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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人工智障？

从 2017 年的 3 月 4 日开始，国内视频网站 Bilibili 上突然出现了一系列冠名为“A.I.Channel”的视频。视频时长都很短，只有数分钟，内容都是一个 3D 动漫美少女形象的日语“主播”在做着各种活动，比如体力测试，应用试玩，游戏流程等。UP 主（上传视频的用户）将这些视频“搬运”过来之后，给它们一一加上字幕，很快就聚集了大量人气。

A.I.Channel 的“主播”名叫绊爱，也就是日语的 キズナ アイ，一般来说粉丝们都称呼她为“爱酱”。绊爱自称是“世界上第一个虚拟主播”，所以她的形象当然也不会是真人，而是一个身着粉色系短装，头戴会晃动的粉色蝴蝶结的动漫少女形象。绊爱说自己是“人工智能”，但因为她在视频里经常少根筋的表现，完全不像是“阿法狗”这样围棋实力逆天的人工智能，所以绊爱的另一个外号是“人工智障（无贬义）。”

爱酱的人气现在有多旺呢？截止至目前，短短半年的时间，光是专门在 Bilibili 上上传并给其视频加上字幕的 UP 主就已经有了超过 31 万的粉丝，视频总播放量超过了 1626 万 —— 这只是在国内而已。

事实上绊爱自称“虚拟 Youtube 主播”，所以她的主场其实是在 Youtube。早在去年的 11 月 29 日，她的第一个视频“来申请一个 Twitter 账号吧！”就已经上传。至今 A.I.Channel 在 Youtube 上的订阅数量已经达到 79.2 万。如今她还有了一个分频道 A.I.Games，专门播放各种游戏（以恐怖游戏为主，我知道你们都想听女孩子尖叫……）流程的视频。

所以说，一个拥有如此魔力的爱酱，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爱酱的真面目？

“爱酱真的是人工智能吗？”

我知道很多人都会问，或者曾经问过这个问题。回答是 —— 怎么可能？！事实上即使再迟钝的人，看她的视频不超过三部，立刻就能够明白这并不是人工智能。即使强如“阿法狗”，它其实不过是弱人工智能而已。微软小冰在国内人气那么旺，你和它对话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这不过是大数据 + 搜索关键词的结果而已。像爱酱这种能在直播里和粉丝流畅对话，玩游戏时会有各种即时反应的，那真的算是强人工智能了，而这现在根本无法实现。

所以绊爱并不是什么尖端的技术结果，她只是一个真人隐藏在背后的虚拟形象而已。这一点，其实听她视频里各种吸气、破音、喷麦就很明显能感觉出了。

那么绊爱是怎么诞生的呢？现在粉丝们经过讨论，基本认定那些视频是用软件 MikuMikuDance（MMD）制作的。MikuMikuDance 是樋口优于 2008 年推出的一款免费 3D 动画制作软件。人们通过 3D 建模软件制成 3D 模型之后，导入 MMD 中即可进行动画制作。该软件被大量用来制作动漫形象的歌舞视频，在以二次元为主基调的视频网站中通常会有专门的 MMD 分区。甚至于一些正经（？）的动画，如《摸索吧！部活剧》，也是使用 MMD 来制作的。

所以使用 MMD 来制作绊爱的视频，这是完全可行的。事实上 MMD 这款软件是支持动态捕捉的，这就让绊爱在屏幕上唱唱跳跳提供了可能性。视频里的爱酱经常会出现“日常穿模”，比如手部的模型穿进脑袋里去，这是动作捕捉者（应该就是声优本人）体型和虚拟形象严重不符造成的。

那么爱酱那些可爱又夸张的颜艺又是怎么做出来的呢？这个问题的答案，粉丝们普遍认为是用的 Facerig 软件。Facerig 能够通过摄像头来捕捉人的面部表情，然后即时反映在屏幕中虚拟角色（甚至是动物）的脸上。这款软件同样具有很高的人气，国内外的许多视频主播都用它来实现各种搞怪的效果。

不过不同于大家一致认定的 MMD，对于捕捉声优表情究竟是不是用的 Facerig 这点也有其他的意见。有一部分人认为，绊爱应该不是用的 Facerig 实时反映声优的表情，而是手动控制的结果。也就是说，在声优录制视频时，会有人在旁边根据她的反应，用手柄按键输入指令来实现表情的切换和变化。

就笔者看来，“手动控制说”有着相当的可信度，因为爱酱的表情变化经常是瞬时的，而且相对于 Facerig 来说有些太夸张了。还有一点，表情和当时情境不符的情况偶尔也会发生。就演出效果来说，确实手动控制会更好，因为这样能呈现出更生动的表情。不过也不能完全否定“Facerig 说”，说不定两种方案是混合使用的。

绊爱背后的团队

很抱歉，即使人们现在已经一致认定“绊爱”的背后有一整个运营团队，我们还是很难去弄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这也是整个 A.I.Channel 中最神秘的地方。

我们唯一已知的只有参与绊爱角色设定的一部分人，比如负责人物设计的森仓圆，负责模型制作的 Tomitake，以及监督模型制作的 Tda。这三人都是在各自领域相当有名气的专家，或许正是如此，爱酱的人设才能如此深入人心吧。

至于整个团队究竟是怎么样的，那外界就难以知晓了。即使是整个企划的官网，也没有任何相关的有用信息。其实官方的这个做法倒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绊爱就是以“人工智能”、“虚拟主播”为卖点的，这些幕后的环节会极大损害到这个概念，即使绊爱的卖点其实并不是什么“智能”和“虚拟”。这就好比你总不能公开大肆宣称奥特曼是人来扮演的一样。

所以绊爱背后的这个声优究竟是什么人，这同样也是个秘密。从爱酱在视频里熟练的声线切换来看，她应该是一个专业的声优，但因为 A.I.Channel 的视频更新频率太快，很难想象一个一线声优会有那么多时间去录制，所以一般认为这是一个不出名的新人声优，或者是那些退居二三线的老声优。

爱酱的魅力

说了这么多，那么绊爱的魅力究竟在哪里呢？网上不乏有些人说，自己就是冲着“人工智能主播”去关注的。当发现那其实不是这样之后，就失望弃坑了。

其实喜欢绊爱的粉丝从来都不是冲着“人工智能”这一点去的，而是她在活泼可爱的设定之外，那种独特的真实感。爱酱自称人工智能，实际上却经常卖蠢。声优应该是一个很少接触游戏（氪金手游除外……）的普通女生，所以她在《生化危机 7》、《P.T.》里操作困难，经常被吓得尖叫的表现也是萌点之一。

但是卖蠢之余，她在一些倾听粉丝烦恼的视频中又表现出了三观很正，阅历不浅（某来信问，为什么喜欢的女生迟钝到完全看不懂他的暗示呢。爱酱回答：放弃吧，没有人会那么迟钝，人家是故意看不明白的）的一面。爱酱从来不掩饰这个团队穷酸的一面，对金钱表现出极大的渴求，甚至经常明抢（“或许 iTunes 礼品卡什么时候会被风吹过来也说不定”）。这些非常复杂的个性表现，这才是她真正的魅力。

A.I.Channel 已经推出半年有余，人气依旧不减，甚至仍在稳步上升中。这个团队已经意识到了中国的庞大粉丝群，今年 6 月底的时候还开设了官方微博，粉丝数量已经接近 16 万，而且时不时还有面向中国粉丝的专属视频放出，还会在一些漫展上进行远程连线现场互动。人工智障爱酱的未来会怎么样？我们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