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经纬客户端1月22日电 (魏薇)近日,美团互助发布了一则关停公告,称因业务调整,美团互助将于1月31日24点正式关停。事实上,美团互助并非第一家选择主动关停的互助平台,此前百度旗下的灯火互助也宣布关停。
过去几年,众多玩家涌入网络互助赛道,最多时上百家平台涌现,如今潮水退去,网络互助似乎走到了新的十字路口。
潮水退去
美团的一纸公告,意味着这个存续一年半的互助平台终于画上了句号。根据公告,2021年1月15日至18日期间,会员将陆续收到全额返还的分摊费用,具体金额可在“美团钱包”中查询。同时,1月31日24时之前确诊大病的会员,自确诊日起180天内,可通过“美团互助”在线页面提交互助金申请,美团互助将对此提供合理的互助金赔付,全部费用由平台承担。
“关停后,我们继续聚焦公司主业发展,为用户和商户提供更好的产品服务。”美团在公告中写道。
美团互助关停公告 来源:美团APP
美团互助并非最早关停的平台。2020年8月7日,运营尚不足一年的百度灯火互助宣布下线,其给出的理由是“参与成员人数少于50万”。
一位不愿具名的业内人士对中新经纬记者透露,和其他平台关停网络互助的原因不同,美团关停主要是由于自身业务调整,美团保险商城入口早已下线,网络互助的业务协同作用不大,关停也并不意外。
国务院新闻办公室22日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副主席梁涛、首席风险官兼新闻发言人肖远企答记者问时指出,美团互助偏离美团主业和逆选择风险不断增加,是其关闭的主要原因。
网络互助至今已走过近十个年头。业内公认的国内首家网络互助平台“抗癌公社”(后改名为“康爱公社”)于2011年正式上线,2014年开始组建团队专门运营。但其真正引发业内关注是在2016年,彼时,美团点评10号员工沈鹏离职创立了水滴公司,他将互联网运营的思维带入了网络互助行业,红包拉新、地推等玩法也将助推网络互助驶入快车道。
这一年,网络互助行业迎来爆发期,众多玩家涌入这一领域。直到2018年10月,蚂蚁金服与信美相互联合推出“相互保”(后更名为“相互宝”),巨头的加入使网络互助平台一时间风头无二,2019年以来,苏宁、360、美团、百度、新浪等互联网巨头也先后入场,网络互助平台成为了互联网巨头的标配。
网络互助平台发展情况 来源:光大证券研报
一边是头部互联网公司的涌入,另一边早期成立的一些非大厂互助平台,如蒲公英互助、17互助、蝌蚪互助、未来互助、同心互助、大树互助、比邻互助、八方互助等平台纷纷选择关停平台。
“现在业内一个普遍的共识是,网络互助平台的爆发增长期已经过去了。”康爱公社互助业务负责人陈志恒对中新经纬记者坦言,前一段时间这个行业有些过热,如今这个热度正在退去。
争议与质疑
每月分摊几元钱,一旦得了大病,就可以获得30万元的互助金,网络互助的低门槛、高保障迅速圈了一大批粉,但围绕平台的资质、盈利模式等争议与质疑声不断,一些小平台也选择了退出。
2016年11月,蒲公英互助平台发布通知,决定对平台进行整体升级和服务暂停。通知中称,由于网络互助近年刚刚兴起,相关法律规定尚不明确,在行业规范上也存在一定滞后性。近期监管单位在一次公开表态中,对网络互助平台提出明确的风险防范要求和经营资质要求。
2019年4月,17互助突然发布公告,决定终止互助服务的运营,并表示,“一直以来,我们没有找到通过互助服务盈利的模式,导致项目亏损严重,同时,也没有资源持续推广互助服务,吸纳更多的会员。”
“网络互助一开始看起来很好,平台运营成本和用户加入成本都非常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群体的疾病经验发生率会上升,逐渐趋于正常水平,分摊费上升是必然的。这就导致用户的预期和实际分摊水平之间存在认知的差异,引发分摊客户流失。”陈志恒说。
中新经纬记者在某头部网络互助平台看到,该平台大病互助计划2019年8月第1期人均分摊金额为1.47元,2019年10月第1期上涨至3.01元,而2021年1月第1期的人均分摊额涨至5.28元。
网络互助的低门槛属性使其更容易在下沉市场受到欢迎,然而这部分人群恰恰对价格更为敏感。有的用户由于分摊金“变贵”,超过心理预期,最终决定退出网络互助平台。
除了分摊金额上涨外,网络互助平台的“理赔难”也成为用户的一大槽点。陈志恒谈到,理赔难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是目前互助行业没有形成行业性的理赔解决方案,互助平台的用户数量有的以亿为单位,之前保险公司的理赔调查方案很大程度上难以满足网络互助行业的需求;二是调查的严格程度比保险公司更高,因为互助金需要所有成员分摊,因此要做到透明化,这导致用户感觉比保险公司理赔更难,影响理赔体验。
网络互助平台年分摊上限(以30岁男性为例)、费用率 来源:光大证券研报
如果说上述两个问题还能通过用户教育等方式解决,最令网络互助平台们头疼仍是盈利模式以及监管合规问题。
“目前来看,网络互助没有一个较为成熟的盈利模式,之前很多平台也尝试过医疗健康等方向,结果都比较惨淡,只有保险这条路还算行得通。”陈志恒表示,从逻辑和结果上看,网络互助和保险最为接近,也营造了保险销售场景,这是互助很直接的盈利方向。
中国社会科学院保险与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郭金龙在接受中新经纬记者表示,网络互助平台聚集客户,并通过为其他业务引流的方式进行盈利,如通过拿下保险经纪牌照来销售保险以此获得中介收入。事实上,包括水滴互助的母公司水滴公司等众多网络互助平台都纷纷拿下了保险经纪牌照,通过互助平台为保险引流,实现流量变现。
陈志恒介绍,他所在的康爱公社一直对保险业务保持观望态度,坚持低成本运营策略,仅靠管理费维持团队运营。“不是不想做,我们也在考虑,但是得看监管的态度。”
管不管?如何管?
网络互助一直在监管的灰色地带蒙眼狂奔,其是否该纳入监管也一直在讨论中。2020年9月,银保监会打非局在《非法商业保险活动分析及对策建议研究》中直言,最近一段时期野蛮生长的网络互助平台,本质上具有商业保险的特征,但目前没有明确的监管主体和监管标准,处于无人监管的尴尬境地。
中新经纬记者从多位业内人士处了解到,近期监管也在对网络互助平台进行调研,并向几家头部平台了解相关情况,听取各平台的意见。
肖远企也在前述新闻发布会上称,下一步,还将对网络公司做互助业务进一步的关注,了解其运行的方式和风险情况,再根据情况采取相应的措施。
在北京工商大学保险研究中心主任王绪瑾看来,网络互助尽管并非真正的保险,但实则为“类保险”产品。
“网络互助平台存在几个问题,一是参与者无法得到法律上的保障,因为《保险法》规定进行保险业务的保险金融机构,需经过国务院保险监督管理机构的批准;二是网络互助平台的产品未经报备;三是带来一定金融风险,它的赔付能力有限;四是某种意义上来说破坏了保险生态,容易使公众将类保险产品当作保险产品,从而对保险产品带来一定误解。”王绪瑾谈到。
他认为,市场经济强调功能监管,从功能上看,网络互助具备一定保险产品的功能,应该对其进行监管。“网络互助平台是一种创新,在创新出现一段时间后,总结一定发展规律,就可以制定监管规则。”王绪瑾认为,网络互助最终也要走向“持牌经营”。
银保监会打非局也在上述文章中提到,要把网络互助平台纳入监管,尽快研究准入标准,实现持牌经营和合法经营。
在陈志恒看来,目前多数网络互助平台拿到的是保险中介牌照,其主要作用是销售保险产品。“我个人认为,即便纳入监管也可能是向保险公司靠拢,也就是创造保险产品的公司,而非保险中介公司,但这也会存在保险与互助混售的问题。”
未来是否会有更多网络互助平台选择退出?光大证券在研报中指出,由于行业对互助金仅收取10%以下的管理费,其年管理费收入较低。运营费用需要覆盖IT技术支出、互助事件调查费用、互助计划管理人行政支出、营销支出等,因此网络互助平台如果不能达到一定的规模,就会长期处于亏损状态,因此规模优势显著的网络互助平台在未来将大概率胜出。
郭金龙也认为,网络互助平台要实现流量变现,需要平台具有足够的会员群体才能维持经营。“未来一些规模较小的平台可能无法覆盖运营支出,最终选择关停平台。”(中新经纬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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