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而他的牺牲,无疑是前者。
他叫陈怀民,浴血长空,粉碎日本天皇寿礼,牺牲时年仅22岁。
为了纪念这位英雄,在武汉中山大道上,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路,取名叫“陈怀民路”。
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接下来让我们一起走进他的故事。
▶富二代投笔从戎,立志报航校保家卫国
1916年12月25日,陈怀民出生在江苏省镇江的一个富裕家庭,母亲做丝绸生意,父亲是一名军人,曾东渡日本,在日本著名的士官学校步兵科学习,早期加入同盟会,是清末的进步人士。
或许是因为父亲的影响,精忠报国的种子在陈怀民的心里渐渐扎根。
1932年1月28日晚,日本大举进攻上海中国守军,企图以此转移国际视线。
当日,日本空军对地面狂轰乱炸,大量的商店、学校、工厂都被炸毁,整个城市硝烟弥漫,现场十分惨烈。
日军的残暴、家国的破碎,这一幕幕彻底点燃了一个年轻少年的报国之心。
这时16岁的陈怀民,还在常州中国工艺专门学校,他决定投笔从戎,与哥哥陈天和一起参加了十九路军中的学生义勇军。
同年秋天,陈怀民得知中央航校正在招收空军,他毅然报名。
要知道想要成为一名空军,各项考核都十分严格。
遗憾的是:陈怀民的其他各项都满足条件,唯独眼睛这一关不通过。
想要保家卫国,怎能被眼前的这点困难打倒!他回到家乡镇江,对眼睛进行了专门的训练。
有志者,事竟成。1933年1月,陈怀民顺利考入杭州笕桥中央航空学校,在校期间成绩十分优异,就连当时的美国教官都称赞他说:“陈怀民将来无疑是中国最优秀的飞行员。”
▶一场篮球赛,邂逅爱情
陈怀民不仅长得帅气,而且球技也相当了得。这样的男生,放在任何年代,都是被女生追捧喜欢的类型。
有一次,陈怀民代表学校去浙江大学参加篮球比赛,而就在这一天,遇到了他后来的女友——王璐璐。
王璐璐是浙江大学的学生,父亲是一位银行家,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
她还是一个资深的篮球迷,学校的每场比赛都能看到她的身影,陈怀民的这一场比赛她自然不会落下。
在比赛中,陈怀民的出色表现让她充满了崇拜,比赛结束后他们成为了朋友。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陈怀民会经常去浙大看望王璐璐,随着彼此了解的加深,两颗年轻的心渐渐靠在一起,从朋友成为恋人。
很快,就到了陈怀民毕业的日子,两个热恋的年轻人不得不面临暂时的分离。学有所成,正是报效国家的时候,在家国大义面前,陈怀民选择放下儿女情长。
国若不在,何以为家?对于陈怀民的选择,女友王璐璐深表理解,两人约定:等到把侵略者赶出中国,他们就结婚。
▶每一次空战都是生死较量
陈怀民毕业后,编入中国空军第4大队第23中队,任少尉飞行员。
他曾在日记中写道:“每次飞机起飞的时候,我都当做是最后的飞行,与日本人作战,我从来没想着活着回来。”
作为一名军人,每一发子弹都是与死神的擦肩而过。陈怀民在多次空战中立下战功,有着“空中勇士”之称。
空中作战,不仅要技术,还要战术,1937年9月19日,日机入侵南京上空,陈怀民以一敌四,与敌人猛烈交火,最终将一架敌机成功击落。乘胜追击,却陷入敌机包围圈,油箱中弹了!怎么办?
在这危急关头,他有勇有谋,将飞机以螺旋式直接冲向地面,让敌人误以为他被击落,等到快要接近地面时,再改变行程方式,撞向大树使得飞机迫降,当敌人意识到中计时,也无可奈何了。
因为震动太大,陈怀民的身体被弹出机舱,此时的他早已血肉模糊,身体多处严重骨折。幸好一位农民发现将其送往医院,才得以脱离危险。
1938年4月,陈怀民两次出征台儿庄,在协助地面作战时,飞机再次被击中,在敌人的疯狂扫射中被迫跳伞,导致腿部再次受伤。
听说他受伤的消息,家人十分着急,他的父亲带着一家老小从老家赶到武汉前来看望,可陈怀民只请了半天假就归队了,他对家人说:“国难当头,现在还不是团聚的时候。”
▶不惧生死撞向敌机,与日本王牌飞行员同归于尽
在战火年代,每次执行任务都意味着可能再也回不来。4月28日,就是在执行任务的前一晚,陈怀民回家看了父母,他给了母亲一个银元,让她喜欢吃什么东西就去买,可没想到这一次见面竟成了最后一次。
1938年4月29日,是日本裕仁天皇的生日,也叫“天长节”。日军为了给天皇祝寿献上大礼,准备派出36架轰炸机、12架战斗机妄图摧毁在武汉的中国空军主力,他们的这一计划早已被中国军队侦破。
当下下午2点15分,中国空军已全面部署做好防备,在城市上空编织了一层保护网。
2时40分,日军飞机以雁阵开始进攻,这次空战正式打响。面对激烈炮火,我军英勇迎敌,使其雁阵崩裂。
在交火5分钟左右,陈怀民就将一架敌机击落,这也激怒了敌人,瞬间让他成为其他敌机的众矢之的,敌人的5架飞机将他团团包围,彷佛要将他撕碎一般。
他的油箱中弹起火,胸口也中了子弹,他如果选择跳伞,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但是他没有,陈怀民放弃了跳伞,他承受着身体的剧痛,紧紧握住操纵杆,毫不犹豫地向敌机撞去,敌人来不及躲闪,霎那间“砰”的一声响彻天空,两架飞机炸成了碎片,从高空陨落。
另一架飞机上,是日本引以为傲的王牌飞行员——高桥宪一,有着“红武士”之称。
▶家人悲痛欲绝,女友随他而去
陈怀民牺牲了自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重创日本空军,给了他们一记狠狠的耳光,告诉他们: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陈怀民牺牲的消息对于父母来说犹如晴天霹雳,虽然他们知道这份工作很危险,也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一天未免来得太快。那一个银元,母亲买回来的橘子,他还没回来吃啊!全家人久久沉浸在悲痛中,母亲伤心欲绝,哭瞎了双眼。妹妹也因此改名叫:陈难。
(陈怀民与妹妹)
女友王璐璐得知后,更是肝肠寸断,那个她日夜思念的爱人再也无法履行他们的约定了。5月底的一天,王璐璐穿着爱人送给她的旗袍,跳入奔腾的长江之中……
自牺牲后,陈怀民的遗体一直未找到,直到一个月后举行公祭日的那天,他的遗体才浮现在青山江面。
站在历史的这头,心中五味杂陈。有敬佩、有振奋、有悲痛、有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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