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周永子北京报道近7年来,大众汽车排放丑闻引发的国内公益诉讼案接近尾声。

2022年1月20日,天津市高级人民法院在人民法院公告网上宣布,该院于2020年7月14日受理上诉人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和绿色发展基金会(以下简称“基金会”)和上诉人大众(中国)销售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众(中国)”)。在诉讼过程中,当事人达成了调解协议。

根据仲裁协议,大众(中国)自该调解书生效之日起20日向天津慈善协会捐款1480万韩元,天津慈善协会委托天津信托进行慈善信托。该慈善信托以保护生态环境为目的,支持环境公益事业。

这件事一公布,信托圈就备受关注。信托业资深从业者张英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指出,用公益诉讼赔偿金设立财团或信托在海外很常见。指出这样可以使资金运用更加规范和透明,事件本身的知名度也更高,还包括外国企业,最终以调整金(赔偿金)设立慈善信托的处置途径或后续相关公益诉讼提供参考价值。

引起

大众汽车“排放门”事件

轰动的“排放门”事件指控2015年9月德国大众集团销售的部分柴油车安装了排放作弊软件

据大众环保局公布,美国是与操纵废气排放有关的车型,主要是2009年至2015年的柴油版吉达、甲壳虫和高尔夫、奥迪A3、2014年至2015年的型号帕萨特,相关车辆在48.2万辆左右。根据《清洁空气法》,美国环境保护局每辆车最多可罚款3.75万美元,罚款总额达180亿美元。

此后,除美国外,英国、意大利、法国、韩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德国等国政府也开始了对该国可能存在的与大众汽车有关的违反环境行为的调查程序。大众“排放门”事件在中国也引起了各方的密切关注,也有不少人质疑中国市长/市场公众和奥迪车辆是否也卷入了“排放门”事件。

2015年10月12日,大众表示,计划从中国市场召回1950辆配备EA189柴油机(2.0TDI)的进口大众汽车,以纠正发动机软件问题。

同日,质检总局宣布,大众汽车(中国)安装了特定发动机控制模块软件,确认了部分进口大众柴油车辆的废气排放检测数据可能与实验室测试时的实际道路不同。

基于上述1950辆汽车被召回的事实,基金会于2015年11月向天津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基金会在诉状中表示,大众(中国)为追求低成本高利润而故意制造的不合格汽车进口,恶意规避中国法规的限制,加重空气污染,损害民众健康,侵犯社会公共利益,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产品质量法》、010-3000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第58条、《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55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环境民事公益诉讼的司法解释规定,基金会具有提起环境公益诉讼的法律资格,特请天津二院起诉。

诉讼请求中依法要求大众汽车(中国)赔偿违法行为造成的环境污染损害,具体赔偿额以评估结果为准。同时判处相应的惩罚性赔偿金,具体数额根据环境损害评估结果确定。

一审判决后,财团和大众(中国)双方都向天津市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了上诉。

1480万设慈善信托

上诉书中,基金会提到,天津2院于2020年6月16日(2015)作出了第98号二中民初字民事判决书,在判决中支持了基金会的部分诉讼请求,在我国首次司法确认了德国大众集团恶意作弊污染环境的违法事实,但判决中存在很多错误。

基金会认为,一审判决提出的替代修复费用金额远远低于可能的实际金额,没有鉴定,大众(中国)没有承担生态服务功能中的损失,恶意地大大减轻了环境污染者的法律责任。

大众(中国)在上诉书中要求撤销一审判决书,并提议依法驳回基金会的所有诉讼。它主要从一审判决中适用法律错误、承认事实错误、审判程序违法这三个主要方面提出上诉。

其中大众(中国)提到基金会无权起诉。无论是环境保护部还是质量监督检查部门,都不承认大众汽车(中国)违反了中国法规和国家标准,也不承认大众汽车(中国)构成所谓的污染者。

大众(中国)指出,从相关赔偿费用这一点来看,财团通过诉讼获得了经济利益。例如,根据基金会提交的第四份证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基金会2016年1月27日的伙食费为3095韩元,2017年1月30日当天的交通费和伙食费合计为7925韩元。最终一审判决书支持了财团索赔30544.80韩元费用中的5226韩元。

“基金会从未进行过任何调查,以证明大众(中国)所谓的污染行为或所谓的环境损害情况。整个一审过程将网络上的各种文章、报道印刷作为证据提交后,往返于北京和天津,参加了多次听证会

,大众汽车(中国)无法理解,基金会消费并主张该等明显不合理的餐费、交通费等费用,不是为了通过诉讼牟取经济利益又是为了什么。”大众汽车(中国)的上诉书中如此提到。

此外, 在对于一审判决书中要求大众汽车(中国)将975万元的环境修复费用支付至天津市财政指定账户一事。大众汽车(中国)在上诉书中提出,“案涉1950辆柴油车销售到全国30个省市自治区直辖市,天津市财政又准备怎样将所谓修复费用划转到30个行政区划?每个行政区划又怎样保证将此费用专款专用于修复环境,一审判决书中均未阐明。”

最终,在天津高院主持下,基金会与大众汽车(中国)达成调解协议,主要包括三条:大众汽车(中国)依照《缺陷汽车产品召回计划》,通知尚未召回的涉案汽车的车主,继续完成更新发动机控制系统相关软件的工作;捐赠1480万元设立慈善信托;向基金会支付因该案产生的费用20万元以补偿其诉讼支出。

“相较于设立基金会,慈善信托还具备增值、可追加资金、成本低等可持续性优势。”张永指出,基金会投资比较保守,留本运作比较困难,而慈善信托的受托人大多是具备专业投资能力的信托公司,所以造血能力更胜一筹。

此外,如以后有生态环境保护相关的公益诉讼赔偿金还可直接追加进上述慈善信托中,要比单设一个基金会在程序上更方便快捷,且管理费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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