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滕马丁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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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一个传奇的、命运多舛的豪华汽车品牌,现在到了新的转折点。

日前,据德媒报道称,大众汽车CEO赫伯特·迪斯计划将宾利划归至奥迪旗下,成为后者的子公司,宾利未来将更多地使用奥迪的技术和平台。

这一决定,在一定程度上折射了集团股东对宾利的不满,以及深陷转型期的大众集团的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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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宾利与保时捷的故事并不长。

2015年,大众集团开启了一轮大规模的架构调整。当时的大众集团已经拥有有大众、奥迪、保时捷等12个品牌,分布于乘用车、跑车、商用车等各个领域,多个品牌流程汇报将变得十分复杂。

为了整合各业务模块,大众集团将12个汽车品牌重新划分为4个全新的控股公司:保时捷、宾利与布加迪组成新的控股公司,由时任保时捷CEO穆伦担任新负责人,对3个品牌进行统筹。

这步棋意义何在,大众集团自己说的很清楚:“(调整后)将更有系统地以模块化平台为导向进行调整”,“模块化平台策略将得到集团CEO更为密切的关注,一个独立部门将成立并负责此项工作。”

众所周知,大众集团手握三大武器:MQB平台、MLB平台和MSB平台,分别主要用于大众品牌、奥迪品牌和保时捷品牌(部分车型有交叉)。

2015年以后,宾利基本由保时捷主导。在这个新阶段,宾利也逐渐在MSB基础上完成自身产品的更新换代,尽管速度并不快,但相对于老旧的D1平台,全新一代的欧陆GT和飞驰上市,宾利还是获得了新生。

2019年,宾利全球范围内共交付11006台新车,这是它连续第七年销量突破1万台。全球板块很清晰,美、中为最重要市场,分别销售2913台、2670台,占据全球一半之多。

尽管如此,大众集团对这个成绩并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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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人士称,迪斯认为,保时捷CEO奥利弗·布鲁姆对宾利的管理和发展“并没有完全上心”。

啥叫“并没有完全上心”?

举个例子。

2018年,宾利品牌亏损高达22亿欧元,成为整个大众集团为数不多的不盈利品牌。

亏损原因主要有二:一是宾利品牌的大换代还没消化完研发成本,二是宾利从欧洲大陆进口很多零部件,当英国脱欧造成英镑贬值的时候,这些零部件的价格随之上涨。

事实上,自2013年开始盈利以来(之前的日子更不好过,被劳斯莱斯雪藏,大众收入之后迟迟不换用新平台),宾利好日子其实并没过多久,2018年则是这个品牌最近6年的首次亏损。

当时业内都预测,2019年宾利盈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被转卖也不是不可能。

值得注意的一个细节是,当时的集团股东已经对宾利显示出很不耐烦的情绪。

当时,大众集团的主要股东皮耶希和保时捷家族甚至给宾利下了最后通牒,“宾利需要在1至2年时间实现盈利。”“大众集团旗下每个品牌带来合理的利润贡献是非常重要的,但这不是像宾利现在的情况一样,我们是不满意的。”

被吓坏的宾利,2019年小心翼翼地取得了6500万欧元的营业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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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东们的情绪不难理解。

就在自家宾利巨亏22亿欧元的2018年,隔壁的劳斯莱斯则十分争气,创115年以来新高,共计在全球逾50个国家售出4107辆汽车,较2017年(3362辆)实现22%的增长,且全球各地区销量均有所上升。

劳斯莱斯品牌尤其是幻影车型的增长,为宝马集团的盈利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不仅劳斯莱斯,试问,哪家汽车集团的豪华品牌不是利润奶牛?

宾利就不是。

而非常难受的是,大众家族的利润奶牛,保时捷是,奥迪也是,唯有宾利不是。

根据2019年的大众集团财报,奥迪是大众集团最大利润奶牛,2019年贡献45亿欧净利润,占比集团利润26.5%,超过了四分之一。

再看保时捷,2019年平均单车售价9.29万欧元(约合人民币71.5万元),平均卖一台车为股东净赚人民币10万+。

对比之下,宾利作为定位更高的奢华品牌,单车售价达到19.08万欧元(约合人民币146.77万元),是保时捷的2倍以上,而单车利润只有人民币4.5万元左右,不及保时捷的二分之一。

最近的消息是,宾利将裁员不少于1000人,这已经占到了其员工总数的25%。有外媒评论,此次裁员,疫情原因或许只是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根本原因在于销量下滑。

的确,即使在竞争不那么激烈的奢华车市场,宾利也总是慢人一拍。

迪斯说,宾利在奥迪的领导下可能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而一旦易主完成,从明年开始,奥迪将监督宾利的技术和财务活动。

这就意味着,未来宾利的产品线或将与奥迪共享更多的技术,包括利用奥迪正在开发的Artemis技术项目,也即A8车型的未来技术。也有消息称,奥迪或将使用该技术为宾利开发一款纯电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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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那次大规模调整架构,大背景是排放门的深刻影响。如今,该影响仍未结束,而更严峻的挑战是电动化转型,大众集团必须勒紧腰带过日子。

转移宾利只是一小步。

迪斯更大的布局在于,精简大众集团的品牌结构,有意进行战略收缩,将核心转移至其他品牌的发展上,专注于电动、数字和自动驾驶汽车等领域的发展。

宾利也不是唯一发生变动的一个奢华品牌。

一个问题是,如果全球汽车都向电动化转型,那么高性能超跑品牌兰博基尼、布加迪的未来将何去何从?最近,大众集团公开表示,他们正在对这些品牌“进行重新评估”。

目前已有的消息显示,大众似乎要将布加迪品牌出售给克罗地亚高性能电动车专家Rimac。而另一超跑品牌兰博基尼的首席执行官斯特凡诺·多梅尼卡利也将在不久后辞去现有职务,加入一级方程式赛车。

这一切变革,都说明了大众集团本次转型无论从规模上还是从深度上,远比2015年那一次更为剧烈。

毕竟,当下的痛感刻骨铭心,当年迪斯并不放在眼里的特斯拉,如今市值已经超过大众与丰田之和。

对此,一名大众集团高管毫不隐晦:“大众目前正在努力将其市值增加一倍,达到2000亿欧元的规模,在市值上成为全球最高的车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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