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了郝蕾!
飘蹲守了小半年,老许终于把她《十三邀》的采访放了。
与许知远咄咄逼人的采访相比,他和郝蕾的对谈,有种无力招架的软弱。
而本质,挺温柔。
访谈最后,郝蕾说,你可以随便问我,我还有许多细节想聊。
但,许知远就此将这些“八卦”内容摁下——
“我们私下聊”。
郝蕾也就此明白。
这些话,在私底下说得更深,也可以说得更自在。
一种惺惺相惜,在他们之间催化着。
郝蕾是一个非常容易打开的人。她的敏感、柔软、信念,是她的内核。
所以,从她出道至今——
成也萧何败萧何。
她的敏感,成就了她身为演员的信念和高水准的表演。
但,也成为她容易被瞄准的中心。
许知远为郝蕾下了一个贴切的定义——
我们好像中间有个玻璃门,我试着推了一下,然后没推开。
然后我发现我不一定要把它推开。
郝蕾,就是如此。
她与人是有着间距感的,但她的坦荡,自在,也是让人一眼就能望见的。
今天就来聊聊这个圈内身,槛外人——
演员
杜拉斯有这样的一句话:
“比起你年轻时的美丽,我更爱你现在饱受摧残的容颜。”
这句话用在郝蕾身上,极为贴切。
她是一个极其不在意自己年岁的女演员,甚至,她是主动展示着自己皱纹的女人。
“什么年纪演什么样的戏”,不管多少年,不论在什么样的采访里,她都在强调这个概念。
只有在年纪相当的角色中,才能让人觉得真实。
所以。
在赵薇的《听见她说》里,郝蕾扮演一个长年被丈夫家暴的女人。
她一出场,抱着一大束百合,站在电梯里,素颜,头发随意盘起,灿烂一笑中,毫不在意自己眼角的鱼尾纹。
仿佛,那几条皱纹,也有了沧桑的演技。
《春潮》里,她饰演的单身妈妈,丝毫不掩饰自己在生活里的凌乱。
和并不纤柔的肉体。
她不需要遮遮掩掩。
在镜头面前保持完美。
可以说,她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演戏,或是,每一个角色,都像是在耗尽着自己的一部分。
她所塑造的角色,都拥有强大的力量,且这股力量力透纸背,让人印象深刻。
郝蕾说,如果想成为顶级的演员,一定是有一份觉知,一份自省的。
这一种审视,让她常年保持这种敏感度。
保证自我对外界时时充满观照,保持出离和融入人群的界限。
坚持这种自觉,也是因为郝蕾对“演员”这一行业,有着巨大的敬畏感。
在《我就是演员》里,她作为点评嘉宾,几乎是毫不留情面的“毒舌”——
面对金莎,郝蕾让她做回歌手这个职业,就很棒了。
面对唱跳出身的金子涵,她直言不讳,让她回去唱跳吧。
刻薄啊,真是刻薄。
但,在这刻薄的背后。
是她对于演员这个行业极高的信念感,也是郝蕾常年说的“自觉”的体现。
演员,并非是一个容易的门槛。
而演艺圈,也不应该是一个能挣快钱的“娱乐圈”。
在众人无法分别明星、艺人、演员的当下,她要用自己的能力,为“演员”二字正名。
就说个“小事”吧。
郝蕾出演的《第四张画》,入围金马奖,并获得最佳女配。
但,这份殊荣并没能让她去现场领奖。
原因,是被另一件事儿耽搁了。她要演出孟京辉的话剧,《柔软》。
领奖与否。
不重要。
演戏,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可以被视为与生命同等重要的事情。
在易立竞的采访中,郝蕾曾经说过,表演被她视为生命:
每个人来这世上都有任务
她的任务就是演戏
表演是她手里的水晶球,她不允许别人过来把它摔碎了,并且践踏它。
也因为郝蕾的这份真实。
才能让她塑造的角色,有了极高的可信度。
真正好的表演,不是表演。
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像是《我就是演员》里,她为年轻演员做示范。
扇一巴掌。
是没有人会站着不动,还能怒视前方的。
真实反应是,是一巴掌下去,要有是来自心底的痛、委屈、丢脸,还有无法站稳的脚步。
敏感,是天性。
有了这份敏感,才能看见生活中的细节,才能让自己落到尘埃里。
所以,对于少年出道的郝蕾,演戏并非是一种天分。
而是来自她的敏感,她的努力。
25岁那一年,郝蕾出演《少年天子》。
饰演一位从自科尔沁草原上嫁入深宫的皇后,却因为性格的娇蛮,刻薄,尖锐,在成婚三年后,与顺治感情失和,贬为静妃。
如果放到现在的宫斗剧里,这位废后可能只是位可恨之人。
但,在郝蕾诠释中,这位娇蛮的草原公主心中的怨恨,其实太好懂了。
年纪小小就入宫嫁人,对于爱情,希望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深宫,哪里是她呆的地方。在那儿,风没有草原的爽朗,气味没有家乡的干净,就连男人,也不如科尔沁草原上的豪爽。
所以,一切都宛如金丝笼一般束缚着她的内心。
她渴望给福临生下第一个孩子,保住自己的地位,抓紧丈夫的爱,不惜去谋害别人的孩子。
果报,自然来到了她的头上。
她越发地恶毒。也越发地疯癫。
在把佟妃推入水里后,她跌坐在岸边,疯言疯语,她的眼神里满是恶毒。
可一瞬间,又有着少女的执拗和野蛮。
静妃疯了。
疯的时候,她也还有着少女的扭捏。
她用枕头假装自己怀孕。对太妃编着瞎话,说夜里会有小刺猬来与自己鬼混。
说的时候,极尽悱恻。
在念台词的时候,她故意留了气口,上句说“小畜生都是刺儿”,中间,打了个弹舌,眉头一抬。
“嗒”的一声,仿佛在咂么其中的滋味。
然后再羞赧一笑,低头说,比福临可心儿多了。
就这么一抬眼,一低头,演出在深宫中的女人按压已久的欲望,欲望之下,让人变得疯狂。
她需要一个活物,填补自己的心和身体。
可,留下的只有漫长,看不到边的冰冷宫墙。
在她与福临见的最后一面。
福临已经出家了。
在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在疯癫中,失去了少年爱人和韶华。
握着福临的双手,她贪婪地握着这双手,吻着它,紧紧地捧着自己的脸。
她要哭。
可,长久的压逼之下,她不敢有声音。
在悲伤夺框而出时,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曾经一个中宫伶牙俐齿的皇后,如今,成为一个只能困在冷宫,不再自由的女人。
这一捂嘴,是压抑住了自己极大的痛苦。
郝蕾的这种敏感,让她的戏如针扎一般,刺得进人们的心里。
她的大悲大痛,是收着来的。
十年后,她在《浮城谜事》中饰演一个目睹了丈夫出轨的女人。
剧本里,对于这一段只有四个字“五雷轰顶”。
该怎么演。
缓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情绪。
看见丈夫拉着女孩进入酒店时,她呆呆地望向窗口,一时半会也收不回自己的视线。
过了一段时间。她才缓过来,感知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
胸口剧烈起伏,好长一段时间,再瞄一眼窗外,才相信眼前这都是真的。
没有太剧烈的肢体波动。
没有所谓“炸裂”式演技。
但,着实是一场内心的“五雷轰顶”。
再一个十年,她在《听见她说》里。
情绪的变化虽不需要那般的剧烈,但,那种冲击力,还是给人心里暗暗一拳。
想起曾经也被人爱的一瞬。
突然低头一笑,紧接着,眼眶一湿。
近三十年的郝蕾,你可以说,她变了,当年少女容貌不再。
但,你也可以看得出来,她并没有变。
她的情感,依旧猛烈,隽永。她那强大的内心力量可以将观众轻而易举地,就被带入她的世界。
她没变。
也不会变。
少不经事的她,在刚刚接触演艺圈时,老师曾提醒过她,这是一池尔虞我诈的泥潭时,郝蕾“不知好歹”地说了一句:
没关系,因为我们是莲花啊。
直至现在,她还是在自己的最爱的行业里,努力成为那朵莲花。
明明
在《十三邀》里,郝蕾说到这样的一句话:
这个痛,这个刺,就是拔不出去
它会打动我
永远隐隐作痛的感觉
你们还记得么。
2003年的时候,郝蕾在《恋爱的犀牛》里有这样的一段台词——
也有很多次我想要放弃了
但是他在我身体的某个地方留下了疼痛的感觉
一想到它会永远在那儿隐隐作痛
一想到以后我看待一切的目光都会因为那一点疼痛而变得了无生气
我就怕了
在明明的心里,有一份得不到回报的爱,扎在了她的心里。
但这份爱,让明明勇敢、坚强、无畏,也可以说,因为这份疼痛,她有自己的固执。
这段台词时隔近30年,又从郝蕾的嘴里说出来。
很难不把她跟明明联系起来。
在与易立竞采访对谈时,郝蕾说的最多的是,“没有什么秘密”。
面对自己被媒体写得乱七八糟的私生活,无所谓。
在被问到《颐和园》里,大尺度的问题时。
她头一仰,说:那又怎么样呢。
网络上的起起伏伏,断章取义,直指她莫须有的错处。
或是对她的身材指指点点,逼她对大众审美俯首称臣。
看,她在博客上怎么说的——
别你妹再说我胖了瘦了
我一个东北姑娘直来直往的
胖了瘦了也联系不到谁
她不想以柔弱示人。
但,并不代表郝蕾真就不柔弱。
只不过,是将柔弱细心摆放在另外一处,静静舔舐。
在话剧《柔软》中,她有一大段关于生殖器的台词。
她说,那时候自己的内心必须完全纯澈,才能将这写词说的如同圣经一般无邪。
这个时候的她,甚至敏感到与朋友相处时,对方一点点小狡黠都马上看得出来。
借用张广天的那句《玻璃女人》,“你是纯洁的,天真的,什么也改变不了的。阳光穿过你,却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郝蕾,正是如此的女人,透明,清澈,感性,干烈。
她如同明明,是玻璃一般的女人。
她是透明的,纯洁的,天真的,甚至可以为爱牺牲的。
她,曾经就是明明。
在《恋爱的犀牛》里,郝蕾张开双手,形容爱情时忘我的样子。
或是她与马路之间,带着欲望的耳鬓厮磨。
你能分清她是明明,还是郝蕾么?
在这一年里,她投身在一场轰动的初恋中。
可,好景不长,她的爱情被人利用。
新闻铺天盖地的炒作,说,她的爱情是因为一部电影而丢失的。
是站出来说话,伤害自己爱过的人;还是沉默,让这件事就此落定。
郝蕾选择了后者。
她的坦荡,为这份感情划上了完美句号。
直到他大婚那天,郝蕾还送上了自己的祝福,虽然只在互联网上停留短短几秒钟。
她说,自己是来修红尘的。
去解决那些红尘中的情感,得以让自己成长。
在面对感情时,就算是经历了童话的破碎后,她还是相信——
我认为恋爱就是一个一生一世的事儿
她在爱情里,不能避免会受伤。但,她却还是会去撞那面南墙。
在《十三邀》里,42岁的郝蕾又一次再谈起爱情。
这一次的答案,她变得保守了。
依旧会追求爱情,但,爱情已经不是自己的全部了。
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以前是全部
加倍的全部
是觉得害怕么。
这反倒是一种,修红尘的结果。
不贪恋,才能让人获得更多。
郝蕾
最后,我们终于能在那些标签之后,去谈谈郝蕾。
郝蕾,到了40岁的年头,更像是活得简单了。
放开爱情后,她的重心回到了自身。
回想半生风雨,她就记得自己少小离家,出名,受尽的委屈只能埋在海边的沙坑里。
所以,她想尽快稳定,有一个家可以是她风雨归舟后,停泊的港湾。
她渴求的是一个拥抱。为了这个拥抱,她付出了真心。
可,追问本心。
她要的是爱情,还是渴望家庭的温暖?
这个年纪的郝蕾,回看,可能会选择后者。
回归家庭,回归父母身边的郝蕾。
在与许知远聊天时,郝蕾多次讲出与父母之间的关系。陌生,遥远,任何事情,都要让自己故作坚强。
可,看见因为体检查出问题,而一夜之间垮下来的父亲。
她满眼泪水,但,一句柔软的话,都无法从她这名顶级演员的嘴里“演”出来。
所以,她在一开始对于爱情炽热渴求,也许,是来自原生家庭给予她的缝隙。
她要炽烈,要凶猛,要填满那缝隙。
渴求一场场拥抱,对于没能拥有那么多爱的人来说,这种贪图简直上瘾。
当我们看到这一面的郝蕾时。
并不难理解她在《春潮》里的表演,她为何在电影最后的这部分如此动情。
我想躺在妈妈的怀里
但是大多数时间
我都躺在了男人的身边
因为家庭的动荡,让郝蕾一直追寻着恒长的东西。
真实。
她不允许自己周旋在“虚伪”之间,
这种真实,一方面是职业需求。另一方面,是她无法容忍那些虚伪浪费她的精力和时间。
有人喜欢她这份真实。
就会有人憎恨她的这份真。
可,就算是毒舌,就算是异类,谁能真正的敢与郝蕾接招呢。
放眼中国演艺圈内,谁又真正比郝蕾这份“豁出去,无所谓”的勇气更甚呢。
这份真诚,成就了郝蕾。
在飘的眼里,郝蕾是一个不停在追光的人。
她需要自我的充盈。
但,不需要用名利证实自己的价值。
她需要用价值,证实自己的意义。
但这份意义,并不建立在各大奖项的简历上。
她要的意义,是抹去身上演员、妻子、母亲等一切标签后,她能够为之永恒的。
在易立竞的采访笔记里,她写到——
郝蕾为了意义,她可以不假装,不示弱,不回避,不妥协的活着。
这才算是活过了。
对于来世,易立竞曾经问过她这样的一个问题:
如果有来生,希望做男人还是做女人?
郝蕾说。
不做人嘛,走了。
活得坦荡,也走得潇洒。
的确,也是她的模样。
在郝蕾40岁的时候。我们用什么去定义她呢。
飘飘还是想起了那首《明明之歌》:
“享用我吧,现在,人生如此飘忽不定。想起我吧,将来,在你变老的那一年。”
她是氧气。
存在,也虚无着。
也唯有这样的无形,才能去承载各样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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