一个句子,哪怕是多一个字少一个字都会去想一想。

我以前特别喜欢一个女作家,后来从某一本书开始我就不再看了,因为我发现她有一个我不喜欢的趋势,就是写得太圆熟了。一个写作者是不能够呈现出我很熟练的状态的。我喜欢那种青涩的、摸索的、探讨的感觉。一个太圆熟、太八面玲珑的人会让人不那么想去亲近。写作者是需要有一些青涩的东西在的。史航就说,赵赵写作有一个特点,老有一种习作感,虽然他是在讽刺我,但我挺喜欢他这个说法的,因为这证明我在学习。我以前写专栏就是太过熟练了,把它当成了一个工作,而不是真的在抒发,随便拿起一个东西就能写一篇,这太可怕了,你已经摸到套路了。我觉得至少得真诚一点吧?不能只有技术,得走点心。

16 你平时喜欢看什么电影?

我喜欢伍迪·艾伦,因为他成天讽刺中产阶层,讽刺得特别过瘾,虽然他自己就属于中产阶层,但他真的是毫不留情地自嘲和嘲讽。我特别讨厌中产阶层,我就喜欢身边那些匆匆而过的接地气的人。

17 做自由职业,你是怎么安排自己的时间的,你自律吗?

我不自律,我就喜欢啥都不干。我有点童年阴影,挺怕别人看见我的,我人生所有的阴影都是在中学时代留下的。当时我们班是文艺班,一半人都是特长生,唱歌跳舞吹拉弹唱,我很不幸属于特长生,是唱歌的。我的童年阴影导致我一上台就发抖,底下那么多人看着你,你会觉得你在干一件你不愿意干的事情。

(问:所以才会转到文字上去?)

不是刻意转的,但可能是在下意识里,摸索到一个让你自己跟自己相处的方式,一个更适合自己的方式,不愿意跟别人有那么多接触。

唐大年有一次说起来,你现在跟人接触好像比以前自如一点了。以前看我跟生人接触,他都会觉得特别尴尬,非常生硬、非常吃力,好像有障碍似的,说话经常词不达意,会突然说一句程度特别严重的话,别人也会被我弄得很不舒服。现在岁数大了好很多了。

小时候最让我触动的一篇课文是讲杨修的,杨修是一个特别自作聪明,并且要把他的聪明展现出来的人。我一看到这篇文章,心里就想,这不就是我吗?特别想显得自己聪明,但是很遭大人讨厌。后来的我也是,比如有些问题别人看不出来,我就会在旁边冷嘲热讽,“咳,这都不知道”,老这样。我现在觉得这样不好。我现在在微博上很克制,为什么要显示自己很聪明呢?年轻的时候这样,现在觉得没必要了。这也是一个自我摸索的过程。

18 你怎么看待你微博上好多俞飞鸿的粉丝?

我觉得他们挺不懂事的。这都怪俞老师,她真讨厌,自己不开微博,也不跟粉丝沟通,所以她的粉丝都跑我这儿来了。

19 月底就是你的生日了吧?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对,我是巨蟹座的,但我的上升星座是双子,他们都说我比较像双子,我又是AB血型,双子+AB血型,身体里藏着四个人,所以比较分裂。

本版文/徐昕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