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岛位于黑龙江虎林县境内乌苏里江主航道中心线中国一侧,面积0.74平方公里。在中苏关系友好时,珍宝岛的主权并不是问题,但进入上世纪60年代中期以后,苏军逐渐开始在这一带制造摩擦事件。

1968年12月27日,苏军75名士兵越过江面登岛,拦截并殴打我方17人巡逻队,打伤我方8人,抢走冲锋枪2支。1969年1月4日,苏军再次殴打我军巡逻队,打伤我军20多人,抢走6支冲锋枪,3支半自动步枪和子弹数百发。类似的情况,在2月又发生了5起。

1969年3月2日和3月15日,中国和苏联的边防军人在珍宝岛(俄语中称为达曼斯基岛)发生了流血冲突,造成大量人员伤亡,流血事件引起全世界关注。

这次战斗中,苏军使用的坦克是当时远东部队的主战装备——T-62,虽然它当时已并非苏联最优秀的坦克,但其车载红外夜视系统和火控系统还是我军所没有的,车体的布局等也和以往的T一55/54有了代差。自然而然,3月15日战斗结束后,冰面上的T-62坦克成为了双方争夺的下一个焦点。

为了防止T-62落入我军手中,苏军也采取了多次抢夺和破坏话动,其中3月21日晚的行动险些成功。当时苏军派遣了一个6人爆破分队,沿着预留的雷区通路潜行至坦克处企图将它炸疑、炸沉。我军原本在这辆坦克附近安排了观察哨,但这天值班战士,由于连日劳累,居然都在雪地中睡着了。苏军小分队发现了其中一位战士,井用枪托将其砸昏。正当苏军把带来的120公斤炸药塞进驾驶舱内,安装雷管和引爆导线时,近处突然有冲锋枪声传来,苏军小分队惧怕被歼慌忙撤退。其实,我军井未发现苏军人员,只是换哨的战士被枯树枝绊倒时,手指无意扣动了扳机,造成了一次“成功”的走火。

经此事件后,3月22日肖全夫向中央军委报告了情况。当天,中央军委回电要求:“T-62坦克是苏联的新型坦克……务必保护完整,供军事科研单位进行研究。”肖全夫最后决定:架设人工绞盘,配合载重汽车,将坦克拖走。但就在同时,苏军一面用炮火阻止我方人员接近坦克,一面昼夜不停地炮击这辆坦克,企图将其击疑。后来把此处冰层炸开,坦克沉入了江底。于是,前线紧急联络海军派遣潜水分队支援。

潜水分队抵达后,与前线人员一同观察了现场,认为白天苏军的火力太猛,无法接近坦克沉没位置。夜晚太黑,行动起来又不方便,行动必须在傍晚天色半黑时。当时珍宝岛白天最高温度都在零下30度,江上冰层超过2米,坦克沉没之处也已结下了厚冰。在日落后下水入冰,穿着没有御寒功能的轻潜装具的潜水员随时可能被冻僵。在老潜水员熊建成的带领下,潜水员开始操作:具体下水时间由对方的炮击决定,炮声一停,潜水员下水作业;炮声一响,潜水员剐躲进掩体休息,并规定水下活动不超过15分钟。

然而,潜水员一下水,就出现了问题——江水很快把潜水员的呼吸腔、通气阀冻住,呼吸管也时时被冰茬卡住。潜水员虽然用自己呼出的热气将呼吸腔化开,但江水中能见度过低,只能用手探摸。最后,潜水员的潜水服被碎冰茬划破,冰水灌人潜水服内,几乎使人失去知觉,只好上岸。而且苏军的炮火非常密集,当天潜水员们的后续努力也都告失败。

次日傍晚,潜水员熊建成又一次潜到了江底。这一次,他很快便找到了目标,并钢缆统挂在了坦克尾部的挂钩上,但他刚一出水,苏军的炮火就将钢缆炸断,只得由接替的潜水员隋传香再行探摸。这次他也很顺利的找到了目标,并拴好钢绳。令人意外的是,从他下水直到出水,苏军居然始终没有打炮!我军抓紧时机,四十多个官兵推着两个人工绞盘(为了避免苏军注意,不能使用动力机械)。在当天晚上,把坦克绞出了江面,又绞到江边。天亮后,再把钢缆、绞盘和坦克部掩蔽了起来。到了第三天晚上,坦克和炮塔被分别绞到岸上。第四天,早已隐蔽在岸边林中的两台拖拉机,将坦克和炮塔拖到树林,然后又用牵引车拖向后方。至此,我军终于获得了战后第二代坦克的实物。这辆车在经过了相关部门的测试和考察后,陈列在北京革命军事博物馆。

珍宝岛战斗中,我军检验了部队的作战能力,也对苏军的实力和决心有了一定的了解。这次战斗中,我方的参战人员,基本上都是建国后长大的一代,没有参加过革命战争和建国后的对外战争,但他们在战斗中的表现出的基本素质和士气都非常优秀。毛主席事后曾提刊,他很满意的一点,就是冷鹏飞这样第一次参战的基层主官,也能够指挥部队打胜仗。

通过这一仗,我方对苏军的战斗力有了切实的了解。

一方面,苏军的装备和训练水平都高于我们。不管是T一62坦克还是战场夜视器材,其作用大大超过了我们的预期。另一方面,苏军也存在明显的问题,比如行动过于教条,处处都严格按照纸面上的条令,炮火准备多长时间,队形距离有多少,都不是根据实际情况而是根据书本来定,不仅失去了行动的隐蔽性,而且不利于己方战斗力的发挥。

在国防建设上,珍宝岛战斗也产生了诸多影响。

且不说随后开始的规模巨大的战备工作,单就装备上讲,由于在珍宝岛之战中,当时我军装备的主要反坦克武器,如75毫米无后坐力炮、85毫米加农炮和56式火箭筒等,都无法有效地击穿T-62的正面装甲,这刺激了中国坦克和反坦克技术的大发展。我军开始进行重点进行打坦克的训练,军工部门则组织了大规模的反坦克武器会战,73式100毫米滑瞠反坦克炮、69式火箭筒、105毫米无后坐力炮等一系列应急装备首先投产,其后一直到80年代。红箭-73反坦克导弹、86式100毫米反坦克炮等都能够有效对付苏军T-72坦克,基本解决了当时的战备需要,并使我国的反坦克装备和技术储备至今仍居于世界前列。

这种结果,恐怕也是当年拿坦克恐吓我们的国家所没有想到的。

珍宝岛冲突后不久,1969年8月我军在岛上建立了营房,开始常年驻守该岛。如今,岛上的营房已经换了五代,4名解放军官兵在这里行使着国家的主权,珍宝岛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68位战士,则安眠于宝清县的珍宝岛烈士陵园。只有岛上林中依旧埋藏的2000多枚地雷和偶尔可见的雷场标志,还能让人追溯回当年炮火隆隆的时光。

中苏两国因关系恶化和军事对抗付出了巨大的经济、社会代价。面对压力,中国国内一度提出了“备战”口号,消耗了大量资源;对于苏联来说,同样付出巨大代价。当然,迄今为止,尚无关于对抗年代里中苏在经济、社会领域付出代价的权威数据和研究成果。

中苏对抗迫使中国的外交路线急剧转变,中国彻底放弃了意识形态划线,转而寻求新的战略盟友,与美国修好。其时,美国在越南深陷泥潭,开始收缩。与中国改善关系,可以帮助美国从越南体面地撤出,结束噩梦,中、美、苏战略大三角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但是,1975年越南建国后,在维持与苏联的紧密关系的同时,开始将之前帮助其反抗美国侵略的盟友中国视为威胁,悄悄地泛起反华喧嚣,并且自愿充当苏联的地缘政治工具,对周边国家表现出侵略性,与中国关系恶化。

苏联在蒙古、中亚、远东、东南亚方向对中国全面实施战略和军事压力,这种态势持续了将近20年,到戈尔巴乔夫执政末期才结束,如此长时间的对抗也使其国力受到很大牵制。1979年12月苏军入侵阿富汗,对中国西部边陲造成地缘政治压力。但是,阿富汗也使苏联遭遇了类似美军在越南的命运,或许就是压垮苏联这匹骆驼的最后几根稻草之一。

俄罗斯有学者认为,中、美合作曾经为“解体”苏联做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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