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梦、曹梦德是什么人物?

文|钟光经

<<红高粱>>中朱豪三的原型是山东旧官僚曹梦九

在以莫言先生的小说《红高粱》为蓝本改编的同名电视剧中,有一个叫朱豪三的人物,其身份是高密县长。这是一个虚构的人物,他的原型之一就是大名鼎鼎的高密县长曹梦九。曹梦九外号“曹二鞋底”,天津北辰区韩家墅村人,从1935年10月到1937年10月间任高密县长,是时任国民政府山东省主席韩复榘的二盟兄(老大为冯玉祥)。

曹梦九生活俭朴,洁身自好,不嗜烟酒,不赌不嫖。虽身为县长,依旧穿着妻子做的布衣布鞋,饮食多是粗茶淡饭,家中摆设同于平民百姓。离开县城下乡时,他都是自带烧饼咸菜,从不吃请,拒绝迎送。

有一次,韩复榘从青岛返回济南途中经高密,下车去看盟兄曹梦九,中午快到吃饭的时候手下人请示县长怎么安排,曹梦九回答了一句:“饼卷大葱。”下属了解他的脾气,明知不妥也只好照办。吃饭的时候,韩复榘就问:“二哥,你平常就吃这个?”曹梦九回答说:“今天你来了,我还少了个字,我平日是‘煎饼卷大葱’!你认为你二哥当这个县长容易呢?”回到济南后,韩立即给高密拨了2000元大洋作为办公经费。

民国时期的曹梦九

曹梦九同情弱者,对欺压平民百姓的土豪劣绅和为非作歹的土匪恶霸严惩不贷。

在电视剧《红高粱》中,有这样一段故事:一劣绅欲强霸农妇的鸡,耍无赖又作伪证,县长朱豪三通过鸡嗉子里的食物巧断了鸡的归属权。其实,这是1935年冬天发生在曹梦九身上的真实故事,其结局是鸡被杀以后,农妇得到了两只鸡钱的赔偿。劣绅不仅挨了一顿鞋底,还赔了两只鸡钱。从这以后“曹晴天”的大名就逐渐传播开了。

1936年冬天,潍河西岸的朱子村(属安丘县管辖)最大的地主“同增利”家一个外号叫“狗先生”的公子,因赌博债务纠纷杀死了一个赌友。苦主的家人到安丘告状,县长因与“同增利”关系密切而采用拖延战术,久久不予受理。苦主家人在高人指点下,将“狗先生”告到了高密县长曹梦九手里。曹梦九立即派人将“狗先生”带到了高密,并亲自进行审讯。当时,“狗先生”到高密大堂后,傲气十足,对曹梦九道:“大人,我是安丘的!”曹县长回答说:“我管你是高密,还是安丘!”本来,曹梦九到高密后就用雷霆手段通过禁烟、禁赌和剿匪来整顿社会风气,坐实了“狗先生”因赌博杀人的事实,非常生气,第二天就将其正法。同日下午,“同增利”派人到高密打听消息准备打点时,只有收尸的份了。

曹梦九为官清正廉明,不贪不占,最厌恶行贿受贿、奢侈腐化。有人送礼,他一概拒收。1935年冬天,他刚到高密上任不久,县城义丰隆商号的高经理给他送去一提篮柑橘,说是新橘刚上市请县长品尝。这实际是一个陷阱:这一篮柑橘,值不了多少钱,曹梦九如果不收,责怪也不会太重；如果收下,就说明曹梦九不像传说的那样清正廉洁,这个县长也就为我所用了。曹梦九看着柑橘微微冷笑,让人收下,但他随后就派人给高家送去高于市场价格一倍的柑橘钱。消息传开后,便无人再敢给他送礼了。他这一招就是廉政宣言啊!

解放后,人民政府曾对赋闲在家、以卖茶水为生的曹梦九进行审查,当地政府也派人到他当过县长的山东平原、高密等地调查,因无重大罪恶就没有为难他。作为一个与石友三、冯玉祥、马鸿逵、韩复榘等军阀都有过密交往的旧军人,作为一个在山东当过省参议员和曲阜、平原、高密等地县长的旧官僚,解放后能得“善终”恐怕就是对他最大的奖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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