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浦法院、杨浦法院上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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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

在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法院（以下简称上海杨浦法院）审判委员会委员李敏的办公桌抽屉里，摆放着满满的证书和奖章，全国法院先进个人、上海市“三八”红旗手、上海法院系统一等功、上海法院邹碧华式的好法官、好干部……其中有一枚“荣誉天平奖章”，这是专门颁授给在法院工作累计满三十年、为法院做出贡献的工作人员。

“这枚奖章的分量很重”，捧起这枚闪闪发亮的奖章，李敏沉思良久回忆道，“它承载着我的毕生事业，也见证着我的法律征途，很荣幸，我把我的青年和中年都献给了刑事审判事业。”

三十载淬炼，不懈怠、不畏惧、不退缩

在上海杨浦法院的日子里，李敏长期在刑事审判庭工作，从书记员到法官，再到庭长、审委会委员，刑事审判庭就是她第二个家。谈起李敏给人的印象，大家会用“大气”来形容，信念坚定，沉稳干练，敢啃“硬骨头”。

“从当初自己进法院时听前辈们讲上世纪震惊全国的‘控江路事件’和‘83年严打’，到现在自己带领刑庭团队冲锋在扫黑除恶一线，这三十多年的坚守，真的让我收获了很多，不仅提高了对罪与罚的甄别能力，也更加坚定了与罪犯作斗争的决心和信心。”

2020年是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收官之年，上海杨浦法院刑事审判庭审理了多起“套路贷”恶势力团伙诈骗案件。其中，以侯某为首要分子的恶势力犯罪团伙多次假借民间借贷、行业规矩之名，诱使被害人签下高额借款合同并制造虚假银行流水，然后将其中全部或者部分资金收回，在被害人未能偿还虚高借款的情况下，通过诉讼、暴力催讨等方式向被害人及其近亲属索取“债务”，牟取非法利益。该犯罪团伙多次实施诈骗犯罪，干扰被害人正常生活，扰乱经济社会生活秩序，群众反响大。

面对复杂的犯罪事实和一整箱、多达90组的证据材料，李敏指导审判团队厘清审理思路。因被告人人数多达6人，预计庭审要持续开上两天，她仔细审核庭审预案，做好充分应对。针对案件中证据认定判断、法律适用等难点，她先后主持召开了6次专业法官会议，为案件把好事实关、证据关、法律关。“要把经手的每一个案件审理好，让裁判结果经得起历史的检验。”这也是李敏三十年来的执念。

我不想做冰冷的办案机器

从进入刑庭的第一天起，师傅就对李敏说：“小李啊，刑庭是‘刀把子’，是法院的招牌和门面，不能放走一个罪犯，也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她时刻谨记着师傅的教诲。

2015年，李敏主审了一桩看似“铁板钉钉”的盗窃案。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周某在银行等候办理业务时，伺机将王女士放在填写单据台面上装有2万余元现金的信封藏匿于挎包后逃逸，构成盗窃罪。被告人周某辩解，钱款是在银行大厅捡的，现已归还，不能视为盗窃。

一边是有罪指控，一边是无罪辩解。李敏仔细阅卷审核证据，反复查看银行监控录像排查疑点，前往银行营业厅现场，观察案发场景，反复推敲财物所处位置是否属于遗忘物，将案件的核心事实和法律适用一一厘清。

经过仔细调查，李敏认为，周某虽然具有非法占有他人财物的主观故意，客观上也实施了非法占有行为，但该财物不是王女士或银行后续控制或占有的财物，而是王女士丢失在单据台上的遗忘物，不符合盗窃罪的犯罪构成，不能认定盗窃罪。无罪判决下达后，公诉机关坚持提出抗诉，最终李敏的观点得到了二审法院的支持，抗诉被驳回。

“被告人的行为有违中华民族拾金不昧的道德风尚，应予谴责，但罪与非罪的认定，直接影响她的一生。审判中万分之一的失误，就是对当事人百分百的伤害。”李敏斩钉截铁地说。该起案件成为为数不多入选上海法院精品案例的无罪判决案例。

对于刑事法官来说，有时比将被告人定罪判刑、绳之以法更难的是，如何对因犯罪行为而陷入困境的被害人进行帮助。

李敏曾审理过一起故意杀人罪刑事附带民事诉讼案。被告人刘某是江苏籍船民，驾船时与被害人高某所驾货船相撞，造成对方货船沉没。为了逃避赔偿，刘某将落水后已爬上其船的高某推入江中，并驾船转向逃离。高某再次落水后，被转向的货船螺旋桨击中双腿，后被人发现救起。公诉机关指控刘某构成故意杀人罪。案件审理期间，已截肢的被害人高某提出了69万元的附带民事赔偿。刘某虽认罪悔过愿意赔偿，但全家仅靠回收废铁、废油谋生，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民事赔偿一度陷入僵局。李敏耐心地和被害人谈心、疏导宽慰、解释刑事附带民事赔偿的范围，被害人考虑到被告人的偿付能力，自愿将赔偿总额降至50万元。她又联系刘某多个亲戚，向他们宣传刑事“宽严相济”政策，讲明利害关系。在得知刘某装载废铁废品的货船在案发后被港务局扣押，而那一船废铁废品变卖可以作为部分赔偿款后，她立刻拿着介绍信赶去港务局协调，经过多次协商和沟通，确定了财物发还的时间节点、交付地点，港务局将扣押废品发还给刘某亲属，由其亲属代为变卖作为经济赔偿金。在亲属的帮助下，刘某终于筹集到了钱款。最终，高某领到了50万元的赔偿款，刘某也得到了从宽处理，被害人高某专程送来了锦旗。

“外界总认为刑事法官嫉恶如仇、铁面无私”，李敏说，“明辨是非当然是我们的职责，但是尽可能多地为被害方的利益着想也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不想做冰冷的办案机器，让当事人在刑事审判中感受到法律的温暖也是我们工作的价值所在。”

改革试点，我们誓将进行到底

2013年，上海杨浦法院开始探索轻微刑事案件快速办理机制，这是李敏担任庭长时期的一次重大的试点任务。她在分管院长的带领下，同公安、检察院协调配合，在优化办案机制、精简办案流程上动脑筋、抢时间，形成了集中同类案件审理、集中告知被告人权利、公诉人集中出庭支持公诉、庭审程序和裁判文书简化的模式。

“轻微刑事案件有近一半被告人被羁押在杨浦区看守所，这类案件法庭审理过程并不复杂，反而是押解被告人往返路途耗时耗力，挤占审判时间，也增加法警工作压力。当时，我们就萌生了将审判法庭搬进看守所的想法。”

有了思路、立马落实。在李敏等人的积极协调下，杨浦区看守所腾出了紧靠监区的一个房间，法院技术人员将其改造成数字化法庭。为落实公开开庭原则，法庭内配备了庭审同步录音录像设施和视频传输系统，并在看守所家属会见区内开辟了视频旁听区。

这一大胆尝试成为上海杨浦法院探索轻微刑事案件快速审理机制的特色做法，2014年该院被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上海高院）确定为刑事案件速裁程序试点法院。而当初应用这个监区数字化法庭所积累的远程提讯与在线庭审经验，也于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在线庭审之中发挥重要效用。李敏更是带头敲响了上海杨浦法院线上庭审的第一槌。

2017年2月，上海高院启动“上海刑事案件智能辅助办案系统”的研发攻关，上海杨浦法院承担了三个罪名的证据标准撰写工作。李敏带领团队查阅案件200余件，调阅判决书300余份，集体讨论12次，重大修改5次，在短短两个月内，制作了详细的证据清单，形成了1.6万余字数据化、科学化的罪名证据标准，并为统一同类案件审理裁判尺度提供有益借鉴。

我有责任带好这支队伍

当被问起刑事审判面临的困境时，李敏总是大声疾呼要加强刑事审判后备力量的培育。在担任刑庭庭长和支部书记期间，李敏担起一岗双责，精心呵护着这支队伍。

“我没有特别之处，公心公道、身先士卒是我对自己的要求。”李敏非常注重言传身教，不仅带头办理重大疑难案件，而且亲自带教年轻同志。

有的青年法官分到刑庭后，刚开始处理的都是“小偷小摸”的犯罪案件，觉得这些案件太枯燥琐碎，于是缺少了工作的动力和激情。李敏语重心长地教导青年法官，不要只看到法官着法袍、敲法槌时风光的一面，背后的付出是艰苦的，任何工作都是要一点一滴积累。“庭长讲了她成长为法官的历程，我有醍醐灌顶的感觉，让我逐渐抛开曾经以为的‘诗与远方’，找到了更多‘烟火气’，沉下心来，认认真真地从‘小学生’开始学起。”青年法官感慨地说。

为了帮助青年法官们迅速成长，李敏有意识地给青年人压担，大胆放手让他们办理要案、难案，同时在旁悉心指导，及时帮助解决难题。为了充分挖掘法官助理潜力，她为每位助理配备带教老师，通过组织合议庭评议大赛、法官助理协助法官汇报案件、定期月末学习交流等方式，帮助法官助理提高业务水平，为今后成长为合格的刑事法官奠定基础。

在李敏的带领下，上海杨浦法院刑庭取得了很多荣誉，2019年上海法院集体三等功，2020年上海法院集体二等功；刑庭法官主审的案件入选了首届全国法院百场优秀庭审等。“虽然前不久我卸任了刑庭庭长一职，但是卸任不卸责，我还要继续做好传、帮、带，始终关心、支持刑庭，让刑庭这个集体更加团结、健康、充满正能量。”她铿锵坚定地说道。

心有所信，方能行远。32年执着坚守，深耕刑事审判，而一切的原点，正是李敏自己常说起的那句话——志之所趋，责之所在，永不言悔。

来源｜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法院

作者：张静露

拍摄：沈建峰

责任编辑 | 张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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