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车五年多了,路程不到两万人。现在也喜欢骑自行车。

每每骑上自行车,便会想起来当年因为买自行车和董老师对簿公堂的往事。

43年前的1978年,邹县在全县分设了2个重点高一班,邹县一中一个班,邹县六中一个班。凡属于京沪铁路以西考上重点班的学生,一律去六中就读。我上了邹县六中的重点班。六中驻地太平公社距我家石墙公社10公里,济(宁)枣(庄)公路连接两地,一马平川。每周六的下午可以回家,但需上完二节课,而课后坐公共汽车就会误点错过班车;要步行就必须赶夜路。如果有辆自行车,天黑前就可以到家,可惜我没有。

也是那年,恢复了考试制度。10月的一天,我接到了滕县师范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于是,我放弃了读了8个星期,缴了10元学费的高中学习生活,改上了被认为端上铁饭碗的中专学校。10月21日学校报到。还是走一马平川的济(宁)枣(庄)公路,只是由向北改为向南。滕县师范学校距我家35公里,骑自行车2个小时即可,可我还是没有。那天,我在父亲的陪伴下,坐上了济宁开往滕县的公共汽车。此后的日子里,我只是利用放假才回一趟家。我没有自行车,回家只能坐公共汽车。逢节假日,我就在滕县汽车站等那少得可怜、挤得要命、没有座位的公共汽车。看着那偶尔从身边骑自行车飞驰而过的“骑手”,我是既嫉妒又羡慕。

1980年6月30日毕业离校,7月初分配到邹县实验小学。学校距我家15公里,邹(县)微(山)公路连接两地,骑自行车1个小时即可。我还是没有自行车。

倒也不是穷得买不起自行车,而是不愿意买那高价车。当时有名的青岛“大金鹿”有票购买156元,市场价没有300元是推不走的。为买平价车,我也是煞费苦心。1980年秋季,邹县城物资交流会召开,我一头扎进交流会,从南到北、从西到东,我没有观赏那琳琅满目的商品,而是一心一意寻找自行车。终于在县一中门口见一外地的供销社在买“奔马”牌自行车,不要自行车票,但标价一辆196元,感觉质量不是很好,而且只有3辆。自行车终于没有买成。当时,我是多么希望有一辆自行车啊!

其实,邹县县城就有一家颇具规模的厂子生产“泰山”牌自行车,就是鲁南自行车总厂。但其产品只是按计划销售,买车须有指标。终于,我得到一个“指标”,却惹上一场“官司”。那年学校里王、骆、张三位老师退休,子女接班。县教育局拨出3辆“泰山”自行车指标给三位老师,以示退休纪念。骆老师因刚娶儿媳,暂时不能买车,就把指标退给了学校。秦校长很关心我,打算将指标转让给我。中午放学,他告知了我买车指标这个事。天上掉下了个大馅饼。我兴奋得连午饭也没有吃,借了我同学也是我同事朱老师的自行车,从伙房买了3个包子塞进衣兜里,匆匆忙忙往家赶,包子在过郭庄铁路道口的时候吃掉了一个。回家取了130元钱(二等品130元),上课前又赶回学校。来回60多里的路程,我仅仅用了2个小时。买车钱交给了学校侯会计,我便静候佳音了。谁知道下午就出了乱子。原来,骆老师将指标退给学校后,又许给了门卫老董,老董也去交钱,才知道一车已有二主。秦校长知我确需用车,主张车子给我;老董老东关,当然不让,便吵了起来。最后“官司”打到教育组,教育组张组长说,老董也干不了几天了,就权当是给他留个纪念吧。至此,我买车的愿望再次破灭。

我最终也没有在邹县城买上自行车。我哥在北京当兵,知我一直没有车,就多方托人在北京买了一辆平价“武汉”牌小轮轻便车。在火车站取了自行车以后,我没有回学校住处,而是沿着不算太小的邹县城转了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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