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噼里啪啦,灯光在墙上明亮地熄灭,深蓝色的黑暗压在头上。(莎士比亚)。

我手里的铁叉戳着又肥又瘦的五花肉,被火烤着油,香气扑鼻,被五花肉捆着扔在地上的松狮犬已经饿得双眼通红,龇牙咧嘴,流口水。口水慢慢渗入土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嚎叫。(莎士比亚)。

我把香喷喷的烤肉靠近鼻子,黑色的鼻子抽动着,贪婪地闻着香气,喉咙的嚎叫变成了可怜的嚎叫,双眼闪烁着凄厉的光芒。(莎士比亚)。

墙下盖着防水布的狗笼下传来激烈的狗叫声合唱,震动了院子里清凉的空气,我一动不动地继续仪式。(莎士比亚,莎士比亚。)

烤肉离松狮大约一只手。被挠肺的强烈食欲吸引,宋狮子的红双眼很快喷出火来,嘴角流出的口水变成了一大团。(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肉名言》)(现在解开绳子,即使最近的主人在烤肉面前挡住,也会粉碎。

这时,我捡起地上的斧头,悄悄地回到他身边。灯光把我高举斧头扔在墙上。就像变态杀人狂一样,磨得锋利的斧子刃冷得闪闪发亮。

斧头刃掉了下来,毫无阻碍地割断了脖子,重重地撞在泥土上,是因为我家院子里没有铺水泥,所以脱离身体的头还是睁大了眼睛,漆黑的眼珠慢慢散开了。

闻到鲜血的味道,周围的狗叫声变得更加激烈,我赶紧捡起狗头,封在罐子里,用十字架的形状贴上两个护身符,松了一口气。(莎士比亚)。

嗯,非常完美的抱怨!

不是每个人都能选择自己的职业。中学前我的理想还是成为科学家。高中以后,我的理想是成为歌手。大学后,我的理想是做任何事。不管怎样,不能像爸爸一样偷偷在后院虐待小狗,过这种可疑的生活。

直到车祸夺去了父亲的生命,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我不得不,或者莫名其妙地继承了这份工作。

甄新思的命不长。当时我爷爷被几个喝酒的流氓打死了。然后我叛逆的父亲儿子继承父业,变成了整天研究奇闻术的神棍。直到我20岁,他才去世,这件行李又落在了我肩上。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继承了这份工作。

上午街上稀少的行人和车辆也不多。

尽管如此,两辆车在技术上还是追尾了。交警来处理之前,两个司机先骂了一顿。我坐在店里,拿着一壶茶,兴致勃勃地观看。

我开的这个狗肉馆名字很俗气。这是——“芳香狗肉馆”。晚上我收集狗的抱怨,白天把它们的肉体做成麻辣香锅卖了。反正这条线本来就不怎么上舞台。世俗的道德观很久以前就不纠结了。

无聊之间,小偷的眼睛里有一个男人偷偷进来,背着蛇皮包进来,我打了招呼。“小强,你今天来得这么早!”" "

“本赛季老板,刚救的京巴,请看一下。”

他打开蛇皮口袋,里面是麻醉的景巴犬,正熟睡着。小强是无业青年,也是我的供应人,隔三差五就会带一条狗来。频道肯定不是认真的。但是没关系。我是奸商。便宜货绝对不会拒绝。

说到价格,我数了数几张钞票递给了他,他抱怨太便宜,喝了一杯茶,准备走的时候,后院传来了狗吠声。

“季老板,你有别的供应商吗?单击

“不,只有你一个人。”

“但是我总觉得你店里的狗用不完。”

"我一个人养的,店铺生意也不好."

“哦,是的。对了,警察最近来找你了吗?”

“为什么找我?单击

"冯老板的事。"

冯老板是我以前的客户。他花大价钱向两只狗神求助,事业一度顺风顺水,但一个月前他奇怪地失踪了。我是这段时间密切接触的人之一,再加上我神秘的工作,难免受到怀疑。

我向小江解释说,我没有追求他的财产,也没有犯罪。这件事与我无关。

小强走后后院的狗叫声越来越小,这些家伙也有疯狂的习惯,关在笼子里饿了会很痛苦的。这些狗都是人类。

相信轮回的父亲生前总是这样教导他。他告诉我不要认为这一行残忍。他们之所以要忍受这样的苦难,一切都是业力造成的。甄新社只是借自己的双手完成业力,送去轮回。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单击

每当他向我灌输这种荒谬的观念时,我总是捂着耳朵逃跑,然后爸爸在阁楼或树林里找到的时候,他继续耐心地教育,同时用皮带抽我的屁股。(莎士比亚)。

有了这种家教的福,父亲去世多年了,他恳切的教导仍然铭刻在我的心里。

爸爸,爸爸,这不是小时候渴望成为摇滚歌手的叛逆少年吗?怎么以后能变得像爷爷一样陈腐。一想到这个地方,我就忍不住叹气。

中午,一对情侣朝店里看去,斑驳的粉墙、脏兮兮的地砖、柜台后面正在换指甲的老板——马上转身朝我走了。

我的狗肉馆不注重口味,价格昂贵,店铺也很旧,基本上以爱不来的态度营业。

然后我的另一个营地基本上是三年不开门开业,开了三年吃的情况。我早就习惯偷懒了,客人们翻滚的情况一想起来脑子就大了。(莎士比亚)。

直到下午1点,穿着皮夹克、戴墨镜的男人才进来。我懒洋洋地翻阅了一本书,他瞥了一眼墙上的价目表,要了一个香锅。

我朝后厨大喊一声,正在睡觉的厨师睁开眼睛忙碌起来。

男人问我。这里狗肉安全吗?我来回答,没关系吧。他还说,两天后公司要举行一次聚餐,我想在这里做,但他要提前查看厨房,看改委不卫生。

“哦,那你去厨房看看吧。单击

我想知道哪个单位会在狗肉馆。

聚餐。这时后厨传来一阵恸哭声,跑进去一看,男人跪在地上,捧着一条没脑袋的松狮正在大哭,大厨一脸惊慌。

“这个人,突然就跑进来了!”

“浑蛋啊,这是我家的球球啊,你们这群王八蛋,老子要告你们!”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客人,你不要这么伤感嘛,我一定把球球做得很美味。”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我,实在不知道该说啥。

“去你的,我要带它走!”

他抱着狗尸要往外走,我拦住他,耐心地跟他解释,这狗是我花钱买的,要找去找狗贩子,责任并不在我。

“滚开,信不信我马上叫你关门停业!”

如此出言不逊,我也不打算客气了。

“威胁我是没用的,我的店是合法经营,把狗放下!”

“不给!”

“嚯,你还想明抢?”

我们抱着狗尸拔河,男人一屁股坐到地上,这个怂包又开始哭,一边抹泪一边爬起来往外走,抛下一句威胁的话。

“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没完!”

我蔑笑着打量他,居然敢威胁我,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犬神这东西,和柳灵童差不多,都是役灵为自己做事,但犬神的效力要大一些。

傍晚,店里来了一个请犬神的男人,他没有还价,交易很愉快。我特别叮嘱他,犬神可以做到的事情仅限于自身,比如捡到钱、考上好学校、中彩票什么的,千万不要去干涉别人的“运”,否则代价是高昂的。

男人用衣服遮着封印了犬神的瓦罐,鬼鬼祟祟地消失在夜幕中。我站在门口目送,突然看见一个醒目的牌子。

“无良狗肉店老板杀我爱犬!”

举牌子的是上午那个男人,他站在一辆桑塔纳旁边,向路人宣告我的恶行。

我拉上卷闸门,睡觉去了。次日早晨,我发现那句话用油漆写在卷闸门上,登时暴怒起来,这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

到了晚上,那辆桑塔纳又开到门口,男人高举着牌子,开始宣传。

“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我恶声威胁。

“无良老板要打人呀,大家快来看!”

我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

之后,男人每天准点赶来,结果连续一星期,我没有任何生意,冰柜里的狗肉只能扔掉,我从未见过这么执著的家伙。

这天晚上,几个混混儿打扮的人来吃狗肉,吃到一半,几人脱掉外套,露出文满傻气文身的臂膀,大呼小叫地划起拳。

我让厨师加了两盘菜,送到他们桌子上:“几位能不能帮个小忙?今天这顿我请。”

“帮什么忙?”一个男人把腿搭在条凳上,咬着牙签,他朝门外看去,那家伙还在那里宣传。他会意地笑了,“哦,我懂了。”

“有劳各位,不要打坏就行。”

“小事,老板再来一扎啤酒呗。”

“好说!”

实际上我爷爷收罗来的奇门异术秘籍里,收拾这男人的法门有一百种。相比之下,找人揍他已经是最轻的了,这是职业操守的问题。

一伙人吃饱喝足,大咧咧地朝那个男人走去,勾住他的脖子,“亲热”地交谈几句,然后把他拖进小巷。

接着,一阵拳脚加交的动静传来,我满足地聆听着。

半小时后,鼻青脸肿的男人一瘸一拐地来到店里,指着我的手指一个劲颤抖:“无良老板,你等着,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咦,你的脸怎么了?”我装糊涂。

我完全不担心,这种人一看就是无权无势无背景,我的人脉比他广,很多达官贵人都在我这里请过犬神,论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他想对付我,除非请高人。

事实证明,我的思路是正确的,但万万没想到,他请的高人居然是我!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我的另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在另一头哭诉起来,“季大师,人家都说你最厉害,前两天有个狗肉店老板杀我的狗,还打我,我咽不下这口恶气,你能帮我出头吗?”

人生啊,真是充满意外!

“他叫什么?”我故作深沉道。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那家店叫‘飘香狗肉馆’,地址在……”

“那你明天就到那家狗肉馆,我当面收拾他。”

“太好了!”

次日,男人来了,他见到正无所事事的我,左顾右盼,并没有看见什么大师,于是指着我威胁道:“你等着,我今天请了高人收拾你!”

“哦?”

他那狐假虎威的劲头真是太好玩了,当我把实情告诉了他,他脸上的震惊简直无法形容。 男人听完,愤愤地一甩袖子:“封建迷信,你等着,我要去揭发你!”

“你给我回来。”

“不!”

“你不怕我给你下降头?”

男人灰溜溜地回来了,开始哭:“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害我、骗我!”

“明明是你自己找上门的,”我有点同情他,难得发一次善心,“这样吧,我把你家球球还给你。”

“真的呀?”

“不过它已经是犬神了,但你放心,犬神能办到的事情,比人还要多。”

“不明白!”

我耐心地解释,所谓犬神,就是用狗的怨气制造的役灵,可以役使它做各种事情,改变一个人的“运”,进而改写人生。

男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末了问我:“它可以帮我追到邻居美女吗?”

“不行!”我断然道。

“这算什么,球球都能办到的事,你那什么狗屁神却办不到。”

他说他小区里有一位阳光型的美女,每天傍晚都会溜一条松狮犬。为了跟她套近乎,他养了球球,试探了好几次,终于搭上了话。

他把临门一脚的希望寄托在今年春天,狗狗们发情期到了,美女的松狮是公的,球球是母的,他可以提出配种的请求,然后就可以去她家,然后就可以进一步发展,然后……

“可惜失败了。”男人抹了一把辛酸泪。

“为什么?”

“她那条松狮是阉过的!”

看他哭得如此辛酸,我真不忍心打击他,可禁忌就是禁忌,正因为看不见,才要格外注意。

“犬神只能帮你改变自己的‘运’,不可以左右别人的‘运’,比如让某人喜欢上你这种,那代价是很高的。”

“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办法倒是有,比如让你变得更有魅力。”

男人不哭了,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大师,你一定要帮我。”

“随我来后院。”

完成犬神认主的仪式,我把一个口诀告诉他,他只需要念出口诀,然后重复三遍自己的要求就可以了。

“这个是一次性的吗?”

“不,每三天可以用一次。怎么样,比神灯还方便吧。”

“那岂不是逆天?”

“不,犬神毕竟是灵体,没有那么强的力量,它只能作用在微小的范围内,但让你一生顺遂是绝对没问题的。”

男人欢天喜地地走了,让我想到无数来过我这里的客人,每个人都是那样心满意足。

下午,小江来了,他苦着一张脸:“警察在调查我,最近生意也干不成了。”

“为什么啊?”

“冯老板失踪那天晚上,你不是让我去趟他家,把他养的狗弄过来吗?”

“对啊,狗能看见犬神,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要清理掉。”

“但我不能跟警察这么说啊,他们觉得,我可能跟他的失踪有关系,然后就天天盯我的梢,这下可怎么办?” “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问题是……我TM身也不正啊,你要是晚上背着麻袋在小区里转悠,你也会跟老鼠怕猫一样害怕警察。”

任他发完牢骚,我安慰了几句,当然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小江喝了茶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他问我:“对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季老板你自己用不用犬神?”

“你看,我开这个狗肉馆,但我自己并不吃狗肉,这样才显得专业。”

这个问题一点也不专业,因为我老爸和我爷爷都是用的,我之所以不用,大概是因为我始终对我亲手斩杀的那些狗心怀愧疚吧。

死后还要为人类服务,真是太可怜了。

几天后,男人来了,他的面貌发生了微小的变化,眉毛更浓了,眼睛更亮了,鼻子小了些,嘴唇也薄了一点。

人的美丑之分,本来就是五官的微调,犬神看来顺利发挥了作用。

一见到我,他又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变帅之后,他去和美女搭讪,对方似乎也对他挺有好感,比以前多看了他几眼。后来他去了她家,共处一室的时候,干了一些出格的事,结果被她男朋友揍了。

“原来人家有男朋友啊!”我从椅子上跳起来。

“对呀,能不能让他们分手?”

“你要我重复几遍?”

“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拆散姻缘的事情太缺德,我觉得自己误入了一个大坑,捶了半天脑袋,我说:“他男朋友长啥样?”

“这个样子。”

他掏出手机,翻出一张偷拍的照片,确实蛮帅的。

他的相册里,剩下的都是偷拍女邻居的照片,算是个美女,但也没到能打动我的程度,我说:“你非得追她吗?”

“你不懂,基因学里说,喜欢的人的长相从出生的时候就刻在基因里,我看到她第一眼就明白,她绝对是我这辈子最后的归宿。”

“难道不是坟墓?”

“你这个人,太不懂浪漫。”

“我说你啊,快30岁了吧,现实一点行不行?一见钟情又怎么样,不属于你的就不要死皮赖脸地去争取了好不好?”

“这是一种追求,是我毕生的梦想。”

“唉!”

我苦叹,办法没有,只能变得更帅,帅到一箭穿心。

他不太满意:“你这个犬神不太好使,我试了,说三遍,‘让她爱上我’,一点用也没有。”

“废话,左右别人‘运’的口诀我不会教给你,我说过,那个代价是很高的。”

“没关系,我什么都可以承受。”

“滚吧你!”

我把他轰走了。

警察来找我,出示了两张照片,一个是小江,另一个是冯老板,他问我认不认识小江,知不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

我拿出商人的奸猾嘴脸,说他是我的供货人,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至于他私底下的事情从来不关心。

“这个人呢?有人反映,一个月前,你们还在一起喝酒,而且次数比较频繁,你们都聊些什么。”

“一些闲话。”

“哦。”他打量我破旧的狗肉馆,“一个卖狗肉的,和一个大老板,怎么会认识的?”

“首先,我们都是商人,当然,他的事业比我干得大;其次,我们有共同的爱好,打高尔夫球,就这样认识的。”

“你还会打高尔夫球?”他一脸狐疑。

“对啊,我拿我的会员卡给你看。”

送我会员卡的是一位经营高尔夫球场的老板,我的另一个客户,还有全套球具,不过我一次也没用过。 “算了,不必了。”

这时后院传来一阵激烈的狗吠,警察问:“可以去你家里看看吗?”

“那需要搜查令,不过我可以让你看,证明我的清白。”

我们来到后院,掀开狗笼上的防水布,铁笼里是一群激烈吠叫的狗,各色品种都有,警察皱了下眉。

“都是从哪里搞来的?”

“这跟一个地产商的失踪没有关系吧。”

“好吧,谢谢你的配合。”警察生硬地说,他走后,铁笼里有一条哈士奇用哀怜的眼神看着我,我受不了那眼神,用防水布把铁笼罩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警察没有再来过,对小江的怀疑度也逐渐降低,他又干了旧营生,不知道谁家的狗又要遭殃了。

一个月后,一个大帅咖跑到店里,正在喝茶的我一口喷了出来,打量半天没认出这是谁。

金城武?福山雅治?李敏镐?

我终于认出来了,原来是那家伙,这是不是使用得有点过头了。

虽然人变帅了,他一见面就哭的怂样还是没变,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又送花又送巧克力,加上他的颜值,终于把人家拆散了,但他媳妇发现这事了,他要离婚,但媳妇不愿意,这么帅的老公,不舍得。

我一口水喷出来:“你TM结过婚了啊?”

“相亲认识的,不是真心喜欢。”他居然还一脸委屈。

“你怎么不去死呢?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好好过日子吗?现在把人家拆散了,自己家里又闹成这样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听我说,和她在一起,我是毕生的追求,我们既然能在一个小区遇到,这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 “你跟你媳妇,缘分不是更大?”

“不不,那是相亲认识的,不能算数。”

“贱!”

他求我告诉他,摆平他老婆的办法,我已经不想帮他了,喝令他滚蛋,男人抹着泪走了。

生意依旧半死不活,我每天依旧坐在柜台后面消磨时间,偶尔给爷爷和爸爸的神位上炷香,站在老爸的遗像前思考人生。

我一直回想不起来,爷爷当年是怎样说服我爸的,老爸当年是怎样说服我的,明明我跟他都曾经抵死不从的。

过几天,男人又来了,依旧帅得光彩夺目,引来路人一片花痴的尖叫。

他一见到我就开始哭,说他瞒着媳妇跟美女见了几次面,但纸包不住火,这事还是败露了。美女已经对他不理不睬了,媳妇那头也闹得厉害,甚至扬言要和他殉情,家里简直一秒钟也待不下去。好不容易就要到手的这段感情,眼看着就要化作泡影。

我面瘫一样听完他的讲述:“那你想怎么办?”

“求你教我那一招,直接让她爱上我,然后我想好了,跟她私奔。”

“你还真是勇敢追爱啊。”

他把我的讥损当成夸奖:“对啊,我就是这样勇敢的人。”

“但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你干这一行不就是为了钱吗?我可以给你弄到钱,有犬神在,我想发财太容易了。”男人义愤地说。

我终于忍受不了他了:“好,我教你,但你要保证不后悔。”

“行!”

“说出来!”

“永不后悔!”他大声说。

我将那段秘咒告诉他,男人欢天喜地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好像又看到了最后一次从我这里离开的冯老板,那时他心气很高,一心想搞定几个重量级的竞争对手,吞并全省的市场。我劝过他,但他不听我也没办法。

这天我没心情再开店,让大厨早点回去,拉上卷闸门,泡了一壶茶,来到后院。

掀开铁笼上的防水布,那条哈士奇已经饿得奄奄一息,差不多可以拿它来进行仪式了。

“冯老板早啊。”

那条哈士奇无精打采地呻吟一声,似在回应。

我挨个儿向每只狗打招呼,用它们曾经作为人的名字。我并没有刻意害他们,是他们自己不顾阻拦,或威胁或利诱地逼我告诉他们那段秘咒。

我早说过,代价是他们承受不起的,可谁又听过。

晚上,男人打来电话,他喜极而泣:“女神终于答应和我私奔了,谢谢你,我将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音调突然变了:“咦,我的手怎么回事,好多黑毛!……天呐,我的脸!大师,我怎么了……汪汪汪……”

接着,传来一个女子的尖叫声,然后是晕倒在地上的一声闷响。

绝望的狗叫持续回响着。

我挂断电话,给小江拨过去:“小江,你立即去这个地址,帮我弄一条狗,我给你双倍的钱。”

“啥样的狗?”

“大概是黑色的,嗯,长得很帅。”

“好的,没问题!”

看着笼子里那条激烈吠叫的帅黑狗,我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把变成狗的客人回收,也是为了保护职业秘密。

我无心再看它,盖上防水布,饥饿会替我把它变老实。

相同的悲剧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演,早已令我厌倦了这个职业,老爸说他们曾经是狗,是业力把他们变成这样,而我们犬神师只是通过自己的手完成这段业力。

我觉得,令他们走向这一步的是欲望。

无论拥有何等强大的心想事成的能力,总是不会满足于触手可及的东西,越来越膨胀的贪婪引着他们走上这条道路。

一个人想要满足无尽的欲望,最终都无可避免地会去扭曲别人的心意。

我点上三炷香,向神位上的两张照片拜了拜。一张是爷爷,被流氓打死的爷爷,照片里是一条须发皆白的中华田园犬;一张是爸爸,被车碾死的爸爸,照片里是一条带着愁苦表情的巴哥。

我之所以想不起来,老爸是怎么说服我的,这就是原因,他根本就没有说服过我,而是直接使用犬神扭曲了我的心意,就像当年爷爷强行让他继承衣钵一样。

明明知道是禁忌,可还是会去触碰,所以犬神师的命都不会长。

我深深叹息一声:“老爸啊,你不觉得这个代价太沉重了吗?”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