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样说,我瞬间完全懵了。我来这里找朱莉丽,但现在发现她已经死了,朱平竟然非常激动地告诉我是他杀的。

不管他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我还是本能反应的问了一句“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为什么要杀她?”

周平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和忏悔,反而很轻松自然的说:“就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我才要杀她呀!这样我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

我操!这货真的是疯了,其实他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他就是一个变态。

但是令我想不到的是,周平的脸上突然又变成了愤怒的神色,一抬手,我看见他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握了一把匕首。

但这匕首并不是之前那把水果刀,余其说是匕首,倒不如说这是一口短刀,样子看上去还挺古朴的,有点锈迹斑斑,像是一件古董。

我突然意识到这玩意不会就是“陆判刀”吧!急忙后退了几步,就听周平愤愤的说:“可我并不想杀莉莉,但是她却让我用这把刀杀了她,可恶!她宁愿死也不肯跟我在一起,她该死,该死!”

本来我还在想要不要报警,但听周平说是周莉莉让他杀的,我就有些不明所以了,好好的周莉莉为什么要让周平杀她?

不过从周平目前的状况来看,我觉得他的精神好像有点失常,所以他说的话并没有多少可信度。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还是先稳定住周平的情绪,因为他这阴晴不定的让我很担心他会对我动手,更何况他手中还握着凶器。

于是我也就顺着他的话说,“或许周莉莉有什么苦衷,她让你杀她就是想跟你永远的在一起,毕竟她在你们村也呆不下去,不是吗?”

周平的听我这么说,神色的确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喃喃的说:“你说的对,我就知道莉莉不会对我那么绝情的,都是他们那些人,把莉莉逼上了绝路,他们才该死!”

我像哄小孩子似的顺着周平说:“他们是该死,但周莉莉已经死了,我想她也不愿看到更多的人死亡,已经很晚了,咱们回去吧。”

说着,我就渐渐的朝着洞口的方向移动,但是周平却好像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冲着我大吼了一声道:“站住!你不是来找莉莉的吗,现在见到了,你什么都没做就要走?”

我操!大晚上的在一个土墓之中,旁边躺着一个死人,还有一个握着凶器大呼小叫的,这绝逼是我终身难忘的经历。

我心里已经把周平骂了成千上万遍,但脸上还是笑呵呵的,说:“我就是来看看她,现在看到了,我也就回去了,你不走吗?”

“往哪里走?”周平阴笑一声,提着短刀缓缓的靠近我,“我看你的目的绝对不是看看她那么简单,说!你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坦白的说,我都快被他吓尿了,尤其看到他手中的短刀,我更是觉得头皮发麻,大有一种要死在这刀下的感觉。

也就在这时,我听见又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了,“快跑!”

还是那个声音,说话的语气都一样,急促而短暂,但上次是在饭馆之中,而现在这里只有我和周平两个活人,那个“先知”又在什么地方呢?

这么一想,不免有些瘆人,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拔开腿就朝着洞口方向跑去,周平这货我完全吃不准,看样子他对我已经有了杀念!

果不其然,见我跑起来,周平大叫了一声,就朝我追了过来,这一瞬间我对周莉莉的短信好像明白了一些。

王尼玛是借荆轲刺秦王暗示我将会被刺杀,替死鬼只是一种预言式的提醒,而陆判刀当然就是指我将死在刀刃之下,恐怕也就是周平手中的这口短刀。

但是这娘们既然要给我提醒,就不能好好说吗,非得拐弯抹角的才行吗,而且那个“镜子有两个面,一心不能二用”我还是不明白。

脑海中飞速的闪过这些,我更是有些心惊胆战,但是求生的欲望却驱使着我拼命的奔跑,恐怕我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

片刻,我就逼近了洞口,沿着台阶往上冲,但是天不从人愿,我没注意到这些台阶并不是石头的,而是在地上挖出来的土阶。

之前下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土阶还能支撑我的重量,但是现在着急忙慌的,再加上我的速度,土阶在我的脚下就显得不堪一击了。

没上几个,土阶就被我踩裂了一块,脚下不稳,我的身体立即受到影响,一个踉跄,我不进反而向后倒去。

急忙控制住身体,但是在慌乱之间,脚下的土阶更是被我毁的分崩离析,我的身体也顺着崩坏的土阶滑了下来。

这一刻,我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在向我笼罩而来,而生门就在我眼前,就差这么一点,我就像跌入了无间地狱。

在我滑下来的同时,我就感觉到一只手从后面勒住了我的脖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周平那货,他顺势一带,我就向着他的怀中倒去。

本来看他瘦的干巴干巴,我认为自己能干的过他,却没想到这小子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在他的手下,我竟然毫无防抗的余地。

急中生智,我顺势抬起脚就向他的脚上跺了下去,周平惨叫一声,脚上的疼痛让他分神,身体立刻就站不稳。

我也趁机掰开他勒在我脖子上的手臂,但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顺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抬腿一脚又踹向他的肚子。

周平闷吭了一声,但是手却并没有松开,而是拉着我向后面倒去,我抬腿踢他,本来就站不稳,再被他这么一带,身体更加不能平衡。

“小心刀!”

我的耳边再次响起“先知”的声音,但此时我已经顾及不上他究竟是何人,在什么地方,不用他说我也会注意周平手上的那口短刀。

周平在拉着我向后倾倒的过程中,已经把手中的短刀伸向了我,但即便他力气再大,跟我一样也是个普通人,情急之下,他很难控制精准度。

我拼命的扭动腰部,带动身体侧倾,但是我能感觉到短刀从我的肚子上划过,那种刀刃切入肌肤的冰凉感,我知道自己他妈的中彩了。

随即我们同时摔倒,撞击使我们都难以保持自制,但也让我在慌乱之中摆脱了周平的牵扯,急忙爬起身来,一看我的衣服已经被划破,肚子上留下一道血口子。

但好在我的肚子上还有点腹肌,只是流血,并没有大碍,不过周平的刀子再偏移一点,恐怕我今天真就要被开肠破肚了。

“你特么疯了!我跟你有什么过节,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大吼了一声,急忙后退几步,与周平拉开距离,但是这小子站在洞口那一方,一时之间我也很难出去,只能安抚他的情绪,希望他能冷静下来,再找机会出去。

周平站起来,竟然伸出舌头舔了舔短刀上的鲜血,呵呵冷笑道:“别挣扎了,让我杀了你吧,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来吧!我保证会让你很享受的。”

我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只能当他疯了,来不及多想,周平举着短刀又向我攻击过来。

闪躲之间,我的身上又被他划了几道口子,但好在让我抓住了空隙,绕过他冲到了洞口这一边,我知道土阶已经被我踩踏,于是我使上了吃奶的力气,奋力一冲,脚下狂蹬,一把抓住了洞口的边缘。

来不及喘息,手脚同时用力,挣扎了几下,终于在周平抓住我之前,冲到了洞口上面,但也就在这一刻,我的眼前竟然出现了骇人的一幕。

这间破房子的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人,在朦胧的月光下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我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脖子上没有脑袋!

无头之人,脖子上空空如野,只剩下一个齐平的切口!

什么鬼!死人还是活人?这一瞬间我的脑袋翁的一下就炸开了,感觉心脏好像被捏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大叫一声,两腿发软,根本站不住。

尼玛这下完了,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向土墓的入口倒了下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来,没想到一上来竟然看到这么个东西,真他娘的吓死本宝宝了。

紧接着我就感觉到周平抓住了我,他的口中发出得意的笑,二话不说,趁我还没有站稳身体,他挥着手中的短刀就朝着我的胸口戳了下来。

砰!

一声闷响,刀刃切入肌肤,摩擦着骨骼,并没有多么疼,只是从那刀刃上渗透出的寒让我冷的简直快要僵掉。

疼痛像滴入水中的墨汁,从一点迅速的扩散至全身,但是恐惧却让我忘了叫喊,我眼睁睁的看着周平手中的短刀插在我的胸口上,我特么这么就死了!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快速的减弱,一下两下直至完全感觉不到跳动的迹象,而我的意识也随之渐渐涣散。

在我倒下的过程之中,我看到那个无头之人竟然走到了土墓的洞口,虽然没有脑袋,但他的姿势给我的感觉却像是在盯着我一样。

但周平的举动却让我感觉好奇,他举着手电筒,挡在我的前面好像要保护我一样,我听他冲着那个无头之人怒吼道:“别想打他的主意,他是我们的!”

我是他们的!什么意思?这个疯子,尼玛杀了我还说的我像个物件一样,不对!他说的不是他,而是他们。

我他妈都要死了,还想这些干什么,在手电筒的灯光下,我终于看清了那个无头之人,她身上穿着一件旗袍,看身材应该是个女人。

熟悉的手机闹钟再次响起,尼玛上班要迟到了,我猛的睁开眼来,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想穿衣服却发现我身上已经穿戴整齐,或者说我睡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脱衣服。

哪里不对!我急忙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这不是我的房间,而是一个陌生的环境,我靠!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还要上班呢,这不耽误事嘛!

想着我急忙下了床,但是站起来的那一刻,却突然感觉身上一阵疼痛,好像针扎的一样,全身都疼,让我禁不住大叫了一声,又一屁股倒坐在床上。

但是疼痛却让我想起了什么事情,有一些东西正在我的脑海中冒了出来,相亲、周莉莉、周家店、尸体、穿旗袍的无头女人,还有……我死了!

随着这些东西在我的脑海中浮现,让我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周平用短刀在我胸口上来了一下,我应该死了!

想到这,我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除了有些凉之外好像并无大碍,就连我记忆中被短刀割出的伤口也不存在,甚至连一点印迹都没有留下。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记错了,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显然不是,因为我马上就注意到了我的衣服,肚子部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正是周平用短刀划伤我肚子时弄的,这与我的记忆完全吻合。

那也就是说我应该死了才对,可为什么我又醒过来了呢?身上除了疼之外连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再先进的医疗手段也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吧,这样的话,那只有一种解释。

阴曹地府!难道我已经下地狱了?

但是很快我就推翻了这个狗血的猜想,因为房门吱呀呀的被推开了,并没有出现牛鬼蛇神,而是一个叼着烟锅的老汉走了进来。

他的满面沧桑的样子似乎经历了很多事,见我坐在床上,他笑呵呵的说:“小王呀,你醒了,晚上睡的还习惯吗?”

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有些发懵的说:“叔,怎么称呼您?我怎么睡在这里了?”

烟锅老汉嘬了一口烟,听我这么说,似乎有些诧异的道:“你这孩子睡觉睡迷糊了吧,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我是周树礼,昨晚我忙完回来,周云东就把你领来了,说你要找我,我们还在一起喝酒了,你喝醉了之后我就把你放到床上了,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我靠!什么情况,昨天晚上我是在东叔家等周树礼回来,但之后我跟周平去了一个土墓,里面躺着周莉莉的尸体,还有无头女人什么的,之后我挂了,为什么跟周树礼说的完全不一样呢?

难道土墓那段都是我喝醉之后做的一场梦?难怪我身上一点刀疤痕迹都没有,可是我的衣服是怎么破的呢?

周树礼似乎注意到了我在看被划破的衣服,走上来呵呵笑道:“没事吧,昨天晚上你和周云东都喝多了,非要闹着再添几个菜,就拿着刀要去猪圈杀猪,你们两都抢着要去杀猪,争夺之间刀子就划到了你,幸好只是割破了衣服,周云东也真够胡闹的,一把年纪了,唉!”

喝醉了抢着要去杀猪!这是我干的事吗?我十分汗颜的说:“叔,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但是我的心中却不敢相信,因为我发现自己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个真哪个假,周树礼说的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我嘴里的确有酒味,而我记忆中的事却又解释不通,太不现实,就跟梦幻一样。

周树礼摇了摇头笑说:“酒后的事哪能当真呢,没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也怪我没有拦着你,虽说我们这里待客都是喝醉为好,但酒这东西喝多了毕竟伤身,你快起来吃点东西吧。”

说着,我也就跟着周树礼来到了堂屋,看桌子上摆的碗碟我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闻着饭菜的香味,还真有些饿了,呵呵笑道:“叔,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树礼笑呵呵的点着头,也坐了下来,但是他并不动筷子,只是一味的抽烟锅,听我问他为什么不吃,他说自己吃过了,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

我再次道了声谢也就埋头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叔,你烧菜烧的真好吃,堪比五星级大厨呀,尤其你这道红烧肉,真是肥而不腻,入口爽滑,太好吃了!”

说实话,这盘红烧肉真的太好吃了,虽然我不是美食家,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那一阵阵肉香简直勾动了我肚子里的馋虫,让我直流口水。

周树礼呵呵笑道:“好吃你就多吃点,都吃光吧,我这也没冰箱,放着就坏了。”

我呵呵一笑,直接把那盘红烧肉端到了面前,这肉香太有诱惑力了,“叔,你这红烧肉是怎么烧的?这是猪肉吗?怎么吃着有点不像呀!”

周树礼依旧抽着烟锅面带微笑的说:“你想学呀,那就多住几天,我教你。”

我笑着点头答应,但是那个“先知”的声音却又一次在我耳边响了起来,“不要吃!”

我骤然一惊,急忙看向四周,但这屋子里除了我和周树礼之外就再也没有旁人,他是在警告我不要再吃红烧肉!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先知”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总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耳边说话,而且好像只有我一个能听见似的,但是我知道他应该不是要害我。

如果要害我,他根本没有必要提醒我,而且前面几次,他都是在生死关键的时候给我提醒,我现在又听到了他的提醒,让我不要吃,难道说又到了生死关头?

文/《阴妻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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