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老师的诗《自嘲》中的最后四句很有名。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其含义所指历来有多种解释,上学时老师的讲解大致就是:前两句表现了先生坚决与反对派斗争到底,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志向;后两句体现了先生一贯主张的“韧的战斗”,躲进小楼这个阵地,和整个无产阶级一起与敌人继续展开革命斗争。尤其“孺子”一词指的是广大的人民群众!——这应是比较主流的解释。

就像一千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解读。时代不同,背景不同,解读自然不同。后来看到鲁迅先生的故人回忆的文章指出,“孺子”其实就是指的先生的儿子“子婴”。后两句表现先生不问政治、舒适自在的旷达。——这是非主流的说法。

很多时候,诗的缘起很简单,就是应景儿、趁兴而作,只不过后来的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或目的无限的挖掘和求深。记得从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毕业学语文时,无论是课上还是课下,做的最对多的就是总结段落大意,归纳中心思想,写出读后感。但答案一定要在主流的框架之内,甚至弯弯的月亮只能像小船,而不能像香蕉。也许这种学习习惯养成了我们凡事都要寻求意义,读文章,看电影,看小品,听相声都要找出其所要表达的终极目的是什么。

目前相声界的主流与非主流正在闹的如火如荼。其实争得无非就是面子和利益。一方掌握了话语权,高高在上,自认主流;一方靠市场说话,赚的盆满钵满,实际已反客为主。主流和非主流是有时代的,是可以互相转换的。八十年代末期,我们要去外校参加中考考试,班里的一个男同学穿了一个小红半袖上衣,在我们学校素净单调的校园里一枝独秀,灿若红霞。校长拦住他让他回家换衣服,说不换不让考试,说男孩穿红色衣服不伦不类,不男不女。如今别说男孩,七八十岁的老人穿五彩缤纷服装的比比皆是,曾经不入法眼的非主流几十年就成了主流。更别说道德观念、婚姻观念方面的变化了。

托尔斯泰曾经说过,言辞不仅通过说教、演讲和书籍来影响我们,而且还可以通过我们用以互相传达思想和经验的一切言语影响我们。以郭德纲为代表的非主流相声,似乎缺少了主流相声界的说教意义,但我觉得他们更像行为艺术,在谈笑当中去暗示所要表达的东西,让人们潜移默化去体会去琢磨。主流相声界在原来的时代里,给人们带来很多的笑声和快乐,陪伴了一代代人的成长,但现在时过境迁,其所表达的东西还是固守了原来的说教状态,给人们一如既往地总结段落大意,概括中心思想,而忽视了作品本身的存在意义,削弱了表达效果。在这个追求个性与解放的风气下,人们追捧郭德纲的相声是有原因的。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英雄有时代,也有舞台。顺应发展,安详老去,从容大度,才是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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