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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推门,不自觉的抬起头来,看到檐下电线上的两个小黑影,我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今日的小燕终于不是孤身一人了。
不知从何时起,我就开始注意到它了。本来燕子筑巢孵卵期早已结束,看着阳台下空荡荡的燕窝,想着这些小燕儿,不知何处逍遥快活去了,竟然想不起在它们玩耍之中抽出一两分钟来看看它们的小主人。
狠心的小家伙,我本在埋怨,但是想着,这些今年新近长大的燕子,它们在外面,能够看到更美的风景,会找到自己喜欢的另一只燕,就不自觉地,为它们许愿祝福起来了。
但是,多日不见这些小家伙的身影,毕竟想念。抬头,看着那空荡荡的燕窝,不知道多久以前,就没有了那时的喧闹,自从我回来,它们便已远行,彻夜而不得归。
每每,在房顶,轻轻铺下草席,我便与蓝天对视。有时,就看到了那疾风一般从眼前掠过的燕子,我便会不由得想:小燕子,你要去哪儿?小燕子,你是我家的燕子吗?
我拼命睁着双眼,想要给它看个眼熟,但无奈,厉害的小燕,飞的太高,非我视力所能达之范围,于是此刻,便不由掩面叹息:何时,我能够离你近一些,一种一眼就可以看清的距离。那样,我就可以记住你了,那样,你就不只是印象中的燕儿了,而是我熟悉的燕儿。
偶尔的偶尔,天色渐暗,而我,还未离去,而那有些幕色压制的天空之上,时不时,如白日里一般,有几点矫捷的掠影。突然间,怎么有了那么多的你们?我疑惑。但是,终究不是如你们一般拥有流苏般线条的身形,那时一种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的动物——蝙蝠。
于是,不得不渐叹:何时能还吾愿? 我问蓝天,蓝天不知何以作答。
这样难求的日子,直到那一个晚上,我在水池边洗完手,当准备进入屋内入睡,猛然抬头,看见厨房门口电线上站着的一只小燕儿,夜深了,它早早入睡。
它一定是我的小燕儿。我几乎无法按奈住心中那份突然而来的激动,但是,还是轻手轻脚,打开门,慢慢走了进去。
它的睡姿很美,许是做了什么美丽的梦。它的白天的生活一定是多姿的,我几乎能够想象出它盘旋于天空时,那矫捷的掠影……
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但是,我一点都不愿惊动线上酣睡的燕,怕影响它的睡眠,阻碍它明天能够多多飞翔于蓝空的时间。
就这样,我每天都能够看到它了,它黑色的影子在夜晚柔和的灯光下,投射与白墙之上,显得绚美。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燕儿它总是一个人站在电线上入睡,我不由得疑惑:它的母亲呢?它的父亲呢?它的兄弟姐妹们呢?亦或是,它的爱人呢?为什么它们都不在?
再看小燕儿,我不由得多了一丝猜想,还有,担忧。
一天晚上,我就要忍不住了,想要开口,问问它的近况,亦或是,安慰一下它,与它说说话,但是,我终于,还是忍住了,心里,多了一份心疼。因为,看它的样子,我就知道,它是一只小燕儿,它,还不足一岁……我实在怕惊吓了它,非但无法与它交流,还获得相反的效果。
就这样,后来到日子,我总是看着它,默默地关心它。
有一天,我去端晚饭,习惯的看小燕儿,突然,我发现了一件事,便顾不得晚饭,驻足: 小燕,它,有了伙伴。
是它的姐妹?爱人?
不由得,我多了一丝猜想,但是,后,我的嘴角轻轻勾起一丝弧度,不再对它们送去打量的目光。
不管如何,小燕儿今夜有人陪,那么,它一定会做一个十分美好的梦;而当天空渐渐放亮,它们,将会一起,抖抖翅膀,相携,飞向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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