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资系统恐怕没有谁不知道李荣融同志。而李荣融同志为大众所熟知,恐怕是因为他曾经表达的困惑——“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国企搞不好的时候你们骂我,现在我们国企搞好了你们还是骂呢?”

李荣融同志的困惑,不是他个人的心理感受,而是我们这个时代待解的严肃话题。因此,在李荣融同志去世的今天,我将这一困惑,上升到与“李约瑟之谜”“钱学森之问”同样高度的定义,即“李荣融之问”。可惜,李荣融同志一定是带着他的这个困惑,不舍地离我们而去。

在国资国企改革领域,必须给予李荣融同志高度的评价。熟悉国资国企改革历程的同志都知道,2003年,国务院国资委成立,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历史节点。在此之前,由于制度设计上的缺陷,经营性国有资产产权与监管职能,被分散在每一个部委机关。谁都可以管上一截,但谁都不对结果负责,被戏称为“九龙治水”。国务院国资委以“直属特设机构”的身份登场,被赋予出资人“管资产与管人、管事相结合”的职责与权利。那时候,国企刚刚经历时任总理朱镕基主政下“三年脱困”攻坚,元气尚未恢复。划转至国资委名下的近200家企业集团,与原属部委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行政化管理色彩浓厚,行政级别与国资委主任不相上下。可想而知,首任国资委主任李荣融同志面临的是多么复杂和困难的局面。李荣融同志在任7年。当他2010年8月交出接力棒的时候,央企已经从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中走出,实现了弯道超车,面貌焕然一新。

我归纳李荣融同志这7年的工作是五部(步)曲:登堂入室,建章立制;清产核资,管人管事;约束激励,保值增值;兼并重组,推动上市;完善机制,多元自治。以上这40个字,看似简单,无不浸透了李荣融同志以及所有国资人共同的心血付出。如今,当我们沉浸在“厉害了我的国”自豪情怀中时,一定不要忘记那一段国企改革与发展的历史。因为,就是那一段关键的改革创新发展,为今天的盛世辉煌打下了坚实基础。

所以,当社会上还有不少人“骂”国资国企的时候,李荣融同志是相当困惑和委屈的。李荣融同志离开国资委主任岗位也有9年了,社会上依然能听到“骂”的声音。我想,不管这种“骂”声,是因为大家对国资国企的改革发展不了解,还是因为我们确实没有做到最好,我们都应该更加坚定搞好国资国企的自信与定力。在不远的将来,不管我们的国企处于怎样的发展水平,都能得到它的真正出资人——全体国民的理解、支持和关爱,彻底消除“李荣融之问”存在的空间,那才是对李荣融同志最好的怀念。

(梁军系广东省国有资本研究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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