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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朱镕基总理访问日本，期间，总理面对日本民众的提问，直接向日方提出，日本从未正式向中国道过歉。一个国家对历史的态度，可以反映出它的政治态度。

一、访问日本 直击其没有正式道过歉

2000年10月中旬，朱镕基总理到日本进行为期六天的访问。

在访问日本的第一天，朱镕基总理便与森喜郎首相举行了会谈。

在谈话中，朱镕基总理特别指出，当年日本军国主义发动的对华侵略战争，给中国大地和中国人民带来的重大的灾难和不幸，同时，日本民众也是战争的受害者。

因此，朱镕基总理表示希望日本能够“以史为鉴，面向未来”，从历史中汲取教训，在以后的道路上，坚持和平与发展，不让历史悲剧重蹈覆辙。

森喜郎首相

针对此，首相森喜郎表示，日方将遵循中日关系三个文件中所写的原则，并保证日方一定会持反省和正视历史的态度，进一步与中国发展日中友好合作关系，同时愿意与中国一道，在东亚地区和全球发展方面加强相互协调。

这次访问日本，朱镕基总理采用与电视机前一百位观众直接对话的形式，这一形式是中国首脑访问外国做的第一次创新尝试。朱镕基总理通过日本东京广播公司跟电视机前的观众进行异彩纷呈的问答环节，观众们多次拍掌喝彩，气氛热烈。

这一举动在日本本土收到了积极效果。

其中，有位观众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他问朱镕基总理，“我对中日两国之间前几十年的那段历史有内疚之感。但是每一次两国首脑进行会谈时，中方都要求日本向其道歉来表示赎罪，总理，我想问问您，我们到底要赎罪到什么时候，中方才肯罢休呢？”

朱镕基总理听完这位观众的“义正言辞”，从容说道，

我想提醒一点，在日本所有的正式文件里，从来都没有向中国和中国人民道过歉。这就是为什么中日两国在进行正式会谈时，中国一直谈道歉的事。

1995年，村山首相笼统地向亚洲人民表示歉意，但是，在所有的官方正式文件中，日方只字不提，没有正式的、明确的向中国人民道过歉，所以，不能说中国没完没了地要求日本道歉。道不道歉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我们希望你们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一番话说得观众沉默无言。

日本民众能有此误解，一则是对中日双方的会谈以及签订的正式文件缺乏足够的了解；二则是日本政府中的右翼势力在国内散布所谓“中国不仁德、威胁”等不实言论。

因此，朱镕基总理在访问期间采取这种创新方式解释中日双方长久以来的误解是十分必要而且是非常睿智的。

众所周知，一直以来，日本的右翼势力不仅在淡化并篡改日本侵略的历史，还在国内国际上散布一些所谓“中国老是纠缠日本历史问题”的论调，试图挑起日本国内民众的不满和仇恨情绪，进而破坏中日友好关系。

针对这一严重问题，朱镕基总理在此次访问有意对此作出合理性的澄清和解释。朱镕基总理这样回答另一位观众提的问题，

无论是谁，任何人都不应该忘记历史，忘记历史就是背叛我们的文化。大家要做的是正视历史，回顾好历史，才能展望好未来。

我们一方面要面向未来，同时也要从历史中汲取教训和总结经验，以免再犯同样的错误，我想，这对于中日两国人民来说尤为重要。

任何淡化、隐瞒甚至篡改历史的做法都是不正确的，站不住脚的，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这样做，人民无法从历史中汲取教训，就无法创造更好的未来。

因此，我们中方对日方做一些提醒，不是想要伤害某国人民的感情，我们想的是，要大家共同从历史中汲取到教训，才能使中日两国人民能够世世代代长久地友好下去。

朱镕基总理的这番话，语气平和，铿锵有力，坚持了中方的立场和原则，不卑不亢，日本本国民众听到心里去了。这一形式也收到了“释疑增信”的效果。

朱镕基总理除了消除误解，还进一步商讨与日本加强合作事宜。在此次访日期间，朱镕基总理乘坐还处在试验中的磁悬浮列车，前往本州岛中部的山梨县，参观日本最大的机器人制造厂。此行目的有助于将来在科技方面与日本加强合作与交流，帮助国内引进先进技术。

此外，中日双方还商定于2002年在中国举办中日经济合作成果活动、在两国分别举办日本文化年和中国文化年，以此来庆祝纪念中日自1972年建交以来的邦交正常化三十年。

由这次朱镕基总理访日说出的“日本从来没有正式向中国道过歉”，我们可以联想到1980年日本对中国实行的经济援助计划。

二、经济援助是变相的战争赔款？也是道歉？

1979年，大平正芳在访问中国时，正式向中国提出日本政府开发援助（ODA）的计划。

上世纪七十年代以来，大平正芳成为日本首相。他一执政，便改变以往日本奉行的“脱亚入美”地政策，而开始推行“入美入亚”的政策，因为他清楚地认识到，日本必须和亚洲各国发展良好的合作关系，这样才能跻身入大国的行列。

因此，日本效仿二战后美国对欧洲的复兴计划，通过“经济援助”来改善与中国的关系。恰巧，一直奉行自力更生、争强好胜的中国领导人也改变传统的“国不欠债”的观念，开始向国际寻求帮助，助力中国经济发展。

于是，1980年4月，中日双方正式签署了中国向日本贷款的协议，文件写明中国的还款期限是80年。根据日本大使馆公布的数据，日本向中国经济援助24年，共贷款13万亿日元，这一数额占到中国接受国际援助的一半以上。

此协议一签署，中日两国民众迅速引起了热议，有人认为日本对中国的“经济援助”是一种变相的战争赔款，但中国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的冯昭奎马上否定了这一说法，他说，

“在我看到的所有跟ODA相关的文件里，中国政府和日本政府都没有过这种说法。在1972年中日建交申明中，中日两国政府已经对外宣布取消日本的战争赔偿，因此，这一说法是无依据可寻的、站不住脚的。”

另外，中国和中国人民不屑于、也永远不会向日本提出战争赔款，我们要的从始至终只是日本对于那段历史的态度，仅此而已。但目前看来，日本并未有此觉悟和悔改。

这一计划只是两个大国之间在经济方面的互利合作，没有任何“战争赔款”的标签，更谈不上是日本对中国的一种委婉的道歉方式。

虽然日本对中国提供贷款，但这一援助方式至今都处在巨大的争议漩涡中。因为有韩国作为前车之鉴，1988年韩国举办汉城奥运会，日本撤走了对韩国的经济贷款援助。

当然，日本终止援助是有其原因的。原因有二，一是中国的经济规模已经赶超了日本，成为世界第二；二是日本整体经济低迷，市场不景气。不得不说，日本对中国的援助计划，对中国的工业建设和对外开放助推了一臂之力。

终止援助的消息一经发出，中国民众在网上对此表示的不是吐槽和讽刺，而是感谢和谅解。

其实，往回说，日本就其侵略战争的行径，从未正式地向中国道过歉，有其本国的考虑因素。

三、日本从未正式向中国道过歉 良有以也

1945年，随着亚洲战场的结束，第二次世界大战终于收锣罢鼓。接下来是清点战争的收尾过程，作为发起国之一的日本，陆续向亚洲多个国家正式道歉，比如韩国、缅甸、菲律宾等，但其中并不包括中国。日方则认为，其已经向中国道过歉了，还不止一次。

1972年中日建交，田中角荣在宴会致辞上，用的是“迷惑”一词；在《中日联合宣言》中用的是“深刻反省”，对此，毛主席和周恩来总理并不满意。

1998年主席江泽民与日本首相小渊惠三再次发布《中日联合宣言》。而小渊惠三不肯在此宣言中正式向中国道歉，而只肯口头上加以表示，因此，主席并未在宣言上签字。

其中，我们可以反观日本对韩国的态度：同年，小渊惠三在《日韩共同宣言》中以书面形式正式向韩国道歉。文件里清楚地写明：在过去的殖民统治时期，日本对韩国人民造成了重大的损害和苦难，为此表示悔意并由衷道歉。

小渊惠三

这正是中国期望看到的、日本能正式向中国进行不含糊的道歉。但至今并未有任何迹象。

为什么日本偏偏对中国闪烁其词、不正面回应和反思当年的侵略行径呢？归结起来，是日本的右派思潮在作祟。

一则，右派者认为，当年日本出兵中国和其他东亚国家的初衷是为了解放黄种同胞。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中国已被欧洲列强瓜分得四分五裂，中国人民在一片水深火热中艰难生存。

右派认为，如果没有日本针对白人的“大东亚战争”，以此来削弱各欧洲列强的统治势力，恐怕现今早已没有中国了，因此，日本无需向中国道歉，反倒是中国应该向日本表示感谢。这完全就是在美化其侵略行径进行的诡辩。

二则，右派认为，既然那些列强没有向侵略国正式道过歉，比如美国对菲律宾、法国对越南、英国对印度，日本同样不需要。当年美国要求日本将华北归还中国、并从中国撤兵是道德绑架、双标行为。

右派认为，美国没有要求荷兰从印尼撤军、法国从印度支那撤军，却唯独要求日本，日本不想成为美国借日本“杀鸡儆猴”以此来树立自己权威的实验品。因此，日本对当年的侵略战争没有任何负罪感，无需道歉。

不得不说，右派能够如此巧舌如簧也是让人们哭笑不得。

三则，右派认为，侵华战争是本国的自卫反击战。战争爆发前，中国联合美英等西方列强地址日货，拒绝向资源极度匮乏的日本出售矿石、石油等最基本的战略物资。

其中，美国早在上世纪20年代便在中国东北发现了大庆油田，因为美国不想日本有了石油后，对其失去控制权，因此，美孚石油公司秘而不宣，日本当时也是相信美国提出的“中国贫油论”的观点的。

因此，日本在连最基本的物资都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不得不起身捍卫自己的利益。右派认为，应该是美英中向日本道歉，而不是反过来。右派将侵略行径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甚至借此来否定既定的历史，是多么啼笑皆非。

在如今日本右派思想大回潮的情况下，要想让日本正式向中国道歉，看来是天方夜谭了。

无论日本右派如何美化其侵略行径，如何就没有也无需向中国正式道歉能言巧辩，都无法抹除那段残酷的战争带给中国人民的苦难和黑暗。朱镕基总理在2000年面对日本民众的刁钻责问，能够保持中国人固有的硬气和正气，是中国人展示给国际的一张闪亮的名片。

参考资料：

[1] 车玉明. 朱镕基访日意义重大[N]. 新华每日电讯,2000-09-30(006).

[2] 王大军.增信释疑 面向未来──朱镕基总理访日取得成功[J].瞭望新闻周刊,2000(43):55-56.

[3] 王妍.朱镕基访日意义深远[J].瞭望新闻周刊,2000(42):54.

[4] 张焕利.疑云扫尽是蓝天──评朱镕基访日[J].瞭望新闻周刊,1994(1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